哎呀!不想了,頭又疼了。「好啦、好啦!若是你幫我拍到照片的話,那麼那一組你覬覦已久的瓖鑽紅寶石胸針就送給你。」
「真的?」怕她再度食言,朱聖妤連忙自抽屜中拿出一台迷你隨身听,將她的允諾錄音下來,以免往後她又假借腦疾,故意遺忘掉她曾答應過的事。
「真的。」陳耕婕肯定的點了點頭,反正那一組瓖鑽紅寶石胸針遲早都要送給她,早給、晚給意義都是一樣,重要的是,她得答應幫自己的忙。
「那好,咱們一言為定!到時一手交照片、一手交胸針。」
為了那組心儀已久的瓖鑽紅寶石胸針,無論說什麼,朱聖妤都一定要證明水若男不是個同性戀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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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說曹老頭對咱們‘蘭’姑娘有興趣?不知道真否?」不經李姓行政秘書通報一聲,王世杰便嘻皮笑臉的偕同剃了個光頭的羅伯夫走進辦公室。
「組織中的小弟都親眼目睹他對‘蘭’毛手毛腳了,你說,他會對‘蘭’沒興趣嗎?」揚揚眉,體型壯碩的羅伯夫,無視于前方射來的一道慍怒寒光,便呈大字型的往意大利進口真皮沙發椅坐了下去。
「說得也是,要不然他怎麼會下藥迷昏‘蘭’呢?」
拿起置于綠意盎然盆栽旁的遙控器,王世杰面對右側牆壁輕輕一按,一面看似單純的牆壁緩緩移動旋轉著,半晌,一座小型的酒吧台赫然出現。「‘蘭’也未免太大意了吧!居然著那只老山羊的道!」
「誰教咱們‘蘭’姑娘貌美如花,莫怪那些之徒垂涎三尺想一親芳澤呢!」伸手接過王世杰遞來的威士忌,羅伯夫不怕死地附和打趣道。
「的確!‘蘭’實在長得過分好看,也美過頭了,難怪那些不倫不類的同志們會看上……」
「你們想跟他有同樣的下場嗎?」微揚首睨了眼不怕死的兩人後,水若男繼續涂抹著他的指甲,語氣雖輕,卻有令人不寒而栗的殺傷力。
「嘿……開開玩笑,鬧著玩罷了!你還當真呀?」端起酒吧台上另——杯威士忌,王世杰緩步朝他走了過去。
「找我有什麼事?」刻意想避開這個問題的水若男,知道他們是無事不登三寶殿,遂利用此點厲害的轉移話題。
「是這樣子的,再過三個月便是夫人的八十大壽,依夫人的意思,宴會簡單不求隆重,一切從簡,就連服裝也采取簡單化,強凋色彩不鮮艷、圖案不花哨,但必須是醒目搶眼的旗袍。」這簡直比登天還難,他不相信有哪個設計師能做得出既樸素又耀眼的旗袍來,兩種極端化的視覺,根本不可能同時表現在一件服裝上。
「我們已經連找了不下三十家汀制復古、傳統旗袍的服裝店,但夫人就是一件也看不上眼,在沒辦法之際,堯少爺建議我們來你這試試看。」一談到正經事,卸去吊兒郎當的王世杰,突地愁眉苦臉地咳聲嘆
好的差事,總是輪不到他,壞的苦活兒,倒是件件有他的份,為什麼他總是這麼歹命呢?
「我這?別開玩笑了,我旗下頂尖一流的服裝設計師,所設計出的作品全是走時下流行、時髦的路線,怎可能做出合夫人意的旗袍呢?更何況夫人的要求兩極化,我根本沒把握做得出來。」對于新研發出的蔻丹頗為滿意的水若男,記錄完所觀察的狀況後,給了王世杰一記不可能的眼神。
「我知道這有點強人所難,但實在沒有辦法,這是杉命令的,你就盡力而為吧!」既然說服不了水若男,王世杰索性搬出史彬這張王牌來,就不怕他會不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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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我盡我所能。」勉強答應下來的水若男,打開電腦一一過濾,斟酌旗下數十名頂尖一流服裝設計師的人選經過一番考慮和篩選後,熒幕上只浮現兩個名字。
一個為溫芷蝶,檔案上記載三年前流行復古風潮時,她曾開辦過一場旗袍秀;另一設計師則為朱聖妤,從未觸踫過旗袍這題材,但現今三個月里,只有她有空檔,或許,她可以嘗試做做看,以她多變化的風格,做出的作品,夫人接受程度應陔較高才對。
「李秘書,馬上聯絡溫小姐和朱小姐,叫她們立刻過來。」按下內線通話鈕,交代完事情的水若男,感覺後腦勺有點微疼地略蹙了下眉頭。
「好久沒回山莊了,什麼時候回來跟大伙兒聚聚?」無聊地隨手拿起桌上一本流行服飾雜志翻閱著的王世杰,頗為滿意地點了點頭,
「再過一陣子吧!別忘了你剛丟一件棘手的Case給我。」這下又有得忙了,看樣子他想找出當天偷襲他的女孩的計劃,恐怕又得延遲了。
「你的頭怎麼樣了?」見水若男頻頻世杰關心地欺近身問道,不料卻發現他的後腦勺浮腫了起來。
「腫成這種程度,應該是被敲打的。」打架高手羅伯夫,一眼就判斷水若男的後腦勺是被鈍器所傷。
「那晚究竟發生什麼事了?」覺得事有蹺蹊的王世杰,斷定那晚肯定是不尋常的一晚,而且與那女孩月兌不了關系。
「被那女孩敲傷的。」模著微腫的後腦勺,水若男將事情的始末說了一遍,泛著犀利森冷的眸光突地掠過一抹愧疚,但隨即消逝無蹤。
「叩!叩!」李秘書敲了兩下才推門而人,「總經理,溫小姐和朱小姐已在門外等候。」
「請她們進來。」拿起桌上新研發出的數不清張粘性超強又能持久的轉印貼紙,水若男將它們印貼在涂抹蔻丹的指甲上後,便開始用盡辦法地測試它們的粘性,是否一摳或是一泡水就會月兌落。
才交代完所有的事,準備趁著這個空檔好好休息一下的朱聖妤,沒想到就在她快踏出公司大門的前一秒鐘,突然被總經理的執行秘書趙小姐拉住請來總公司。
不曉得為什麼,未踏進總經理辦公室之前,她突地有股不祥的預兆,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情,她尾隨溫芷蝶後頭步進總經理室。
「啊!」驚訝大過于錯愕,有點被嚇到的輕呼一聲後,朱聖妤不敢再滯留半秒,立刻倉皇地奪門而出。
天啊!他居然是她的上司——總經理?承受不了事實打擊的朱聖妤,差點腳軟地癱跌在地。
想不到那天想非禮她,而被她毫不留情狠狠敲了一記後腦勺的男人,竟然是她的老板!這下可慘了,萬一被他認出自己就是那天害他頭腫了個包的凶手時,她還保得住飯碗嗎?該不會教她回家吃自己吧?
可是……她有點被搞糊涂了,剛剛匆匆一瞥,她肯定自己沒眼花看錯人,他就是那天想對她不軌的「正常」男人,然而如今雙手涂抹蔻丹,行為舉上像極了女態的他,怎麼橫看、豎看都讓人有種錯覺——他是個同性戀。
怎麼會這樣?難道他是雙性戀?
「朱小姐,你沒事吧?」察覺朱聖妤不對勁的趙秘書,不動聲色地隨著她後頭走了出來。
「沒事。」背對著趙秘書,朱聖妤自口袋中拿出一支大發夾,將微卷的大波浪秀發盤至後腦勺夾起來,穩定自己慌張紊亂的心情後,才偷偷將自眼楮中取下來的隱形眼鏡丟至地上,「真是糟糕!我的隱形眼鏡不小心掉在地上了,趙秘書,能不能麻煩你幫我找一下?」
「是不是這個?」一蹲至地下就找到透明圓薄軟片的趙秘書,小心翼翼地拾起附在食指上晃動的隱形眼鏡問道。
「啊!太好了,找到了,謝謝你,趙秘書。」佯態地欣喜若狂歡呼一聲後,朱聖妤臉蛋光彩趨之黯淡,有點懊惱地皺了下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