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說過,我的頭痛之癥,不能接近嗎?」
「啊?」她眨了眨眼。不能接近?嗯,她有說過嗎?
倏地,豆蔻瞪大了眼。
糟糕,她的確是說過啊!
現實像是冷水,潑得身子發冷,立刻清醒過來。
雷騰還在厲聲追究。
「既然不能接近,那為什麼我吻了你卻沒有事?」他直視著懷里神態不安的小女人。
豆蔻心虛得想逃,烏黑的眼兒轉過來、轉過去,就是不敢跟雷騰的那雙眼接觸,怕他一眼就能看出,她所說的事情根本是謊言。
嗚嗚,討厭,都要怪他啦!
在剛剛那瞬間,他熱切的吮吻,教她完完全全的忘記了周遭的一切,甚至以為自己跟他還身在雲家坊,甜蜜得如膠似漆……
他的美色,果然不可輕忽啊!
「女人!」不滿的低咆,再度響起,非要從她的嘴里,逼出一個答案不可。
偏偏,豆蔻這會兒還因為那威力十足的吻,聰明的腦子無法運作,至今還想不出任何借口來。
「呃,因為……因為……」
雷騰瞪著她,等著。
他的眼神、他的表情,都讓她更緊張了。
「那個……」她拉長了尾音。
他挑起了眉,眯起了眼。
「我想……應該是……」
慘了,她要是再掰不出來,恐怕看不到明天的太陽!
就在豆蔻絞盡腦汁,想編個合理借口時,遠處突然傳來急促的腳步聲,緊接著,嚷叫聲傳來。
「豆蔻姑娘,不好了,紅飛受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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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飛是去探消息時,被冽風的部下偷襲,才會受傷的。
當豆蔻趕到的時候,紅飛就坐在營帳里,仔細的對九尾公子描述他這趟的所見所聞。
見到豆蔻走入營帳,九尾公子立刻站直,恭敬有禮的說道。
「豆蔻姑娘,又要麻煩您了。」
「小事一樁。」
「謝謝豆蔻姑娘——呃,」看見豆蔻身後的男人,九尾公子大驚失色,慌忙跪下。「大王!」
「大王!」連受傷的紅飛,都想要跪下。
「免了。」雷騰揮了揮手。
「謝謝大王。」
兩人都沒有料到,雷騰竟會親自前來,困惑的視線全落在豆蔻的身上,卻不敢直接發問,就怕觸怒了大王。
豆蔻則是一副垂頭喪氣的模樣。
她原本以為,可以藉著治療紅飛的理由,快快撤退,沒有想到雷騰卻不放過她,還亦步亦趨的跟了過來。
踏入營帳之前,他還拉住她,靠在她的耳邊警告著。
「你先替紅飛療傷。」他盯著她的眼神,像是盯著一只獵物。「不過,別以為剛剛那件事,可以就這樣算了。」
她只是得到緩刑,而不能算是得救。他對任何疑問,都會打破砂鍋問到底,絕不肯被輕易打發,而她又不能為了月兌身,再悄悄念一次咒文,讓他痛得死去活來。
那太惡劣了,她做不來!
煩惱歸煩惱,她心里頭,還是在乎著傷患,快步就來到紅飛身旁,檢查他身上的傷口。
紅飛的身上跟腿上都有著傷口。傷口深且長,但是出血並不多,豆蔻以經驗判斷,只要用了傷藥,這傷口很快就能痊愈了。
「你還好吧?」她問道。
「還好。」紅飛回答,「嚴重嗎?我還能出戰嗎?」這次的大戰,他可不想缺席。
戰爭戰爭,又是戰爭!
這些男人的腦子里,除了戰爭之外,就像是裝不下別的東西了!
「那你得好好休息才行。」豆蔻繃著臉說道。其實,在她心里,實在很想以大夫的身分,禁止這些妖魔們出戰。
哼,她辛辛苦苦醫好他們,他們卻迫不及待想去戰場上,又把自己弄得一身是傷!
她在心里埋怨著,一邊伸出小手,去解紅飛的腰帶。
紅飛嚇得雙眼發直。「豆、豆豆豆豆蔻姑……」
巨大的咆哮,淹沒了他顫抖的聲音。
「女人!你在做什麼?」
「替他療傷啊!」她回答道,卻發現治療工作遇上了阻礙。「紅飛,把手拿開。」
紅飛拉著腰帶,拚命搖頭。
「既然是療傷,為什麼你要月兌他的衣服?」雷騰怒問。
「他的衣服都沾了塵沙,一旦進入傷口,就容易發炎潰爛。」她耐著性子解說,終于撥開紅飛的手,俐落的抽掉腰帶。「所以,我才要月兌了他的衣服,再清理傷口。」
紅飛快哭了。
這件事情,要是傳到嬌嬌耳里,他所受的傷,只怕會比現在更重。
「豆蔻姑娘,你別這樣……」
「什麼別這樣,你才別亂來,乖一點,讓我把你衣服月兌了,才好止血啊!」她擰著柳眉,去拉他的衣服。
眼看她抽完腰帶還不夠,還強行要月兌紅飛的衣服,站在一旁的雷騰,不論怎麼看,都覺得不順眼。惱怒的情緒,像是一匹不識相的獸,一下又一下的猛踢他的胸口。
看著豆蔻動作俐落,已經剝光了紅飛的上半身,又要往紅飛的下半身進攻時,雷騰終于再也忍不住了。
「住手!」
噢,大王!大王要來救他了!
紅飛感動得淚眼汪汪。
「不準再月兌他的衣服!」
「我要治療他的傷口啊!」豆蔻解釋著,對他的插手又氣又惱。
「我說不準就是不準!」雷騰冷著臉喝道。
紅飛緊抓著褲頭,差點感動到痛哭流涕。
「大王英明!」
「那他的傷要怎麼辦?」豆蔻抆著腰,瞪著比她高上許多的雷騰。「不月兌他的褲子,就無法清潔傷口,沒辦法上藥啊,難不成你要讓紅飛冒著傷口感染的危險嗎?」
嗚嗚,他不要月兌褲子啦!
壯碩的紅飛淚汪汪的縮在角落。本以為逃過一劫的他,卻听見他最敬愛、最崇拜的大王開口說。
「誰說他不能療傷上藥?」雷騰抬起了下巴,冷哼一聲。「不過是月兌褲子上藥,一定要用得到你嗎?我來!」
什麼?!
紅飛呆住了。
只見大王還對著豆蔻說著。
「你只要把藥準備好,再告訴我,該要怎麼做就行了。」
大、大大大大大……大王要親自替他上藥?
紅飛嚇得臉色發白,連忙搖頭。「不、千萬不要!大王,我的傷其實還好,放著不管它,過兩天它自己就會好了啦。」
雷騰根本沒理紅飛。
「還不轉過去!」他對著張口結舌的豆蔻,厲聲喊道。
「隨便你。」懶得爭辯的她,干脆轉過身,由他去動手,免得繼續僵持下去,會延誤治療的時機。
紅飛的慘叫,再度響起。
「大王,不,不用了!」
嘶啦!
「啊啊啊,讓嬌嬌來幫我就好了!」他含淚大嚷,希望愛妻快快趕到。「嬌嬌、嬌嬌!」
嘶啦!
嬌嬌沒有趕到。
衣物被撕裂的聲音,接連響起,最後營帳里,只剩下紅飛的啜泣聲。
「我月兌好了,然後呢?」雷騰冷冷的問道。
月兌好?該是扯破了吧!
有那麼一瞬間,她幾乎要笑出聲了。但是,為了保全紅飛僅剩的面子,她很努力的,咽下了涌到喉間的笑聲。
敖近的妖怪,全都撇開了臉,甚至不敢看向這里。
好不容易忍住了笑,豆蔻輕咳了兩聲,才有辦法開口說話。「然後,你得替紅飛上藥。」
「藥呢?」
他的聲音,很冷很冷。
豆蔻匆匆跑去拿藥箱,翻出傷藥,遞給雷騰。當然,礙于他嚴厲的命令,她從頭到尾都是背對著紅飛的。
可憐的紅飛,已經不再呼喚老婆了。當雷騰替他上藥時,他連啜泣都不敢,即使粗魯的動作,弄得他的傷口更痛,他也咬牙強忍著。
坐在一旁的豆蔻,偷偷瞄了雷騰一眼。那張俊美的臉龐,像是結了層寒冰似的,冷得沒有表情。
像是察覺到她的視線,他瞥了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