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快走了。」雷騰說。
銳利的目光,落到夫婦二人身上,嚇得兩個人差點就要再度跪下,用最大的聲音喊告辭。
「是啊是啊,我們這就——」
「就算他們走了,甜糕也還沒蒸熟啊!」豆蔻耐心的說著。
雷騰哼了一聲,這才死了心,暫時把甜糕拋在腦後。寬厚的大手,握起陶捏的杯子,那杯子雖然是尋常尺寸,但是到了他的手里,就顯得太小了。
「才短短五百年,你就娶妻生子了?」他問。
「短短?」听到這個形容詞,豆蔻忍不住插嘴。「五百年很久耶!」
「那是人類的壽命太短。」
「又不是我們自己願意命短的。」她咕噥著。
站在一旁的紅飛,忍耐了好久,終于忍不住問道︰「大王,您既已解開了封印,為什麼不回龍宮,再度發出召令?」
黑眸里蒙上一層冰霜,注視著紅飛。「我回不回去,還得跟你們報備嗎?」
「不用、當然不用!」紅飛嚇出一身冷汗。
雷騰的食指,輕敲著桌面,低沉的聲音帶著無限威嚴。「我還有事要做,等事情辦完了,自然會回去。」
「是。」
「還有,別透露出去,我不想听人來嗦。」
「是。」紅飛再度點頭,恭敬的又說︰「請您允許,讓我們夫妻二人,留在您身旁伺候。」
「不需要。」雷騰伸出手,將豆蔻攬進懷里。「有這個女人就行了。」
她沒有料到,他會突然出手,在外人面前,直接攬她入懷。她羞得粉頰嫣紅,原本急著想起身,但卻又瞧見他不悅的表情,這才不再反抗,紅著臉依偎在他的懷里。
討厭,這好羞人啊!
她的小臉,埋進他的胸膛,羞得不敢見人。
嬌嬌把一切看在眼里,馬上意會過來,從龍王與這人類女子的互動,看出了些許端倪。她反應迅速,挑了最好的時機,開口告辭。
「既然如此,我們就先告退了。謝謝龍王對小兒的照顧,要是有什麼需要,請隨時召喚我們。」
「咦?」紅飛滿臉詫異。
唉,她嫁了個笨蛋!
嬌嬌一邊嘆氣,一邊硬是把丈夫往外拉。
「告退?等等,嬌嬌……大王……那個……」
紅飛回頭,還要再說,卻見雷騰不耐煩的擺著手,只說了兩個字。
「快走。」
「可是——」
嬌嬌硬拖著丈夫走,直到出了門,才瞪著丈夫說道︰「還不快走,龍王急著要吃甜糕呢!」
「啊?」
紅飛回過頭去,在離去的瞬間,清楚的看見屋里的動靜。他困惑不已,還想再看清楚些,妻子卻抱著兒子,抓著他飛上了天。
「走了,還看!」
大雨停了,天際是藍天白雲。
「嬌嬌啊,大王為什麼要從那女人嘴上吃甜糕?」他明明就看見,大王把那小女人壓在桌上,正在咬著她的嘴呢!
啪!
嬌嬌伸手,朝丈夫的後腦,重重的打下去。
「笨蛋!」
「啊?為什麼要罵我?」紅飛追著妻子,卻見妻子愈飛愈遠,他不甘心在後頭嚷著。「為什麼要打我?為什麼要罵我?嬌嬌,你別跑那麼快,回來給我說清楚啊!」
夫婦二人帶著兒子,在天際中飛翔,最後化為一點晶亮,終于消失在遙遠的彼方。
***獨家制作***bbs.***
日出日落。
這天的清晨,一如往常。
豆蔻在困倦中,因輕微的聲音而醒來。她剛睜開眼,就看見窗欞外的天色,正蒙蒙的發亮,鳥兒的啁啾聲,從外面傳了進來。
就在她睜眼的同時,環在她縴腰上的大手,驀地收緊,將她又抱緊了幾分。
「醒了?」低沉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
「嗯。」
她的回答,是一聲嬌軟的輕哼。白女敕的嬌軀已經習慣他的體溫,主動的貼近他,因為他的溫暖而嘆息。
兩人的身子,在床榻上緊密相貼,容不下任何空隙。
窗外天色漸漸亮起,她卻還窩在雷騰懷里,貪戀著他寬闊的懷抱,以及強而有力的心跳。
如此同寢同眠,又在天亮時從他懷中醒來的日子,已經持續了好一陣子。
老是在外頭偷偷模模、躲躲藏藏,實在太過驚險了,而他更是嫌棄那樣掩人耳目的偷歡,讓他不夠盡興,于是開口要求,要住進她的房里,才好夜夜春宵。
一開始,豆蔻當然是不同意!
她就是害怕會被人發現,她與雷騰的關系太「密切」,哪里還肯讓他大大方方的,跑到她房里來睡?
她非常堅持,絕對不能被人發現。
雷騰卻逮著她的語病。
「不被人發現就行了吧?」他不耐煩的問她。
豆蔻只能點頭。
于是,雷騰憑借著強大的妖力,在房間的四周下了嚴密禁制,日落之後,幻象就遮蔽旁人的眼、旁人的耳,外人看不見,听不見,更不會接近這里半步。
確認一切安排妥當後,他當夜就迫不及待的拎著再也找不到借口的豆蔻,來到舒適的床榻上,再用他同樣強大的「腰力」,讓她在他狂野的沖刺下欲仙欲死,頻頻討饒。
從此,他就霸道的住進她的房間。
而在那之前,他早已霸道的進佔她的芳心。
當飛紅與炎嬌嬌出現時,她才再度想起,他不但是龍,而且還是個王。他曾經親自統領過,一個戰無不勝、所向披靡的妖魔軍團,就算經過了五百年,妖魔們仍崇敬他、敬畏他。
豆蔻閉起雙眼,咽下心中的嘆息。
她是這麼的重視他、這麼的愛戀他。當紅飛提及,要他回返龍宮,再度號令妖魔大軍的時候,她的心里就充滿擔憂,以及濃濃不舍。
但是,雷騰居然拒絕了。
當她听見,他選擇留下來的時候,她的心中,就像是有無數的花朵同時間綻放,甚至好想好想沖上前,不顧在場的紅飛與嬌嬌,還有睡得不省人事的龍寶寶,用力吻住他。
她沒有詢問過,他留下來的原因。
或許,咒文是其中之一;但她直覺的知道,除了咒文之外,還有某種東西,讓他願意留下。
那是什麼呢?
當他吻著她,夜夜與她纏綿的時候,她沒有問。
當他陪著她,出外去做生意,遇到了大雨,他將她抱入懷里,為她遮蔽風雨的時候,她沒有問。
當他為了她,雖然心不甘、情不願,還是站在一旁,看著她陪著雲家坊里的孩子們玩耍,甚至連幼小的孩子,爬到他腿邊撒嬌,被他一把抱起的時候,她也沒有問。
他正一點一滴的改變,從生硬殘酷,變得較為柔軟、較為溫柔。這些改變,即使沒有問出口,她也都感覺到了。
白女敕的嬌軀,往雷騰的懷抱里又貼緊了些許。
「我們該起來了。」她小聲說。
窗外的天色,已經接近全亮,她開始听見人們走動與談話的聲音。
「再一會兒。」他霸道的不肯放手,還把她抱得更緊,大腿跨著她,把她囚禁在親匿的枷鎖里。
「不行啦,再晚一些,就會有人來找我了。」每個早上,都是這樣開始的。
雷騰哼了一聲,又緊抱她一會兒,之後才不甘願的松手。雖然,他也想要,抱著懷里的軟玉溫香,慵懶的躺到地老天荒,仔細的重溫她的甜蜜。
但是,強求著她,她會擔心這、擔心那的,豎直耳朵听著外頭動靜,根本無法「專心」。
對「品質」有絕對要求的他,只好暫時放過她,一邊眯著黑眸,望著那嬌女敕的身子,暗暗決定今晚再對她……
黝黑高大的身軀,率先走下床榻。
「雷騰!」她在後頭叫喚著,抓著被子坐起身來。
「怎麼了?」他回頭。
「我的衣服啦!」她臉兒羞紅,指著碎散在地上,被撕扯碎裂得幾乎難以分辨的零星布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