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呢?」
「他們都願意來當義工。」
「那麼,其他人呢?」她問,實在很好奇,他從哪里找來這麼多人。
他看著她笑,黝暗的黑眸輕易看穿她倔強的性子。「除了會場之外,台風並沒有造成很大的損害。我用鎮上的廣播,請有空的鎮民到這里集合。」他說得輕描淡寫。「我還聯絡了附近幾個鎮跟幾所學校。」說起調派人手,他比她更有經驗。
「要做的事情可不少喔!」她表面上警告著,其實心花朵朵開。
「花卉博覽會是件大事,他們都很高興能夠參與。」他愉快的保證。「要是有人想落跑,我會幫你逮回來。」
她哼了一聲。
「你最好說到做到。」
「我是啊!」他雙手一攤,笑意更深。「你放心,今天是台風假,明後天是周休二日,一連三天大伙兒都隨你差遣。」
「那你還站在這里做什麼?」
「嗯?」
「上工了啊!」她說道,心里已經在盤算,要怎麼充分「使用」這些為數眾多的壯丁。
陳志明卻一動也不動。
「我是在想——」
「有時間想,還不如快點去幫忙。」春嬌說道,一邊揚聲指揮。「陳桑、王先生,你們先帶一批人,把場地整理干淨。」她還要去找卡車來,把滿場的斷木殘枝運走才行。
她深吸一口氣,正準備走進泥濘的會場,負起總指揮的重責大任,縴細的手臂卻倏地一緊,被陳志明牢牢握住。
「你為什麼不問我在想什麼?」他壞壞的笑著。
她翻了翻白眼。
「你在想什麼?」
他很興奮的說︰「我在想,看在我幫了大忙的分上,你願意不願——」他靠在她耳邊,壓低了聲音,說了一個非常邪惡的提議。
春嬌的反應,是重重踩了他一腳,然後轉身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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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批的人手,在春嬌的指揮下,開始整理場地。
斷樹殘枝一卡車、一卡車的被運走,挖土機照著造景設計圖,逐一恢復被毀壞的造景。而成大業則是開來消防車,用強力的水柱清洗石板上的泥巴,沒一會兒就讓石板恢復干淨。
男人們對于木工多少有些心得,雖然比不上專業的師傅,但是在幾位退休工頭的帶領下,也分做幾個小組,開始維修棚架。
某間在鎮上設廠、聞名國際的手工家具公司,得知會場災情慘重,不但暫停工廠運作,讓手藝精湛的木工們來到現場幫忙,甚至還提供免費大量的巨型造景建築,並加緊趕工,在短短一個上午的時間,搭建出一座精致豪華的舞台,讓會場增色不少。
就連鎮上的花商,也忙著打電話四處詢問著,盡快調來樹木,從各地趕運過來。
雖然是放台風假,但台風早已遠去,天空青碧如洗,人人都汗如雨下。
春嬌打了電話,訂來一車又一車的飲料跟礦泉水,還有冰鎮過後的紙巾,讓現場的人們免費取用。
會場里熱鬧極了,釘錘聲、電鋸聲,夾雜在人們的笑聲、叫喊聲中。
在半天之前,春嬌還失望得想昏倒。
但是僅僅半天的光景,狀況就有了一百八十度的轉變,看著會場逐漸恢復整潔,還以驚人的速度彌補了損害,她終于再度看見希望的曙光。
所有人都看見她臉頰上微微的紅腫。有一部分的人,肯定也知道昨晚她險些被綁架的事情,但是沒有一個人追問。
這群可愛的人們,都是那麼的體貼。
接近中午時,春嬌還在想著,該去哪里張羅食物喂飽大隊人馬。沒想到,鄰近的農家們已經扛來大爐、大鍋,用新鮮的蔬菜,開始做起午餐來了。
食物的香味,吸引了人群,饑腸轆轆的人們,輪流享用美味的午餐。
辛苦的勞動以及美味的佳肴,讓所有人都胃口大開,農家們還緊急求援,要親友們也帶著鍋爐跟食物,前來會場助陣。
在博覽會開幕之前,他們已經提前享用樂趣,沒有一個人覺得辛苦,現場歡樂得像是在辦游樂會。
氣候炎熱,大多數的男人都月兌下上衣,赤果著上身勞動。
黝黑的健壯身軀,吸引了不少目光,其中最惹人注意的,是滿身大汗的陳志明。
那黝黑的寬肩,厚實的背肌線條,讓女人們看得目不轉楮。尤其當他勞動時,那時而緊繃、時而舒展的肌肉,黝黑的肌膚上,點滴的汗水慢慢滑下……
噢喔,現在,另一個養眼的對象,漸漸接近了!
成大業剛架好棚架,拿了幾瓶冷飲走過來。直到走近了,眼尖的他才發現,陳志明的果背上有幾條抓痕。因為他皮膚黑,那些抓痕看起來才不那麼明顯。
成大業挑了挑眉,很感興趣的問道︰「那些傷是怎麼回事?」
陳志明回頭。「什麼傷?」
「你背上的抓痕。」
「喔。」他接過冷飲,扭開瓶蓋。「被一只小野貓抓傷的。」他微笑,大口大口的灌著礦泉水,還把沒喝完的冷水,灑到頭上降溫。閃亮的水珠,四處飛濺,在黝黑的肌膚上漫流。
成大業的視線,轉向一旁,看著在鍋爐旁邊試圖想要幫忙的春嬌,明知故問︰「請問,我認識那只貓嗎?」
陳志明只是笑而不答。
精明干練的她,對于烹調食物卻是一竅不通,幾度愈幫愈忙後,農家媽媽終于失去耐性,拿著杓子揮趕她,打發她去拿免洗碗筷。
鎮上幾間自助餐廳提供的餐具,都堆放在較遠處的一棵樹齡超過五十年以上的大榕樹下。她毫無怨言的,頂著烈日走過去,在濃密的樹蔭下,彎腰翻找免洗碗筷。
「需要幫忙嗎?」慵懶的男性嗓音,從上方傳來,
春嬌停下動作,視線從那雙破舊的布鞋,髒兮兮的牛仔褲,一路溜過赤果的胸膛,來到那張黝黑的俊臉。
「不需要。」她謹慎的說,還緊張的四下張望。「你快點讓開,離我遠一點。」她還揮手驅趕他。
陳志明卻故意靠得更近,用龐大的身軀,阻擋了她的去路。他健壯的手臂,抵著大榕樹的樹干,輕易就把她困住。
溫熱的男性氣息,跟他身上汗水的味道,充斥了春嬌的感官。她側過頭去,看見他上臂鼓起的肌肉線條,不由自主的想起,他在情濃的深夜,也是這麼將她困在床上的……
粉女敕的雙頰,浮現酡紅的顏色。
「怎麼了?太熱了嗎?」他低下頭來,靠在她耳邊問。
春嬌很努力的抗拒著不受那些記憶,以及噴灑在耳畔的男性鼻息影響。她裝出最冷淡的表情,看了罪魁禍首一眼。
「你靠這麼近,當然熱啦!」她伸出手,用力去推他的寬肩,拉開兩人之間的距離。「光天化日的,你不要靠過來啦!」
「你的意思是說,要等四周黑漆漆的時候,我才能靠近你?」他興致盎然的問。
「都不行!」她跺腳。「我不想被大家發現。」
他回答得很輕松。
「有樹擋著,他們什麼都看不到。」
「真的?」
「真的。」他保證,又補了一句。「不過,你要是繼續推我,他們很快就會注意到這邊了。」
糟糕!
春嬌連忙停手,甚至還反推為扯,把他拉近了些,就怕樹干遮不住他龐大的身子,會泄漏了形跡。
「你到底想怎麼樣?」她咬了咬下唇,惱怒的質問。
陳志明搖頭晃腦的想了一會兒。
「雖然,你不同意我的提議……」他沒有重復提議的內容,知道一旦說出口,就絕對會被她再重踩一腳。「但是,我多少需要點獎賞。」
「什麼獎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