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鷹特勤小組的厲大功,可說是警界的特等菁英,他率領著組員,屢破大案,讓黑道上的歹徒聞風喪膽、恨之入骨。
包讓女記者們津津樂道的,是他那男子漢的形象魅力滿分,雖然稍嫌沉默寡言了些,但是那沉穩強健的男性魅力,反倒更讓女人們瘋狂。
眼看去路受阻,厲大功寸步難行,只能停下腳步,苦笑著抬起手,安撫這群麻雀似的女記者。
「抱歉,小姐們、小姐們……」
瞧見那張俊臉露出笑容,女記者們紛紛住口,一改先前的聒噪,全都變得乖巧無比,個個眼里都綻放著愛的電波,不斷眨啊眨。
那張好看的薄唇,在她們的注視下掀動。
「各位,我正在趕時間,可以請你們讓一讓嗎?」
讓路唉啊,這有什麼問題?只要厲大功開口,她們甚至願意當場寬衣解帶,為他月兌下衣服!
「可以,當然可以。」
「沒問題,當然可以。」
女記者們異口同聲,每一顆腦袋都像啄木鳥似的,努力點個不停。非但如此,她們還乖乖舉步,全讓到一旁去,原本擁擠的人群,轉眼間就像是摩西過紅海般,開出一條筆直的通路。
厲大功以微笑代替道謝,長腿跨步,走向一旁的警用重型機車。
一個剛剛被眾家女記者推擠在後、跌倒在地的男記者,趁著女性同業人員都被厲大功的男性魅力催眠,搶著追上前來,喘著氣追問。
「厲大隊長,請問,你是要趕回總部,準備偵訊公爵嗎?」
「不是。」他搖頭否認,已經跨上重型機車。
「那你是要趕去哪里?」男記者緊抓著麥克風,急切追問,懷疑是不是有更重大的案件,等著這位英雄趕去處理。
黑斂的眸子,露出濃濃笑意,厲大功催動油門,在機車飛沖出去前,丟下一個讓男記者訝異、女記者痛哭流涕的勁爆消息。
「我趕著去結婚。」
歐式的雕花浴門推開,白蒙蒙的蒸氣涌出,一只縴細的玉足,在朦朧白煙中踏出。
艷麗的小臉探出門框,眼兒左看看、右看看,視線在臥室內繞了一圈,從鋪著簇新床單的大床,溜到梳妝台的圓鏡上,那貼著紅紙剪成的囍字。
婚宴結束後,眾人簇擁著他們,回到厲大功的住處,熱熱鬧鬧的起哄,在慶賀聲中,讓他們喝了交杯酒,又逼著厲大功把她抱進新房。
原本,還有不少人想鬧洞房,卻在厲大功溫和而堅定的拒絕,以及副隊長江震那冷得像冰的態度下,個個模模鼻子,全數知難而退。
半晌之後,外頭漸漸安靜下來,祝賀的親友們陸續離開,只剩江震仍留在客廳里,跟厲大功談論公事。
至于鳳婷,則是確定客人走得差不多後,就火速月兌下白紗禮服,沖進浴室里,痛快地洗了個澡,直到疲憊的身子,因芬芳的浴水,逐漸放松柔軟後,才換妥睡衣,慢條斯理的踏出浴室。
窈窕的身段,包裹在香檳色的性感睡袍中,鳳婷晃到窗邊,用食指撥開窗簾往下瞄,發現家門前,只剩下厲大功的吉普車,連逗留得最久的副隊長,也在她洗澡時離開了。
眼角的些許動靜,吸引了她的注意。
庭院里的角落,有只肥嘟嘟的黑色拉布拉多犬,剛瞧見她站在窗邊,就嗚嗯兩聲,仿佛驚嚇過度似的,火速縮回狗屋里,只露出一截肥尾巴,瑟瑟抖個不停。
狽兒是飛鷹小組送來的新婚禮物,不但附送了舒適的狗屋,還有一年份的狗食,組員們笑咪咪的說,狗兒可以幫忙看家,預防小偷上門。
預防小偷?!
鳳婷瞪著那截抖啊抖的肥尾巴,嚴重的懷疑,那些組員是吃定厲大功脾氣好,才乘機把這只因為過度膽小,而被淘汰的緝毒犬硬塞給他。
瞧它那膽小如鼠的模樣,要是真有小偷光臨,它肯定是「一狗當先」,搶著逃命去!
窗外蟲鳴唧唧,而樓下的浴室里,則是隱約傳來嘩啦啦的水聲,她的新郎顯然正在洗澡。
抓緊這寶貴機會,鳳婷打開臥室房門,準備下樓覓食。
「食物呢食物呢?」她小聲的自言自語,偷偷模模的溜到一樓,先朝浴室看了一眼,才放膽往客廳走去,預備大快朵頤、速戰速決,快快填飽肚子。
咦?!
窈窕的身子,在撲向桌子前一秒,硬生生的踩了煞車,圓睜的眼兒,難以置信的瞪著客廳的那張大理石桌。
別說是食物了,桌上連灰塵煙蒂都不剩,早已被整理得一塵不染。
嗚哇哇,喜糖呢?喜餅呢?還有她貼心的妹妹靜芸,特地從喜宴上,為她打包回來的菜肴呢?
鳳婷早已饑腸轆轆,實在忍耐不住,手模著咕嚕亂響的胃,再看了那緊閉的浴室門一眼,就躡手躡腳的溜進廚房。
還是空的?!
廚房的桌子光可鑒人,倒映著她大受打擊的臉兒。
噢,不、不可能!她不相信!
鳳婷低聲哀嚎,懷抱最後一絲希望,沖到那台容量超大的冰箱前,猛然拉開冰箱門。
沮喪的小臉,瞬間一掃陰霾,綻開春暖花開的笑容。
只見冰箱里頭,塞了滿滿的食物,她開心的找出筷子,在冰箱前半彎著腰,吃著猶有余溫的雞肉,任由嬌嬈的腰臀,隔著香檳色的絲薄睡袍,在冰箱門外彎成誘人犯罪的曲線。
她嘴里吃著菜肴,眼里也注意到,冰箱里的食物都被整理得井然有序,肉類與青菜各就各位,水果分類擺好,啤酒等零食更是放在最易拿取的位置。男主人的細心,從這小地方就可見一斑。
填飽五髒廟後,鳳婷站直身子,原本緊貼在嬌軀上的薄絲,如流水般順勢而下。她關上冰箱的門,才剛後退轉身,就砰的一聲,結結實實的撞進厲大功的懷里。
被撞的人安然無恙,杵在原地不動如山,反倒是她這個「肇事者」,被反作用力震得重心不穩,搖搖晃晃的就要跌倒。
「啊!」她低叫一聲,雙手在空中亂揮,絕望的以為自個兒就要當場出糗。寬厚的男性大掌卻及時探來,握住她縴細的手腕,強大的力量穩住她的身子,再輕輕一拉。
下一秒鐘,她已經貼進他的懷中。
「你還好吧?」
好,不好,不對,該死!她怎麼沒听到浴室水流停止的聲音?
她努力壓抑,忍住竄到喉中的尖叫,燙紅的小臉貼著他赤果熱燙的胸膛,心兒怦怦亂跳,腦子里更是亂烘烘的。
老天,她剛剛是不是親到他的胸膛了?
雖然說,他們舉行過結婚典禮,名義上已經是夫妻,但是實際上,兩人之間的「親密接觸」卻近乎于零。
畢竟,從他們相親至今,也不過短短一個多月。這麼短的時間,甚至不夠他們相互「模索」與「熟悉」。
他們的婚事,從相親當日,厲大功開口求婚後,就以驚人的速度開始進行。
甭鸞年將近,錯過這年前的短短兩個月時間,就要再等上一年。厲大功已經年過三十,而她又渴望婚姻,好不容易遇上這「識貨」的好男人,一切的一切,似乎都那麼理所當然,他們的婚事,就在親朋好友的驚喜與祝賀下,火速開始籌備。
他的勤務繁多,休假少得可憐,婚事都交由她全權處理。如今,婚禮完成、喜宴結束,親朋好友們都走光了,這棟屋子只剩下兩人獨處,他們就要,他就要,他就要……
一陣羞赧陡然涌上心頭,對男女之事的全然陌生,讓她突然慌亂起來。別人是有婚前恐懼癥,她卻是逞強到新婚夜才破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