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堂的模範生,被他強壓在背上,擺布得像只小青蛙。
她有生以來,首度在旁人面前——不,是在旁人的背上,做出這麼不雅的動作。窘迫烤紅她的粉頰,遵守善良風俗的小腦袋,竟然起了壞念頭,開始認真考慮是不是該殺了他,以免這件事情泄漏出去。
成大業背著她,一步步爬上山坡。兩人的肌膚廝磨著,沒有任何距離,優雅的芳香盈滿鼻端,讓他享受得簡直想申吟。
爬坡期間,她不自在的直扭動,企圖撐起上半身,保持安全距離,但是坡度雖緩,行走時難免顛簸,她只勉強支撐了一會兒,就累得雙臂發酸,重心不穩的又趴回他背上。
少女最豐軟的部位,撞上他的背,軟得像是一團棉花。
他佔了便宜,嘴上還不老實,故意出聲提醒。「別動來動去的,小心摔下去!」事實上,她要是再「動」下去,他說不定會獸性大發,把她就地放倒,撲到她身上去——
「你就不會撐住嗎?」她羞怒交集的指責。
「你扭來扭去的,要我怎麼撐得住?」他不客氣的回嘴,繼續往上爬。「抱緊點,免得連累我跟你一起滾下去。」
棒著制服,以及絲薄的內衣,身下熱燙的男性肌膚,反覆摩擦著她的豐盈,刺激得衣衫下的蓓蕾,不受控制的挺立起來,她尷尬得粉臉嫣紅,把唇咬得更緊,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在漸濃的夜色中,她就這麼被他背著,慢慢爬上山坡。
四周逐漸變得漆黑,夜色漸濃,天邊的星兒卻一顆一顆的亮了。
入夜之後,鎮外綿延數公里的菊花田里,點亮無數的燈火,助長了菊花的生長,也照亮大半個夜空。
沒有牌照的重型機車,呼嘯穿越過小鎮,健碩的身軀後頭,多了個修長窈窕的少女,比平常引起更多注目,每個人一瞧見機車後座的向柔,就開始猛揉眼楮,懷疑是自個兒眼花了。
黑紅相間的機車,高速駛進向家的前院,車身驚險的一滑,轉了個大圈,準確的停在大門前。
幾乎就在同一秒,被車聲驚動的向剛,恰巧打開大門。
「怎麼回事?」他迅速迎上前來,攙著向柔下車,平日含笑的目光,已經斂為擔憂,薄唇抿得死緊。
「她摔傷了。」成大業跨坐在機車上,兩手交抱在胸前,看著曾經同班過一年的向剛,嘴角一掀,挑釁的問了一句︰「你該不會以為,她那身傷是我的杰作吧?」
「憑你?」向剛挑眉,嘴角一撇。「還動不了她。」小妹身手不差,要不是她自願,可沒有男人動得了她一根寒毛。
兩人互相瞪視的目光里,隱約有敵意的火花,清脆的嗓音突然響起,適時打破僵局。
「你們可以等一下再聊嗎?」向柔撫平被風吹亂的發。「我想先進屋去處理這些傷。」
「不用了,我跟他沒什麼好聊的。」成大業撇撇嘴,可沒興趣跟個男人聊天。他重新發動機車,確定她安全到家後,就準備掉頭離開。
向柔卻開口叫住他。
「等一下,你不能走。」
「為什麼不能?」他舒適的伸長了腿,傾身向前靠在車頭上,垂眼看著她,笑里飽含著邪氣。「難道你想要謝我?」他不是事事索求回報的人,再說,剛剛的「享受」,早已足夠獎勵他的「善行」了,哪里還需要她再多禮道謝呢?
「不是。」她冷靜的宣布。「你今晚還是得補習。」
他差點滑下機車。
「補習?向大小姐,你受傷了耶!」
「我有沒有受傷,都不會影響你的進度。」她忍著疼痛,拖著紅腫的腳踝,轉身往屋內走去。「進來,今晚先由二哥教你。」
此話一出,兩個青年就像是被踩著尾巴的獅子,同時咆哮抗議。
「我不要!」
向柔冷靜故我,徹底漠視兩人的抗議,當作沒有听到,像個將軍般開始調兵遣將。
「去拿你高一的數學筆記,在客廳替他上課,他會告訴你進度到哪里了。」她簡單對向剛交代,一拐一拐的走向樓梯口,亟欲換下髒污破爛的制服。「還有,不要想逃走,我去處理傷口,等一下就回來。」
罔顧兩人的怒吼與咒罵,她拖著腳走上二樓,先忍著痛,到浴室里洗淨全身的灰塵,換妥干淨的衣裳,簡略消毒傷口,包扎腳踝後,才拿著那件「遮羞」有功的襯衫,再度回到一樓的客廳。
不到二十分鐘的時間,大廳里已經亂成一團。
數學筆記孤伶伶的被晾在桌上,旁邊還散落著幾張計算紙,兩個原本應該研究功課的人,這會兒正扭打在地上,激烈的互毆著,斗得不可開交。
「老子說過幾百遍了,听不懂就是听不懂,你是聾了嗎?」
成大業咆哮著,揮出雷霆萬鈞的鐵拳,狠狠的揍向新任家教,當場打得向剛俊臉一偏。
慘遭學生攻擊的向剛,被激怒得火冒三丈,平時的好脾氣,這會兒早已消失殆盡。他怒叫一聲,不甘示弱的回擊,力道同樣重得驚人。
「靠!你根本存心找麻煩!」
「媽的,那又怎樣?!」
兩人拳來腳往,打得萬分激烈,不但踹倒了茶幾,撞翻了沙發,還打破幾盆珍貴的蘭花。
隨著戰況愈來愈激烈,慘遭池魚之殃的家具也逐漸增加,原本儉樸氣派的客廳,已經紊亂得有如台風過境。
向柔站在樓梯口,冷眼旁觀戰況,連指頭都懶得動一根。她才剛沐浴完畢,可不想再弄髒了。
「住手。」她清晰的下令,心里卻壓根兒知道,這兩個人已經斗紅了眼,絕對不會乖乖的停手,要勸阻他們惡戰的難度,不亞于教會一頭牛彈琴。
丙然,沒人理會她,兩個青年就像公牛般,激烈的纏斗在一起。成大業還抓起向剛,把他往牆上摔去。
砰!
一聲巨響,向剛重重的撞上牆壁,接著砰然落地,原本掛在牆上的名家字畫,也跟著掉落在他頭上,精心裱褙過的字畫,當場斷成數截。
向柔冷冷的挑起柳眉。
好吧,既然「勸」阻無效,她決定采取包有效的辦法!
當向剛抓著一截椅腳,狂嘯往前沖去痛毆成大業時,她慢條斯理的舉步,走到戶外的儲藏室,先找出幾排節慶用的鞭炮,又花了一些時間,在工具箱里找到打火機。
客廳內戰況正盛,她回到門口,點燃一排鞭炮的引信,再揚手一拋——
轟!啪啦啪啦啪啦啪啦!
鞭炮聲此起彼落,炸得屋內煙硝四起,原本扭打做一團的兩人,就像是過年時的舞龍舞獅,忙著在砰砰亂炸的鞭炮中亂跳,口中髒話直冒,再也無暇打斗。
半晌之後,炮竹終于炸盡,室內重歸沉寂,只剩下滿屋子破損的家具,跟散碎的彩色紙片。
向柔在硝煙彌漫中,優雅的走回客廳。
「媽的,你想炸死我們啊!」成大業率先發難,吼叫的聲音比鞭炮聲更驚人。他黑發散亂、嘴角滲血,全身傷痕無數,一半是向剛的杰作,另一半則是鞭炮留下的紀念。
「我不這麼做,你們會停下來嗎?」她輕描淡寫的問,雙瞳靜得沒有一絲漣漪,輪流望著兩個滿身是傷、氣得頭上快冒煙的青年。
「干麼停下來?再給我幾分鐘,我就可以宰了你哥。」他露出野蠻的笑容,徐徐舒張粗大的指節,發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喀啦聲。
向剛冷笑。
「誰宰了誰還不知道。」
「那就再來試試看!」
兩人互嗆幾句,立刻又杠上,轉眼又將展開延長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