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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玉滿堂(下) 第8頁

作者︰典心

可惡!

她心里又怒又慌,就算落居下風,嘴上卻還是不肯示弱。「口說無憑,我要是抵死不認,才不會有人信你。」

「嘖,你忘了嗎?只要是我說的話,絕對有人肯相信的。」黝黑的指,在她眼前晃了兩下。

嚴燿玉臉上那篤定而得意的神情,看得她心頭升起一把火,恨不得張口咬住他的指頭。

突然之間,這些年來的新仇舊恨,一股腦兒的涌上來,她握緊粉拳兒,先前的好心情早已消失不見。

就連求親這件事,這家伙也還要欺負她?!

「那又如何?你要是存心想讓我在全城的人面前丟盡顏面,那就去啊!反正,這也不是你第一次壞我名聲了。」她惱怒的哼了一聲,揚聲喝令。「停車!」

馬車夫听到命令,連忙發出一聲呼喝,拉住韁繩,將車停下來。

金金掀起車簾,卻被嚴燿玉一把拉住。

「你可能已經有了我的孩子。」他臉上笑意盡失,眉宇之間堆疊起層層陰鶩。

原來,他急著娶她過門,是為了不讓他的骨血流落在外?

「要是真有孩子,我也可以一個人養活他。」她扯回手腕下車,傲然的揚起下巴,克制著不要因為他的話而難過。

嚴燿玉深吸一口氣,有生以來,頭一次被氣得眼前昏黑。他壓抑住怒吼的沖動,等到重拾冷靜,才掀簾追下車。

「金兒,別跟我鬧別扭。」

「誰有空跟你鬧別扭?!」她頭也不回,提著襖裙,怒氣沖沖的往前走。「如果你是擔心孩子,那麼勸你大可放心,無論有沒有孩子,我都能自個兒處理,不會勞煩到你。」她直直穿過城門,走入城里,存心把他拋在後頭。

「該死,別再往前走了!」顧不得守城的衛士及來往人們的側目,嚴燿玉大步疾追,在玄武大道上拉住她。

兩人在玄武大道上拉拉扯扯,跟在後頭的甲乙丙丁,則是一頭霧水,全部小嘴開開、目瞪口呆。

怎麼回事,剛剛上車時,兩人不是還甜甜蜜蜜的嗎?怎麼才一會兒的功夫,又吵起來了?

嚴燿玉雙手拙住她的肩膀,將她拉轉過來,面對自己。

「金兒,你不嫁我,還能嫁誰?」

「嫁誰都此嫁你好!」她又氣又難過,一時口不擇言。

「你已經二十五歲了,除了我,還有誰願意娶你?」

轟!

金金倒抽一口氣,沒想到這個男人竟有膽子說出這種話來。他也不想想,她是為了誰才拖到如今尚未出嫁的?

「你嫌我老?你竟敢嫌我老?」她氣得全身發抖,手邊要是有刀,肯定已經砍過去了。

「我從頭到尾沒說那個字啊!」嚴燿玉首度理解到,女人的不可理喻有多麼可怕。

無論他說好說歹,她就是听不進去,他才說了一句,她就說了十句扔回來。他被磨得火氣也起來了,手心刺癢,無法決定是該痛扁那兒一頓,還是狠狠的吻住她。

「你沒說過,但你就是這麼想的!」金金根本听不進去,食指用力戳著他的胸瞠,把氣惱全發泄在指尖上。「二十五歲!二十五歲又怎麼樣?既然嫌我老,那你去娶那個年方十五,白女敕甜美的小表妹啊!」

「十四。」

「什麼?」什麼十四?

「她只有十四歲又九個月,還未滿十五。」

金金氣壞了!

「我就知道,你果然想要老牛吃女敕草!」她早就懷疑,他對年輕女孩兒有特殊「嗜好」。是啊是啊,那少女是比她年輕、是比她可愛、是比她——

不知為什麼,她氣得好想哭。

「我沒——」嚴燿玉開口想辯駁,卻被打斷。

「這些年來,登門求親的人,可是多到把門檻都踏斷了!」

「金——」

他再度開口,卻又再度被打斷。

「別叫我!」金金甩開他的鉗握,對著那張俊臉怒叫。「告訴你,本姑娘就算已經過了二十五,也不愁沒人肯要,用不著你嚴大公子來犧牲小我、委曲求全。說我嫁不出去?哈,本姑娘就嫁給你看!」

她氣勢磅礡的吼完,一甩袖子,轉身就往城西走,經過之處,人人回避,就怕擋了她的路,會被那繡鞋兒踹開。

嚴燿玉站在原地,瞪著那嬌小的背影愈走愈遠,雙拳握得死緊,臉色更是壞得嚇人。他不再開口喚她,更不再追上前去,反倒是冷著臉,掉頭就往城東去。

玄武大道上,就見錢金金和嚴燿玉,一束一西,各自往反方向走,兩人愈離愈遠。

苞在後頭的甲乙丙丁,驚慌的左看看、右看看,急得都快哭出來了。

雖然身為嚴府的丫鬟,但是她們喜歡的旭日公子可是錢家的人,這會兒主子跟大姑娘鬧得這麼僵,簡直像是撕破臉了,就連一向好脾氣的主子,竟也在大庭廣眾下冷著瞼,嚇得兩旁商家不敢上前問安。

怎麼辦呢?真的翻瞼了嗎?她們足該選主子,還是旭日公子?

包子四姊妹團圓轉,心里拿個定主意,先是往東跑了幾步,想想不對,又回頭往西跑了幾步,在玄武大道上像無頭蒼蠅似的繞圈子。

嗚嗚,那現在——現在——

她們該跟誰回去啊?

JJJJJJ

「我要嫁人!」

罷從南方回返錢家的金金,一踏進家門,開口就冒出這句。

嫁人?很好很好,這對冤家吵鬧了十年,也該是時候了。

錢叔恭敬點頭,露出欣慰的笑容,腦子里已經列出諸多該準備的事宜。「是,我即刻就派人前往四川,通知兩府的老爺夫人。另外,敢問大姑娘,是否已和嚴公于說定日期?還是另外再選蚌黃道——」

話還沒說完,金金就嚷起來了。

「嚴?嚴什麼嚴!?」她像被戳到痛處,氣急敗壞的怒喊。「我要嫁人,干姓嚴的什麼事?我除了嚴燿玉之外,難道就沒人可嫁了?」

呃,不是要嫁嚴少主嗎?

「這——」錢叔這下子可愣住了,連忙再度確認。「那麼,大姑娘是準備嫁誰?」

「誰都可以!」

錢叔的額上浮現冷汗。

「請大姑娘明示。」

「我要拋繡球招親,證明我誰都能嫁,就是不嫁他。」她站在廳堂外的石階上,頻頻吸氣,粉拳握得緊緊的。「地點就訂在天香樓,你去安排,三天內辦妥一切,務必給我辦得熱鬧盛大,讓全城的人都知道這件事。」

不但不嫁嚴燿玉,還要拋繡球招親?

錢叔快昏倒了。

「這——這這個——三天——」久歷商場的他,遇到這天大的事情,竟難得的結巴起來。

「怎麼?有什麼問題嗎?」那雙因怒火而更明媚的眸子,筆直的盯著他。

眼見金金在氣頭上,听不進任何勸說,錢叔極力鎮定下來,心念疾轉,決定暫時找借口拖延,先穩下她的脾氣再說。

「大姑娘要以拋繡球招親,必定吸引天下豪杰齊聚京城,只有短短三日,大部分人恐怕無法趕到。」他愈說愈流利,列出各種原因,就是要金金延緩招親的時間。「另外,這場招親,當然要辦得盛大風光,才符合大姑娘的身分,若是有個把月的時間,就能將此事昭告天下,諸事更能準備妥當,到時候絕對能讓大姑娘嫁得風風光光。」

昭告天下?這句話倒是挺符合她的心意。

金金挑起秀眉,一甩絲袖,掉頭就走。「好,一個月就一個月,你去準備吧!」

「是。」錢叔松了口氣,躬身目送她離去。

一等那嬌美的身子消失在長廊盡頭,他立刻站直了身子,回頭召來家丁。

「快,立刻趕去嚴府,告知嚴公子,說大姑娘準備拋繡球招親,問問這會兒是什麼狀況。」他壓低聲量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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