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無賴一般的邪笑,讓她沖動得想要挖出他的雙眼,奈何整個人被他圈得死緊,好不容易凝聚的些微功力也讓他一掌散去。論起內力,她根本不是他的對手,加上薰香的效力尚未褪去,她仍是癱軟無力,只能瞪著他的笑臉,任由他佔盡便宜。
「這麼瞪著我,是在指責我剛剛的吻不夠銷魂嗎?」看著紅綃默不出聲,他不斷地說著,很是自得其樂。「還是,你嫌我只是親親你而已,卻不做得更多,所以才在生悶氣?」這回,他連唇都貼回了她的嘴上。
「你這個不要臉的——」她憤怒極了,听不下他繼續胡說八道,被逼得張口想罵人。
但是,紅唇才一張開,原本只是輕輕貼合她柔女敕雙唇的薄唇,隨即加重壓力,迅速地將丹藥再度彈入她口中。
紅綃試圖再度運勁逼藥,但是他不肯結束這個太過煽情深入的吻,丹藥早已在她口中化了開來,微甜的藥液都滑入她的喉中。
她听不到回答,抬頭望去,那雙帶著邪氣的眼眸,如今卻充斥著火炬,緊緊逼視著她,仿佛準備將她徹底吞噬。那雙黑眸,看得她心頭一跳。
皇甫覺以指尖滑過唇上,回味著她的滋味。呼吸失去了平日的沉穩,口中似乎還能嘗到她的甜美。他沒想到,原本是要讓她吞下丹藥的一吻,竟會如此銷魂,讓他失去了理智。
這倒是前所未有的事情,從有記憶以來,從沒有人能讓他松懈防備,真正地失去控制。這個小女人,對他到底有著什麼樣的影響力?
或許,他會有時間好好地找尋到這個問題的答案。
他再度微笑,拉回她軟弱的嬌軀,看著她戒慎的小臉,緩緩在她的耳邊低語。
「我喂你的,是我的獨門良藥,會讓女人嬌吟低喊的求歡散。」他刻意胡說,轉移她的注意力。
這藥十分難得,而他卻舍得把這藥用在她身上。從第一次見面握住她手腕的那一瞬起,他就察覺到她的體質異于常人,如寶兒所猜測的,這些丹藥是要來解紅綃體內的異象。
「該死的,你喂我吃藥!」紅綃氣憤難當,將他的胡言亂語信以為真,拼盡了余力,用力地將腳一踢,意圖教訓這個無恥婬徒。但腳才踢了過去,男性的掌就已經握住了那白藕般的蓮足。
「怎麼?還念念不忘日前的感受,想讓我重溫你這棉軟滑女敕的蓮足嗎?」他調戲著她,還伸出舌來輕輕舌忝著她的粉頰。她連生氣的樣子也這麼美,他幾乎可以看上一輩子都不厭倦。
「無恥的婬徒!」她氣得大罵,不斷地掙扎著,意圖掙月兌開他。
她先前怎麼還會以為他眼里的神色,是對女人的一種認真?噢!她可以確定的,是他的確跟那些尋常男人不同,他比那些男人惡劣下流上幾千幾百倍。那些江湖傳說果然是真的,花墨蝶果真是最無恥的婬賊。
「別再亂動了,我可不是聖人。再說,你繼續這麼扭下去,不論哪個男人都會變成婬賊的。「他徐緩地說道,口氣有些轉變。
只是稍稍用力,她眼前的景物陡然一花,人就被拋了出去,如陀螺般轉了幾圈,跌入了一堆軟墊。
「啊!「她驚呼一聲,在被拋出的同時,有一股柔勁環著她周身,穩穩地保護著她。
「吃了藥,就要乖乖躺著,好讓那藥在你的血脈中運行,不然,藥的功效可要大打折扣了。「皇甫覺伸手制著她的肩頭,讓她直不起身,指掌下滑女敕的肌膚,讓他心神一動。
一高大的身軀沒有貼上前去,只是居高臨下地俯視著她。
他深深嘆了一口氣,看著眼前的美人兒,只覺得可惜極了。現在還不是時候,他不能要了這女人,若是真的要了她,就等于是跳進了沈寬掘好的陷阱,絕對只有慘死一途。
他在心中嘆氣,這輩子第一次如此怨恨沈寬。
那個家伙也實在老奸巨猾,該死到了極點上。讓他眼睜睜看著一塊美食擺在眼前,卻沾也不能沾,對任何男人來說,這可是最慘無人道的酷刑。
「該死的婬賊,放開我!听到沒有?你竟然喂我吃藥!」紅綃激烈地斥道,已經數不清第幾次在心中發誓,一定要親手殺了他。「放開我啊!婬賊!」她咒罵著。
他如今看著她的神態,更讓她心神不寧,陰險的眸子里閃爍著掠奪的意圖。
她的身軀已經接近半果,而他武功這麼高又心機詭譎,她根本對付不了。就算是他真要在此刻對她做出什麼事,她也沒有辦法反抗……
此時,湖畔忽然傳來撲通一聲落水的聲音,驚破了此刻的魔咒,一個蒼老的聲音發出求救的呼喊。
「救……救命……咕嚕、咕嚕,寶……寶兒姑娘……救我……咕嚕咕嚕……」老人家含著哭音,在水里掙扎求救。
畫舫已經離岸很遠,皇甫覺眯起眼楮,往落水聲的方向看去。只見一抹女敕紫色的縴細身影,蹲在湖畔不動,正試圖拋繩索下水去,而水中有一個人影在掙扎著。他在心中嘆息,有這些人在一旁湊熱鬧,要培育下一代的日帝可能性變得微乎其微。
「那些人……」紅綃困惑地眯起眼楮。
「大概是尋常游客,不小心闖了進來,我去處理就好。」他從容說著謊言,以指尖劃過她的肌膚,滿意地看著她眼中的迷茫。「這玩意兒,就留給你當紀念吧!」他微笑著,取下了從不離身的蜩龍白玉,將墨綠色的系帶綁上她的皓頸。
綁好系帶,高大的身軀離開了繡榻。他輕率地伸了個懶腰,嘴上還是那個漫不經心的邪笑。
「夜深了,早些睡。」他腳踏船頭,輕輕一點,施展輕功躍離了畫舫,高大的身軀竄入陰暗的森林,消失不見。
紅綃氣憤地扯下胸前的蜩龍白玉,沖到了船沿,將手舉高。「誰要你這破爛東西!」她恨恨地說道,恨極了他戲弄的舉止。
只量,這個動作維持了半晌,她仍舊沒有下定決心,將那塊蜩龍白玉扔進湖里。
白玉上傳來和暖的溫度、以及某種古老的氣息,一看就知道是古老而名貴的東西。她的掌心握緊了白玉,不明白他為什麼要把這塊白玉給她。
「該死的婬賊!」她咒罵著,終于收回了手,軟弱地坐回繡榻上。為什麼他沒有真正欺凌她,沒有真正佔有她?
先前的種種調戲,像是刻意要她吞下那些丹藥,他的一舉一動,看似放浪而可惡,其實都有著一定的目的。她看不穿他真正的目的,卻知道那雙眸里所蘊含的眸光,其實都有著深深的涵義。
只是,她何需多想?就算是他真的對她有什麼不良意圖,再過幾日,她就將要被送進王宮,獻身給日帝,他從此再也沒有機會沾惹她。
眾多的疑惑在腦海中盤桓,她始終握著那塊白玉。因為藥效在體內奔走,以及先前的歡愉,在他離去後,她的體力到達極限,軟倒在繡榻上,美麗的眼楮緩緩閉上。
在半夢半醒間,她始終惦記著他所說的那句話,以及他說著那句話時的霸道模樣——除了我,怕是沒有人能夠踫你了。紅綃,你只該是屬于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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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水之畔,皇甫寶兒很努力地拋著繩索.
「嗚嗚,寶兒……寶、姑娘,老臣……咕嚕咕嚕……拿不到繩子……」在水里掙扎的岳昉哭喊著,懷疑今晚會在此喪命。
「把手伸長一點啊,來,繩子在你前頭不遠處,對,對,左邊,再左邊一點。」寶兒蹲在岸上,無奈地看著岳昉。她雖然也通水性,但是這湖的水實在不深,根本淹不死人,今晚有些冷,她實在不想下水沾濕身子,所以只站在岸上拋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