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非要管呢?」他一向平靜的表情,浮現了幾分興趣。
野火冷哼一聲,根本不相信他會做出什麼事情來。
看他這麼沉穩的模樣,加上又身為鐵城的城主,肯定是那種死要面子的偽君子!「那麼來啊!打昏我啊!讓我不能再開口說話啊!」她存心挑釁,料定他沒有膽子。
但是,錯誤的評估,往往是要付出代價的。
鐵鷹雙眉一揚,那雙沉穩的黑眸驀地透出邪魅的光,在野火還來不及反應的時候,他陡然伸出雙手,猛地就將她的身子拉進懷里。「烈火兒,這可是你逼我的。」
他靠在她唇邊低語,氣息吹拂上她燙紅的臉。
「你——」她驚駭得沒有辦法呼吸,甚至連掙扎的動作都尚未開始,他炙熱的唇就已經吻上了她的。
……
鐵鷹擁抱著野火,兩人糾纏在藥湯之中,甚至連門上傳來動靜,都沒有驚醒他們。等到鐵鷹陡然清醒,將野火推到背後時,緊閉的門前已經站滿了人。
「鐵城主,听說你正在‘照料’著護駕有功的那位少年壯士,這里有不少武林豪俠,迫不及待地想見那位少年壯士呢!」皇甫覺充滿笑意的聲音從門外傳來。他的雙手覆上門把,充滿期待地準備推開。
「該死的!」鐵鷹難得地低聲咒罵,心里已經隱約知道了大概——他中計了!
第四章
「糟了!」野火低呼一聲,就要往水里躲去。
「來不及了。」鐵鷹淡淡他說道,同時一手迅速握住她的皓頸,輕而易舉地一提,霎時兩人已經竄出木桶,大量的水花飛散在四周,形成一層水幕。
野火雙手忙著護住身子,狼狽地摔了下來,一時之間還以為會重重地摔在地上。她緊閉上眼楮,卻沒有感受到預期的疼痛,反倒是撞上了堅實溫暖的身軀,她的身子被保護得好好的,一如珍寶地被護在鐵鷹的胸膛上。
「快放開我。」她難堪地掙扎著,發現自己不著寸樓地被他抱著。沒有了藥湯的遮蓋,她晶瑩如玉的肌膚根本藏不祝鐵鷹的視線掃過她完美的身子,嘴角略略勾起一抹笑。那笑容有幾分邪魅,與他平時沉穩的模樣相差十萬八千里。
「現在放開你,只會飽了那些人的眼福。」他一扯床上的錦緞,燦爛的布料在空中掀成浪狀,仿佛自有生命般回轉成圓幕,轉眼間將她密密實實地包緊。
「我說,鐵城主——」皇甫覺幸災樂禍地笑著,推開了門踏入屋內。
鐵鷹雙眼一沉,雙手運勁擊向木桶。砰地一聲,木桶轉眼間碎成千萬破片,里面的藥湯如同水箭,帶著襲人的熱氣,猛地往踏入屋內的眾人攻去。
「小心!」幾聲驚呼,來人已經各自散開。長劍與利刃紛紛出鞘,瞬間只見刀光劍影。
水幕轉眼間就已被劈開,幾個人持刀而立,水滴從刀鋒緩慢地滴下。站在其中的皇甫覺身上沒有沾到分毫水氣,那些水早被他四周的幾個高手給劈了開,他好整以暇地搖晃著手里的桐骨扇,微笑著迎視一臉冰冷的鐵鷹。
緊靠著皇甫黨的岳昉,在眾人喝聲小心時,就動作敏捷地撲向皇甫覺,本能地以身護主。「覺爺,小心些。」他緊張地觀察四周,雙手揪著皇甫覺的衣衫。
「岳先生,你要是再揪得緊些,我這衣服就要被你給扯掉了,你不會希望我當眾果身吧?」皇甫覺嘆了一口氣,看著神色緊張的老人家,懷疑這個忠心的老臣,在危急的一瞬間到底是想要保護他,還是本能地拉住他想擋去危機?
岳昉靠著皇甫覺避去一次水厄,至于皇甫覺身旁,一個步履瞞跚、看來臉色蒼白的病弱男人,則被淋了一身的濕,看來好不狼狽。
岳昉又觀察了一會兒,確定沒有危險後,才慢慢離開皇甫覺。他擦擦額上冷汗,心里仍在嘀咕著︰早說過不要來鐵城的,偏偏鐵鷹就是不听。自從在城門外遭遇刺客起,他心里就是七上八下的。
「鐵城主是這樣待客的?好在我身旁還有這幾位高手護著,不然豈不是被這水給沖到門前去了?」皇甫覺轉頭微笑以對,同時緩緩收起扇子。「多謝沈莊主了。」他看向身旁一個慈眉善目的中年男人,視線內有幾分不為人知的深意。
「舉手之勞。」沈寬拱手回禮,收回那柄有著殷殷藍月的長劍。其余幾個人,幾乎在同時間動作,全都恭敬地站在一旁;看得出來,眾人都听令于沈寬。
沈寬是聚賢莊的莊主,二十幾年來在江湖上頗有聲望,眾多武林高手都尊奉沈寬為首,已經逐漸形成一股龐大的勢力。他們以仁德為號召,行事磊落,尤其沈寬的行善事跡,總是讓人們津津樂道。
而就是因為以仁德為己任,沈寬打著懲好除惡的旗幟,在江湖上滅掉了不少門派。如今眾人會聚集在鐵城,為的也是一次處決儀式。
前些日子,關外邪教的傳人來到江南,被人用計擒下,送往鐵城來請鐵鷹裁決處置,如今正囚禁在鐵城的地牢里,由沈寬為首的武林正派人士們,就是為了處決邪教傳人,才會群聚而來。他們等待著,準備親眼見到邪教的傳人死在皇甫覺的掌下。
然而,他們眼里沉穩有禮的鐵城城主,如今竟然跟一個濕淋淋的半果女子,白天里就在房里共浴?!這令在場眾人無不瞠目結舌,不敢置信地猛揉眼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