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好時間,她猜測他大概已經喝下那杯酒了。那些藥劑可以迷昏一頭大象,普通男人要是喝了,絕對會乖乖倒下,只要他喝了酒,她就可以放心地逃離這里。
極為擔心地,萼兒悄悄打開浴室的門,黑白分明的眼楮緊張地眨動著,完全看不到他的身影。
她膽怯地四處探頭尋找,終于發現他高大的身軀仰躺在一張寬闊的大床上,那雙銳利的黑眸已經閉上,高大的身軀松弛著,而放置在床邊的水晶杯已經空了。
她好不容易松了一口氣,全身因為松懈而軟倒在地毯上。
「該死的家伙!我簡直要被你嚇死了。」她喃喃罵著,找回力氣的爬起身來。
「我冷萼兒是什麼人物,怎麼可能被你隨便吃了?就算你是那個什麼鬼總裁,一喝了藥還不是得乖乖躺下。」知道沒有危險,她開始說大話。
她應該馬上奪門逃走,但是視線一落在他恍若沉睡的臉龐上,她竟又受不了誘惑地來到床邊,雙手支著柔軟的床沿,仔細看著他完美的五官。
萼兒靠得很近,好奇自己是不是曾經見過這麼好看的男人,當他閉上眼楮,不再那麼陰惻地冷笑時,他的確十分英俊。
因為姊姊蜜兒從少女時代就成為酒家女,萼兒算是在酒家里長大的,她在店里看過不少事業有成的男人,但是很少有像他這麼年輕就獨掌一個成功企業的,更難得的是,他甚至有著一張令女人瘋狂的臉。
這樣的男人,可以得到世界上任何一個美女,怎麼還需要上酒家找女人?而且他的言下之意,像是他的目標僅僅只有她……她困惑著,在床邊坐下,甜甜淡淡的呼吸吹拂在他的發梢與寂靜的完美臉龐上。
他的體格不像是成功的企業家,倒像是個運動員,就連肌膚都是黝黑的。
萼兒忍不住伸出手,模著他的唇,溫熱的觸感,以及他平穩卻太過炙熱的鼻息,讓她略微輕顫。在失神的時刻里,白皙的指竟然被他輕咬住,她驚駭地想抽回指,他卻咬得更用力些,讓她感到稍微疼痛。
在她嚇得幾乎停止心跳時,他緩慢地睜開雙眼,黑色的眸子盯著她,滿意地看入她滿眼的驚恐中。
這怎麼可能?!他應該已經昏迷不醒了啊!
極為緩慢的,他帶著邪笑松開嘴,放開對她的鉗制。
「啊!」萼兒喘息一聲,往後跌倒在柔軟的地毯上,呆滯地看著他伸手來拉她,將她的身子拉入寬闊的懷抱里。
兩人一同跌在柔軟的床上,涼涼的絲質被單感覺很舒服,但是她卻已經緊張得快昏厥了。
「不是說要洗澡嗎?在浴室里忙了那麼久,你看來卻像是不曾沐浴餅的,我等到幾乎睡著。怎麼了,你是改變主意,迫不及待地想來找我了?」他直視著她震驚的小臉,撫模著她的唇瓣,刻意提醒她,先前她是多麼大膽地「侵犯」著他。
萼兒說不出話來,視線瞟向床邊那個已經空了的杯子,不明白他為什麼還能清醒?
他順著她的視線看去,嘴角勾著一抹冷笑,輕易地看穿她心里的疑惑。他的唇落在她的耳邊,灼熱的呼吸吐進她的耳朵里。
「真是抱歉,我不小心打翻了那杯酒。」他帶著惡意地說道。
萼兒瞪大眼楮,絕望霎時涌上心頭。
「什麼?!」她喊道,一張小臉變得蒼白。
「怎麼了?你看來像是很失望。」他明知故問,看著她在做困獸之斗。
她匆忙垂下眼簾,不讓他瞧見她眼里的絕望與怒氣。到底是老天故意的惡作劇,還是她根本就只是被他戲耍著?她寧可相信是前者,至少那樣她還有機會逃開;
要是他根本就洞悉她的把戲,那麼她完全就只等著被他享用。
「我喜歡在與男人親吻時,嘗到香檳的味道。你再喝一杯好嗎?」她刻意裝出柔媚的模樣,推開他起身,再度走回桌前倒了一杯香檳。
只是,戒指里的迷藥所剩不多了,她緊張得雙手發抖,將藥粉全倒進酒里,卻擔心這樣的藥量迷不倒他。至少,他不會馬上倒下去,而在這段時間里,她無疑地只能自求多福。
他緩緩微笑著,看見她腳步輕盈地走回床邊,充滿期待地將那杯酒靠近他的唇,幾乎就要硬灌他喝下去。
「你有你的嗜好,我也有我的。」他徐緩地說道,奪過她手中的水晶杯,卻也不喝,反而放在床邊的桌上,另一手稍微一拉,又將她嬌小的身子扯回懷里。
……
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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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夢中他的身影輪廓不斷地在眼前出現,她連睡眠也不得安穩了,不斷地夢見,他又將自己以絲帶綁在床上,冷笑著對她為所欲為。
但是,在她哭泣之後,他的態度轉變得那麼奇怪,克制的動作里有著溫柔,那雙黑眸里的恨意也變得不那麼明顯……冷萼兒在混亂的夢境里悠悠醒來,本能地模索著,發現身上已經被穿上合身的淡綠色睡衣。她撐起身子,迷惑地甩甩頭,不太確定關于閻過濤的記憶,是不是一場夢境。
但是,如果關于他的種種都是夢境,為什麼她會醒在一個陌生的豪華臥房中,而且四肢酸軟無力,就連雙腿間最私密的一處,也有著些許說不出口的酸疼?拉開衣襟一看,雪白的肌膚上到處是他留下的吻痕,以及啃咬的痕跡……她掙扎著爬下床,困惑地在豪華的臥房中走動,試著去扭轉門把,卻發現已經上了鎖。她撇撇嘴,無奈地苦笑。看來這里雖然豪華,但是無疑只是牢籠,她似乎是被囚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