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偉彥走了過來,在她對著服務生吩咐時,不規矩地握住她縴細的腰。
蜜兒全身一僵,直覺地躲了開來,之後瞪大眼楮看著他。
張偉彥先是皺眉,很快地又笑開了。「你在緊張嗎?那個姓雷的沒有好好教會你嗎?不過沒關系,恐懼的女人反應最是激烈,很好,很好。」他上前一步,眼中淨是野獸的欲念。「過來,姓雷的那個小子沒教你的,就由我來教。」
她嚇得幾乎要尖叫,連連後退幾步,直到身體已經抵住冰冷的玻璃,再也無處可逃。她緊緊地開上眼楮,之後再度張開,鼓起置之死地而後生的勇氣,蒼白的臉上堆滿笑意,聲音變得極為輕柔。
「你要教我也行,但是請別心急,你會嚇壞我的。」她走上前去,將輕微顫抖的雙手放在張偉彥的衣領上,慢慢地解開他上衣的扣子。「你先去洗澡,好嗎?等會兒我也會進去,已經忙了一整天,全身是汗,怪不舒服的。」她輕推著張偉彥,心中七上八下的。
蜜兒的溫柔讓張偉彥很是受用,他早就听說過,蜜兒雖然美麗但是十分冷漠,奉上再多的金錢都未必能換得她一個微笑,如今這個美麗高傲的女人,竟然如此溫柔,這大大地滿足了他的男性虛榮。
「好,既然是美人的主意,我當然沒意見。就先洗個澡,再來好好地教你。」他笑得極為下流,一面月兌著衣服,一面住浴室走去。
直到浴室的門關上,水流的聲音響起,蜜兒才全身無力地癱軟在原地。她用雙手抱住自己,克制住猛烈襲來的顫抖,以及胃部的無情翻攪。只是接觸到張偉彥的眼神,她就難受得想吐,要是雷霆真的趕不到,她是不是就失身在這個惡心的男人手上?
她呆坐了幾分鐘,之後視線再度落在那個精致的手提箱上。她慢慢爬起身來,從張偉彥月兌下的衣服中拿出鑰匙,忐忑地打開那只手提箱。箱子里躺著幾本帳冊,還有一些收據以及銀行存單,上面幾乎都有陳經理的簽名以及蓋章。
幾乎可以百分之百肯定,雷霆一個多月來所追尋的罪證,就是眼前的這疊資料了。一切都與陳經理月兌不了干系,從陳經理帶著那幾個高級干部來到沈紅的酒廊時,「太偉集團」的核心人物就已經開始著手調查了。
蜜兒沒有遲疑,知道時間十分緊迫,她到附設的會議室中找到一個牛皮紙袋,在上面寫下自己家里的地址,然後打開抽屜尋找郵票。她明白要是帶著這些資料走出飯店,實在太惹人注意,而且暫時地無法確定自己是不是能夠安然月兌身,她必須找人替她將罪證寄出。不論雷霆是否能夠趕到,她必須做些什麼,確保罪證能夠順利地運出。
門上傳來輕敵。「客房服務。」服務生朗聲說道。
蜜兒連忙上前去,將門打開,看見服務生推著活動餐車進入房中。餐車上披著白色的桌巾布,擺放著眾多的佳肴與美酒,甚至還細心地擺了朵攻瑰花。
服務生沒有想到開門的會是一個美若天仙的女子,他瞪大了眼楮直看,一時之間看呆了。半晌之後才回過神來,將餐車推到客廳的桌上,一張臉因為瞧見美女而臉紅著。
蜜兒在帳單上簽了名後,拿出包裹在牛皮紙袋內、被牢牢封住的資料,滿臉笑容地看著服務生。「謝謝你。我可不可以再請你幫我做一件事情?」
她將牛皮紙袋遞了出去,身體的每一束肌肉都是緊繃的,同時不安地瞄向浴室的方向。要是張偉彥在這個時候出現,一切就會前功盡棄。
「小姐請盡避吩咐。」服務生連連點頭,當然樂意為美人服務。
「請你替我將這包東西寄出去,好嗎?雖然天色已經晚了,但是還是麻煩你下樓後,就將這包東西放入郵筒中,我希望明天郵差能在第一時間處理這包郵件。」蜜兒吩咐著,又另外拿了一張千元大鈔塞給服務生。
服務生點點頭,很盡責地跑步離開,去處理蜜兒所交代的事情。
蜜兒陡然松了一口氣,雙手顫抖著打開服務生送來的美酒,急促地喝了一大口。因為喝得太急,反而嗆著,一時間連呼吸都是困難的,她不停地咳著,劇烈的咳嗽讓她彎下腰來,眼里有著嗆咳的淚水。
在淚水迷蒙的眼中,她意外地發現,活動餐車的下層,有一只小小的皮鞋,正不經意地伸出白色的桌巾而外。她皺起眉頭,悄悄掀開桌巾布,藏在里面的「驚喜」,讓她嚇得幾乎跌倒。
「嗨,蜜兒姊姊。」唐心尷尬地說道,沒有想到會這麼快就被發現了。
「唐心,你在這里做什麼?」蜜兒極度驚慌,一時之間方寸大亂。
「我看得出你有危險,所以等不及雷叔叔回來,就決定跟過來了,媽媽桑告訴我,那個男人會帶你來這里。」唐心指指浴室里那個不知道發生什麼事情,還在一邊哼歌的張偉彥。「另外,我也交代媽媽桑,要是雷叔叔回來時,務必要他馬上趕到。有我在這里,他們的動作會更加迅速的。」唐心干笑了幾聲,爬出餐車拿起龍蝦腳啃著。
蜜兒急忙搖頭,推著唐心就往大門口走去。「不行,你不能留在這里。乖,听話,馬上離開這里!」
這里是那麼地危險,連她都幾乎想要飛奔逃走;是心中那股對雷霆的強烈愛意,讓她有勇氣留下。然而唐心是唐霸字的獨生女,身分十分特別,要是出了什麼意外,別說唐霸宇不會饒她,就連雷霆也不會原諒她的。
「還真是一對呢,連說的話都一樣,不許我在這里玩,也不許我在那里玩。」唐心小聲地抱怨著,沒有拿食物的那只手拉住蜜兒的月牙白旗袍。「要走就一起走,我可不是膽小表,看到危險就自己先溜。你也不能留在這里,里頭正在洗澡唱歌的那個,看那眼神就像是要把你吞下肚去似的,這可不行,你是雷叔叔的。」
「我不能走。」蜜兒苦澀地說道。「我已經偷了他的資料,要是他出來看不見我,一定馬上會起疑心。資料被送走的事,瞞得愈久,對雷先生愈有利。」
「但也不能讓你真的犧牲自己,陪那個眼神下流的家伙一夜啊!」唐心急得叫出聲來,她可見不得蜜兒這麼美的女人,被張偉彥糟踢了。
「雷先生一定會趕到的。」她勉強擠出微笑說道,心中其實沒有任何把握。
唐心張開嘴還想辯駁,但是浴室的門卻在這一刻打開,令人不舒服的腳步聲從浴室門口傳來。
「蜜兒,你在哪里?」張偉彥以曖昧的語調叫喚,一面往客廳走來。
已經來不及將唐心送走了,蜜兒連忙打開客廳旁衣帽間的小門,將唐心小小的身軀推了進去。唐心倒入眾多的衣服之中,也知道危險一觸即發,連忙閉上嘴,不敢發出任何聲音。
張偉彥走到客廳,正好看見蜜兒坐在沙發上,雙手放置在旗袍上。他已經被美色迷了雙眼,根本就沒有注意到蜜兒的雙手正在發抖。他雖然生性狡詐,利用職務撈了不少油水,但是在心里根本就瞧不起風塵女子,更不會想到蜜兒會有偷他重要資料的膽子。在他眼里,女人絕對是次等動物。
「不是說要來一塊兒洗的嗎?我怎麼都等不到你?」他穿著飯店里的睡袍,半果著肋骨根根可見的胸膛,看起來十分地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