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震方已經嚇得手腳發軟了,他從不曾感受到如此深刻的恐懼,眼前的杜豐臣像是被激怒了的野獸,期待著撲上前來親手扼死他。「那、那只是一些……頭發啊!」他辯駁著。
「是她的頭發。」杜豐臣淡淡地說道,簡單的字句就已經宣告了安嫻的不同。她是他最心愛的女人,不容許有毫發受到傷害。
玻璃牆外的唐心眼看情勢逆轉,很愉快地拍打著玻璃牆,在一旁鼓噪助陣。「對!打死那個王八蛋,他剛剛還罵安嫻呢!杜叔叔你別客氣,打死了有我老爸幫你撐腰!」她努力喊叫著。
杜豐臣冷然一笑,迅速地伸出手,握住蔡震力的衣領,慢慢地收緊手腕,中斷對方的氧氣供給。「你在試圖傷害她的時候,就該料到我會有什麼行動。為什麼你的腦子就跟你的手下一樣簡單,沒有想到傷害她的下場?」他陡然松開手,在對方還沒軟倒在地上前,掄起拳頭重擊蔡震方。
「住手,住手!」蔡震方哭喊著,用手抱住頭部,勉強避開杜豐臣的攻擊。眼前的男人簡直可怕到極點,那拳頭每一擊都十分有力,簡直把他當成了練習拳擊用的沙包,不停地攻擊著。
餅多的疼痛讓蔡震方昏眩,他想要躲避,卻一路被杜豐臣的拳頭逼到牆角。他的眼楮已經撞得幾乎看不見了,但是仍舊可以感受到杜豐臣身上輻射出的驚人怒氣,像是非把他打得喪命不可。
「不要殺我,我不想死啊!」他狂喊著,躲在牆角發抖,淚流滿面地喊疼,完全沒有先前持刀威脅弱小的狠毒模樣。
然而杜豐臣沒有停手的打算,仍舊握緊雙拳,給予蔡震方痛擊。他的腦海里不斷浮現莫安嫻被人用刀威脅的情況,無法想像要是來得遲一些,她會遭遇到什麼可怕的事情。
眼看已經快要出人命了,安嫻連忙上前,從後方抱住杜豐臣的腰,用盡全力要將他拉離牆角。
「豐臣,別再打下去了,你會打死他的。」她喊著,奮力地想要拉開他。
他的嘴角浮現一抹冷笑。「那正是我的打算。」他掄起拳頭,不留情地準備繼續攻擊,但是背後傳來的力量,讓他只能停下動作。「不要替他求情,他剛剛還準備要殺害你呢!」
「我不是為他求情,我只是不希望你殺人啊!」安嫻激動地說道。
他的動作凝在半空中,有瞬間的僵硬,半晌之後才慢慢地轉過頭來。「原來你是在心痛我嗎?」他容笑里原先的冷酷消褪,取而代之的是溫柔的笑意,在看向她的時候,他的黑眸里總是有著溫柔的情緒。
安嫻的臉紅了,但還是鼓起勇氣看著他。「我不希望你的手沾了他的血,那不值得的。」她不願意看見他殺人,雖然醉心于他表現出的深切關懷,知道他是因為蔡震方傷害她而憤怒,但是她不願意他承受那些血腥。
「那麼,答應嫁給我,我就勉為其難地看在你的面上,饒他一條狗命。」他無賴地提出要求。
她瞪大眼楮,不敢相信他竟會在如此荒謬的情況下求婚。「這太荒謬了!」她直覺地說道。
杜豐臣聳聳肩,轉過身去拉起蔡震力的衣襟。「那麼我只好繼續打這個倒楣鬼,或許等會兒把他打死了,警察會來把我帶走,而我的下半輩子就必須在牢里度過,到時候你要是想念我,可以到牢里來看我,我們可以隔著玻璃親吻。唉!都是你不願意答應嫁給我,我的人生才會變得那麼悲慘。」他煞有介事地說道,堅硬的拳頭眼看又要朝蔡震力的臉部打去。
被打得鼻青臉腫的蔡震方哀嚎著,那聲音比殺豬還難听。「嫁給他,我求求你,做做好事,答應嫁給他吧!」他哀求著,知道自己的性命全都維系在安嫻的首肯上。
「你還是不答應?」杜豐臣挑起眉,嘆氣聲大得像是在打雷,作勢就要打下去
「住手,別打了,我答應你就是了。」安嫻沖動地喊著,搖撼著他的身軀。
「小倭寇,說話可要算話啊!」他的雙眼發亮,旋即迅速地將手中的蔡震方丟得老遠,之後轉身擁抱著安嫻。
她咬咬唇,一時之間也不太確定自己答應了什麼,只是唯一能夠確定的是,她心中沒有半點的後悔。或許不希望他殺人只是其中一個理由,她心里也在期盼著能與他共結連理。
在情侶們深情互望的時候,蔡震方偷偷模模地想要逃出去,但是眼尖的杜豐臣火速伸出一腳,將他絆倒在地上。蔡震方重重地撞上堅硬的地板,隨即不省人事。
「豐臣。」她驚呼,看見蔡震方翻著白眼軟倒在地上。
「放心,我只是打昏他,沒有打死他。」他懶得再理會蔡震方,眼前可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他的注意力。他捧起安嫻的臉龐,像是捧著最珍貴的珠寶,專注地看進她的眼里。「現在,給我一個吻,讓我相信你真的願意嫁給我。」他需索地說道,用炙熱的唇覆蓋上她的。
安嫻仰起頭,承受著他最炙熱的吻,雙手覆蓋在他的胸膛上,握住他的衣襟,支持著自己因為他的熱吻而虛軟的雙腿。
杜豐臣的心里充滿了狂喜,懷中這個有些倔強的女子,就是他今生的最愛,他在心中暗暗感謝著莫老爹,那紙荒唐的賭約,竟然讓兩人相遇進而相愛。他緊緊地擁抱她,知道自己這一生再也不願意放開手。
他的心,早已給了這個從異國而來的美麗女子,他的小倭寇!
在厚重的玻璃牆之外,莫老爹顫抖著丟下行李。
罷剛回到「太偉集團」報到的莫野堤,所看到的就是眼前這副景象,他的寶貝女兒雖然已經放棄男裝打扮,但是卻被該死的杜豐臣抱在懷里,兩人炙熱地擁吻著,像是一輩子都不打算分開。他先是一愣,接著哭天搶地地往前奔去,撲在玻璃上猛烈地拍擊著。
「安嫻,不要這樣,別這麼想不開。我答應你了,我什麼都答應你,你要唱歌仔戲,要去當女同性戀,還是變態都沒有關系,就是不要跟這個登徒子在一起啊!」他哀嚎著,卻怎麼也得不到那對情侶的注意力。
唐心詫異地看著老管家,血液里少許的善良在此刻抬頭了。她拉拉老管家的衣袖,一臉天真地安慰道︰「莫老爹,別這麼激動,杜叔叔會疼安嫻的。」她偏頭努力想著杜豐臣疼惜安嫻的事實,突然靈光乍現地想起先前听來的字眼。「杜叔叔在壞人手上救了安嫻,他還會讓她嬌喘的喔!」她記得「嬌喘」是很舒服的意思,對吧?
但是唐心很困惑,為什麼當她說出這些事情後,莫老爹哭得更大聲?
後記
前面那篇很荒唐的介紹,是特別請來損友燒賣友情跨刀的,很可愛吧?典心我現在正在籌備一項詭計,打算要燒賣在我的書里長期助陣。當然啦,為了防止她說出不利于我的言論,我必須不斷地獻上各地美食,甜了損友燒賣的嘴,才能讓她心甘情願地替我寫些好話。
《雙面淑女》總算也在兵荒馬亂的情況下完成了,原來想要取一個更炫一點的書名,但是想啊想,就是想不出一個滿意的,就在對書名不甚滿意的情況下,故事已然完成。當然,稿子還是交得不夠快,從側面消息得知,溫婉的編輯冠如再度被我氣得失去理智,捶著桌子放話,說是典心再不交稿,就要寄上「七夜怪談」的錄影帶給我。天啊!恐怖片呢,想想就好興奮……呃,不……想想就好害怕,我抱著復雜的心情,把稿子寫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