燒賣的喃喃自語
炳羅,大家好,我是燒賣,典心的損友是也。
今天沒別的事,就是幫吾友典心寫篇感人肺腑又賺人熱淚的序……序耶,這是多麼的神聖不可侵犯的一件大事啊!所以我們就不羅嗦,直接說明我跟典心的相識經過好了。
那可是驚天地、泣鬼神,可歌可泣、人神共憤……不,是慎終追遠、值得懷念的一天,話說……
那是一個風和日麗、適合上茶樓飲茶的好日子,在獨自一人干掉一籠湯包、一籠叉燒包、一籠珍珠丸、一籠牛肉丸再外加一籠魚翅餃後,燒賣我拍拍肚子,認真等著服務生推著餐車過來,準備再挑些小點心來戰它個第二回。
事情就這麼剛好,大概是知道燒賣的肚子餓吧,才沒多久而已,就看推著餐車的服務生過來了,燒賣我睜著一對雪亮的招子遠遠觀看菜色︰蟹黃燒賣、荷葉蒸餃、蘿卜糕、鼓汁排骨……驀她,眼前一亮,對著那一碟色香味美,而且還是僅剩的一盤鳳爪,燒賣我的口水差點沒當場流下來。
鳳爪,一向是燒賣到茶樓吃點心的必點之物,這次又豈有錯過的道理?
于是乎,燒賣我直巴巴的就死盯著那盤鳳爪,整個人蓄勢待發,只等服務生一到便要立即的進攻。
三步、兩步、一步……眼看那碟鳳爪就要是燒賣我的囊中之物了,可就在燒賣我伸出手取物之時,說時遲、那時快,另一只不知從何而來的祿山之爪飛撲過來,與燒賣我同時抓住了那碟鳳爪,當場,就看兩只手分別由不同方向抓著那盤鳳爪。
「小姐,這是我的。」這是燒賣當時為了捍衛自已食物所說的第一句話。
「上頭又沒有你的名字。」這是那一只手的主人回應燒賣的話。
「是我先看到的。」燒賣也曾試圖說理。
「先看到就是你的?那我也看到了,有誰能證明我看得比你慢嗎?」另一只祿山之爪的主人也不是省油的燈。
事情發展到此,也實在沒什麼好說的了,燒賣我一向就不是那麼容易放棄的人,而顯然的,對方也不是;就看現場有兩個女人僵在原她,誰也不讓地緊抓著自己這一頭的碟子不放,然後彼此用眼神互砍個十八刀,徒留推餐車的服務生反應不過來地呆在原她,一臉傻樣她看著我們兩個女人為一盤鳳爪而對峙。
據保守估計,當時的氣氛少說也凝滯了半分鐘以上,在凌厲的眼神過招中,燒賣腦子動得快,知道先下手為強,于是乎,燒賣當仁不讓地用另一只手往碟子里的鳳爪探去,瞬間將一截鳳爪塞進了嘴里。
「抱歉,這碟是我的鳳爪。」雖然有點口齒不清,可燒賣當時很得意地宣布。
「你這人怎能作弊?而且是誰規定的?你先吃了就是你的了嗎?」對手不甘示弱,也伸手往碟子里取了一塊往嘴里塞。
「嘿嘿嘿,是我先吃的,這碟鳳爪的所有權已經是我的了,你怎麼可以再動手?」燒賣那時氣得哇哇叫,完全不管說出口的話根本就模糊不清。
「吃就吃,你想怎樣?」那位仁姊挑釁地又塞了一塊到嘴里。
「是不怎麼樣!」燒賣我那時氣不過,也跟著又塞了一塊到嘴里。
就這樣,兩個斗氣的女人你一口我一個的,很快地就解決掉那一小碟為數本就不多的鳳爪。
「小姐……這樣,這樣我要把帳記到誰的帳單上?」為這意氣之爭而呆了片刻的服務生總算回過神了,苦著一張臉,一臉為難地立在兩個女人之間。
「算她的!」不約而同的,剛剛搶著鳳爪所有權的我們突然又異口同聲地說了,然後同一時間,兩人都松手,那一只碟子就這麼落到了地上。
匡啷的一聲,盤子破了,上頭的醬汁噴灑了一地。
「你們……」服務生頭大地看著我們兩人。
「什麼我們,我跟她才不是我們。」再一次的,上一秒還是對手的我們兩個又一起說了,可同樣的,話一出口,我們又是死瞪著對方。
「那這盤子由誰來賠?」服務生看著我們兩個人。
這話讓燒賣心里頭一驚,因為知道這家茶樓標榜著精致高貴,里頭所使用的餐具皆是一成套一成套進口來的,個個所費不貲,而且打破一個要賠上一套,燒賣我在最短的時間內衡量所有的情勢
「你看,都是你害的!」故做出一臉凶惡,燒賣心中直盼對方能上道一些。「媽的,有種的話我們就到外面談。」
「出去談就出去談,難道怕你啊!」對手也一臉憤慨。
這番話正如了燒賣心中所願,同時給了服務生一個「我們先出去解決」的狠表情,就看兩個女人殺氣騰騰地出了餐廳大門。
「怎麼辦?听說這家餐廳的餐具一次要賠一套耶。」確定沒人跟上來後,燒賣以商量的口吻問道,適才的火爆心情在賠償的憂慮中早煙消雲散了。
「對啊,我上次看見有人折斷一根筷子,結果餐廳的人跟他結帳,我親眼看到那人掏出滿滿一皮夾的錢都不夠賠,後來還到廚房洗碗抵帳。」對方也是一臉憂色,剛剛那個跟燒賣搶鳳爪的可惡面孔看起來可親許多了。
「其實我剛剛實在不該那麼沖動的,這家的鳳爪又沒XX家的好吃。」燒賣自覺悔不當初。
「對啊,不光是XX,我知道有一家OO的點心做得更棒,他們的鳳爪更夠味。」後悔莫及的表情出現在這位同是天涯淪落人的盟友身上。
「真的嗎?那家OO我沒吃過耶,不知道在哪里,對了,我自我介紹,我的名字是燒賣,我曾立志要吃遍各家點心。」燒賣興致勃勃的說。
「是嗎?我的名字叫典心耶,我也是很喜歡吃。」這位盟友也冒出一臉光輝。
「是嗎?那我們可得好好切磋切磋一番,說不定經由你的指點,我能有一番收獲吶。」知道能獲得吃的方面的新資訊,燒賣可覺得來勁兒了。
「沒問題,但是……現在呢?要怎麼辦?」典心比較實際,想到眼前的問題。
「我身上只有兩千元,你呢?」
「我想,就算我們兩個人的財產加起來恐怕也賠不起耶。」燒賣當場吧笑兩聲。「我只帶了一千八。」
「這不是恐怕,是肯定!」典心一臉憂色。「怎麼辦,我們兩個人的錢加起來恐怕連一只杯子都賠不起,何況還一套哩?」
「我沒帶背包出門,你呢?」燒賣努力的想著辦法。
「我也沒有,我今天只打算來吃點東西就回家的。」典心回答。
「那不就好辦了!」燒賣我賊兮兮她笑了。
「怎麼?」典心很受教地等著我獻計。
「三十六計……」燒賣頓了下,不知道說出來後會不會讓人覺得很下流。
「走為上策?」不愧是吃之同好,典心很快地便幫我接下未說出口的話。
「你覺得這主意好嗎?」怕新朋友誤會燒賣高貴的人格,燒賣先問一聲。
「當然好,不然誰賠得起?」典心很是贊成地說了。
「那……」燒賣看著新朋友典心,而典心也看著燒賣。
餅了大概有三秒吧,我們同時下了結論——
「快溜吧!」
……
以上,就是典心與燒賣不打不相識的經過,燒賣解說到此告一段落,欲知典心這人的二三事,咱們下回再行分解,敬請期待!
第一章
日本東京市郊幽靜的療養院內庭院深深,有著日式回廊、寬廣的庭院以及小撟流水。這是一間頗具盛名的療養院,每位病人都有著專人照顧,精致的居住環境以及生活品質,不是普通人住得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