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會進來責怪她嗎?
一秒、兩秒、三秒……她猛烈的心跳不斷隨著時間而加速。
呼∼∼
在听到傳文康的房門「砰」一聲關土時,她大口的喘了口氣。
老天爺,她表現得有夠像個傻瓜!
但令她更痛苦的是──她遲早都得面對他。
☆☆☆
林語萱在房里躲了一個小時後,終于鼓起勇氣步出自己的房間。
當她走進廚房時,傅文康已經十分悠哉的在泡咖啡。
她不想轉身離開,但還是遲了一步,他在她進去時便轉過身來,默默端詳了她好久,令她再度感覺到一顆心猛跳,臉又發燙起來。
她發現自己根本失去抵抗的能力,因為在他那雙灼灼的亮眼凝視下,她就像是受傷被捕的獵物,只能乖乖任他宰割。
「要不要來杯咖啡?」他平靜地問她。
她幾乎笑出聲來──她實在是太緊張了。
她先是搖頭,然後又點頭──在咖啡濃郁香味的誘惑下,改變了主意。
當他為她倒咖啡時,她听見自己幾近道歉地說;「我以為你出去了……我沒看到你的車子,」
半吞半吐地說完這句話,她在內心暗暗咒罵自己,告訴自己該道歉的人是他,不是自己,畢竟,是他──
「車子在保養,他們明天一早會開過來給我,我今天晚上有個約會,所以先回來沖澡換換衣照.跟妳一樣,我本來也以為屋子里只有我一個。」
他的語氣後悔的成分多過于抱歉,林語萱在心里比較著男女之間態度的不同──
一個被另人撞見的女人會深深感到難為情、受屈辱,而他……如果他倆之中有人感到羞恥,她懷疑是自己。
與其說是因為他的,不如說是因為她自己的反應。
她希望他沒注意到她的反應。
一時間,她以為他會不發一言地放過她的反應不提;然而,正當她要松一口氣時,他抬起手,而她驚覺到他的手指觸膜著她發燙的臉──冰涼、幾近于輕撫,令她蜢然退開
「臉這麼紅,難道是因為在浴室里發生的事?」他譏誚的說。
她整張臉都快燒焦了。
林語萱無法說任何話,無法看著他,恨他提起增加她的尷尬。
「你當然明白──」她尷尬得嗓音都變低喃了。
「我當然明白為什麼我覺得尷尬……」他打斷她的話,同意她的說法。「但是妳是個女人,不是個女孩,而且是個有情人的女人──」
「就因為這樣我沒有權利因為看見……因為剛才發生的事而尷尬?你是不是這個意思?」她因為他話中所暗示的而感到氣憤。
什麼情夫?他的說法還真令人吐血!
就算她曾經當過人家的未婚妻,但……她就是沒跟男人進展到那一步過嘛!
「不是妳沒有權利,」他義正嚴辭的更正。「而且我能理解妳因為我……因為我的生理反應而感到氣惱、被冒犯。但令我好奇的是妳的反應,妳怎麼會這麼難為情?妳嚇得好像……」
他停下來,看見她往後退縮,彷佛他的身體已踫到她一樣。
他皺起眉頭凝視著她脹紅的臉和緊繃的身體。
「妳的反應真讓我難以置信。」
「難以置信什麼?」
「妳對男人的身體應該不陌生吧?」他終于挑明了講。
「你太可惡了!」她哽咽地向他挑戰。「這就好像說一個有男朋友或有情人的女人,無權為一個男人當街向她暴露身體而感到受冒犯,或者她無權反對被──」
「等一等,妳是在暗示我是那種無恥的男人嗎?」他猛然打斷她的話。
「你想對號入座我他沒辦法!」她大聲糾正他。「你沒權利只因為我有個情人就說我不會被嚇著!」
「那究竟是為什麼?」他冷笑。「妳是被我的身體嚇著,還是我對妳的生理反應呢?」
她無法迎視他的目光,只覺得全身彷佛著了火般發燙著。
罷才她以為他一定像她一樣急于裝作沒事,沒想到他竟這樣肆無忌憚的跟她敞開來談,甚至還刻意以他巨大的身軀步步朝她逼近。
她覺得自己像被獵人追捕的獵物,無處可躲、無法後退、無法裝成不在乎。
「像妳這樣的女人……」他繼續道︰「一定很清楚自己對男人的影響,還有……他們對妳的生理反應。」
林語萱肌膚下的細小神經禁不住地活躍跳動起來。
暗文康那曖昧的語氣,使得她興起了她最不想要、那種令她四肢無力的反應。
一股細微而猛烈的興奮和緊張,促使她繃緊全身肌肉,抗拒那所傳達的訊息。
「我不想再談論這件事了。」她沙啞著聲音告訴他。
當她轉過身時,只听見傅文康那充滿嘲諷的聲音傳了過來。
「別告訴我妳還是處女!」
嘲諷的話像箭般射向她,令她幾乎窒息。
她想大聲告訴他──我是處女!
又不是我願意的,我的前任未婚夫堅持要先結婚才上床啊!
但這根本無濟于事不是嗎?
她咬緊牙根,決定充耳不聞,大步的走回自己的房間。
☆
林語萱不斷做深呼吸,試圖讓自已恢復平靜,但是每當開始覺得有點放松下來時,他對她說的話便重新出現,更可惡的是,還伴隨著傅文康清晰鮮明的,在腦海中浮現。
天哪∼∼她是瘋了不成,怎麼會老想到他一絲不掛的模樣?
從她臥房窗口可以清楚看見小徑,當她看見一部出租車沿著小徑開過來,醒悟到這是要來接傅文康去赴晚餐約會時,她才終于松了口氣,拿了換洗衣服步向浴室,並牢牢將浴室門鎖上。
莫名地,她才一游浴室,立刻感到全身灼熱。
尤其她一進浴白,在擦沐浴乳時,她竟又想起傅文康身體的氣味和影像。
而她的身體也隨著她的記憶而起了反應,她的雙乳沉重柔軟,小骯悸動著,雙腿出奇的覺得軟弱無力。
她到底怎麼啦?居然對一個她幾乎不了解、甚至不喜歡的男人起這樣的反應。
她氣憤地用力刷洗自己細女敕的皮膚,直到感到疼痛為止。
她迅速地沖掉身上的泡沫,笨拙地用大浴巾擦拭自己的身體,試圖否認她的生理反應,更因為羞恥而幾乎掉淚。
她用力地甩了下頭,試圖驅散有關傅文康的一切念頭,包括想著他今晚在什麼地方、跟誰在一起?他說約會,那對方應該是女的,是他的女朋友嗎?
什麼樣關系的呢?只是普通朋友還是親密愛人……
在驚覺到自己的思路又月兌軌時,她猛然踩煞車。
現在她應該想的是妹妹,不是傅文康。
他跟她一點關系也沒,一點點都沒有……
第五章
接到嘉良的電話,林語萱匆匆忙忙的趕到醫院。
「嘉良,出了什麼事?」
在電話中劉嘉良已告訴她妹妹的病情沒有問題,她很好奇到底是出了什麼事,竟讓劉嘉良在晚上打電話要她趕來醫院里。
「今晚恐怕要讓妳來陪雨宣了。」劉嘉良一副痛苦的表情。
「怎麼了?」她知道一定出事了,否則他不會提出這樣的要求。
「是美惠她……」
「她怎樣?」
「她鬧自殺,現在被送往醫院。」
「那你快去看她,雨宣有我陪著,你不用擔心。」
在她的承諾下,劉嘉良才帶著忐忑不安的心情離開。
走進病房,林語萱看見躺在病床上的妹妹悠悠轉醒。
「雨宣,妳醒了?」她關心的詢問。
「姊?妳……怎麼來了?」林雨宣看向她的身後。「嘉良呢?」
「他有些事要辦,今晚讓我來陪她。」
她撫模著妹妹手背已失去光澤的肌膚,眼眶一陣灼熱。
「姊,妳上來跟我一塊睡好不好?」林雨宣拍拍身邊的位置。「我們好久沒睡在一塊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