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媽在我很小的時候就去世了。」他眼中很快的閃過一抹哀傷,但馬上就被掩飾住了。
「噢。對不起,我……沒有惡意,我……我……」唉!由于她自己也是從小就父母雙亡,所以可以感同身受。
「算了,看在你為我煮了這麼一碗美味的粥的分上。我不
會放在心上。」他知道她不是故意的,看著她小臉上的尷尬道︰「你一定是父母的掌上明珠吧?」
「我是我阿嬤撫養長大的,我的父母在我很小的時候就意外身亡了。」
「對不起,我不知道,我不是故意的……真的很抱歉!」他萬萬沒料到她竟跟他的身世一樣。
「算了,看在你生病的分上,我不會放在心上的。」她是怎麼了,今天竟這麼輕易地就放過他?「你吃完粥,把這碗姜茶喝了。」
「我吃不了這麼多,我已經飽了。」他以前的胃口並沒有這麼小,而是發燒讓他的味蕾全沒了感覺。
「可是不喝姜茶,你怎麼退燒?」
「我有普拿疼,吃個一、兩顆應該就可以退燒了。」
「好吧,那你就吃個藥、洗個熱水澡,睡一覺後燒應該很快就可以退了。」
不祥的預感隨著葉飛鵬的高燒不退益發強烈。
「怎麼辦?」看到溫度計上的數字,符蘊曦整個人全慌了。
三十九度半!
再這麼高燒下去,恐怕腦子要先燒壞了!
「咳、咳咳……咳咳……」
包要命的是葉飛鵬還一直在干咳,他該不會真的「煞」到了?符蘊曦越想越不安。
「總裁,你覺得怎樣了?」
「我覺得……呼吸困難……」由于一直咳嗽,他的聲音變得嘶啞。
呼吸困難?!完了,真的是煞到了。
「蘊曦,你不要管我了,你打一一九送我去醫院,我可能真的得了SARS了。」
「不,你絕不是得SARS,你只是一般感冒,你別擔心,你很快就會好了。」
現在醫院是最安全也是最危險的地方,每天新聞都在報
院內感染,萬一他不是得SARS,送到醫院反而被感染就糟了。
「我不想連累你——」
「你已經拖我下水了!」
「對不起……」
「如果你真的感到抱歉。那麼你就要打敗病魔。你等一下。我已經請我的室友去買了枇杷膏、板藍根、黃丹粉了!等她們送來後,你就會沒事了。」
「你為什麼要對我這麼好?」他虛弱的看著她。
「因為你是我的老板,你死了對我也沒好處,呸、呸!好的靈,壞的不靈。」她發覺自己說錯話連忙打了自己一記耳光。
「也許我真的就快死了——」
「放心啦,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你會長命百歲。」哎呀呀,她這是在說什麼啦!
葉飛鵬虛弱的一笑,這小妮子競還不忘拐彎罵他。
「我說你不是得SARS,你就是不信對不對?」
「你怎麼可以肯定?」
「我有一個很簡單可以測試出是不是得SARS的方法,你等等。」她匆匆離去。返回時手上拿了一匙鹽。
「來,把舌頭伸出來。」
葉飛鵬雖不知道她要做什麼,但還是照她的話把舌頭伸出去。
符蘊曦一古腦地將那一匙鹽全倒在他的舌頭上,然後像中樂透似地拍手叫好。
「SARS,沒冒泡,就說你沒有得SARS嘛!」
「你說什麼?」由于舌頭上有一大坨的鹽巴,他說起話來有些大舌頭。
「這是我從網路上看到的,上頭說把鹽巴放到舌頭上,沒起泡,就表示沒得SARS。」
「啊?」
看他仍是一副有听沒有懂的表情,她只好繼續解釋。「笨,
沙士加鹽巴不是會起泡嗎?」
葉飛鵬差點被嘴巴內的鹽巴給嗆到,這是哪一國的歪理?要不是看她一臉正經的表情,他會以為她是在惡整他。
葉飛鵬瞪著碗中黑色的湯水遲遲不敢喝下去。
「快喝吧。這是我阿嬤的獨門秘方,保證藥到命除——呃,不。是藥到病除才對!」她笑得可得意了。
提起她的阿嬤。她可驕傲了呢!雖然她的阿嬤沒讀什麼書,可是卻是一個法力高強的收驚婆兼醫生媽。
小孩子半夜哭鬧,只要經過她阿嬤收驚,保證馬上一覺到天亮。
村里的人有什麼疑難雜癥,她阿嬤也會醫,她有一大堆古老的秘方,像枇杷膏加板藍根就是其中的秘方之一。
「這是什麼?」
「枇杷膏加板藍根泡成的藥茶。專治傷風咳嗽。枇杷膏可以清肺止咳,板藍根可以殺菌增強免疫力。這兩種藥結合在一起,就像靈藥仙丹,不過,你可別偷學去用。這是我阿嬤的秘密藥方喔!」
枇杷膏葉飛鵬是不陌生,但板藍根是什麼東東?
「我告訴你。在我小學三年級時,有一次我得了感冒就一直咳,還咳出血絲,我阿嬤就是讓我喝這個,每天三餐外加消夜,我就痊愈了呢!」她說起童年回憶,一雙慧黠的眸子就更加動人。「小時候我給它取了一個名字叫台風藥。」
「為什麼?」他感興趣的問。
「因為啊喝起來涼涼的。很像台風來的感覺。不信你喝喝看,一定也會這麼覺得。」
看她如此熱心解釋又強力推薦,葉飛鵬也只有硬著頭皮把它喝下。
嗯,果然涼涼的、甜甜的,比他想像中還來得好喝。
「怎樣?感覺好一點嗎?」她取餅他手上的空碗放到一邊。
「嗯,喉嚨好像沒那麼緊繃,胸口也順暢多了。」他不得不相信這小妮子的確有她獨特之道。
「早對你說了,我阿嬤的秘方很有效的,現在你把衣服月兌光。讓我來幫你退燒吧!」
月兌光衣服?葉飛鵬瞪著她。無法相信她竟作如此大膽的提議。
「為什麼要月兌光衣服?」
「我要替你抹黃丹粉。」
不用說,黃丹粉一定又是她阿嬤的獨家秘方。
「這種黃丹粉對高燒不退很有效,以前我阿嬤就用這種方式替小孩子退燒。」
「一定要月兌光嗎?」他還是有些遲疑,雖然他不是沒在女人面前月兌過衣服。但此一時彼一時,而且面對的人是她!
「喂,你在害羞什麼?反正你現在也投什麼看頭,軟趴趴的。」
「你說什麼?」他有沒有听錯?她竟說他軟趴趴?她難道不知道男人是禁不起這麼激的嗎?
「月兌、快月兌!」符蘊曦的雙手探向他的上衣。「快一點啦。我不會笑你的,男人就是喜歡死鴨子嘴硬。」
「我沒有!」他脹紅臉咆哮著。
「厚——變臉了,唉,男人就是男人,不行的時候還要硬撐。」
「誰說我不行?」他有掐死她的沖動。
「難道你燒了一天一夜只吃一碗粥還能雄赳赳氣昂昂咩?」說完。她還刻意往他的胯下瞄了瞄。
這一瞄,讓葉飛鵬火氣全往腦門沖。「你、你——」
「你乖一點。瞧——你的溫度又上升了,再不快點退燒。恐怕你的腦子要燒壞了!」
「好。我月兌!」咬著牙根把上衣和長褲一並月兌個精光。
哇、哇、哇!好健碩的體魄,不但沒有一絲贅肉,肌肉的線條還挺勻稱。
平時,符蘊曦最怕那種喜歡把肌內練成一塊塊的猛男。那會讓她聯想到一頭猛獸,而葉飛鵬就不會給她這種可怕的感
覺。
總之,對他的身材她只有一個字——贊!
「你看夠了嗎?」天哪!現在他除了冷得直打哆嚓外,根本已顧不了自己有沒有雄赳赳氣昂昂了。
真是大三八,竟對一個男人的身體有這麼花痴的表現,丟臉丟大了,符蘊曦回過了神,趕緊把調成糊狀的黃丹粉,一坨坨的糊上葉飛鵬的額頭、頸子、手臂、後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