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請病假,听說她身體不舒服,所以……裴先生,我話還沒說完哪!」
一听到宋允兒生病,裴俊的一顆心早已飛到她身上。
他一路飛車來到宋允兒的住處,按了電鈴好一會兒,卻沒有任何回應,把他給急死了!
「允兒,開門!開門啊!」他干脆用雙手大力地拍打門板。
難道她病得很重,昏死過去了?或者她正發著高燒,連起身應門的力氣也沒有?各種想像在他的腦中奔騰,讓他心焦不已。
就在他準備踹門時,門打開了。
一看見宋允兒,他便迫不及待地將她擁入懷中,連珠炮似的問了一大串問題,「允兒,你還好嗎?你覺得怎樣?有沒有去看醫生?吃過藥了嗎?」
「你來做什麼?」她一點也不領情地推開他。
「我听說你生病了——」在看見她腫得有如核桃般的雙眼時,他的聲音霎時頓住。「你的眼楮怎麼了?很痛嗎?」
「我不是眼楮痛……」她的聲音硬咽。
「那你的眼楮為什麼腫成這樣?」
「我的事不用你管!」她用力地推開他,順手就要關上門。
裴俊伸出長腳一擋,「我很想念FINFIN,可以讓我看看它嗎?」
他本以為用FINFIN當借口,便可以順利地進門,沒想到反而弄巧成拙。
宋允兒小嘴一扁,眼淚馬上撲簌簌地滑落。
「你怎麼了?」裴俊嚇呆了,不知道自己說錯了什麼。
「FINFIN死了!」她哭得肝腸寸斷。
裴俊這才恍然大悟她雙眼紅腫的原因。
「什麼時候死的?」
「昨……昨天……」她抽抽噎嘻地哭著。
「好了,別哭了。」他的心都快被她哭碎了。「我再買一只老鼠給你好不好?」
「不好!」她睜著一雙淚眸瞪他,「沒有一只小栗鼠可以取代FINFIN在我心中的地位。」
裴俊簡直被她的固執給打敗了,不過,他心中也暗暗高興她如此執著。
這證明了她不是個善變的女人,他也可以更放心地去愛她。
「那FINFIN現在在哪里?」
「還在我家,姐姐要我今天就把它給處理掉,可是我舍不得……」她的淚水落得更凶了。
.「我們找個地方把它埋起來好不好?」他捧起她的臉,看到她哭腫的雙眼,他心疼得無以復加。
宋允兒萬般不舍地點點頭。
裴俊牽著她,很慎重其事找了一棵大樹,將FINFIN給埋葬了。
本來他以為自己不會做這麼幼稚的事,但是,他的態度卻正經得連他自己都不敢相信。
「不可以再哭了,否則FINFIN也會很難過的。」他擔心她再這麼哭下去會傷到眼楮。
「可是我很舍不得……」她眼中仍盈滿淚水。
「我帶你去一個地方。」
「去哪里?」
他神秘地沒有回答,只是示意她上車。
宋允兒只能任由他帶著她走。
***
站在嚴肅安靜的教堂內,心情仿佛也跟著平靜下來。
「你知道我為什麼會帶你來這里嗎?」裴俊問。
宋允兒直率地搖搖頭。
「因為從小到大,每當我感到難過的時候,就會到教堂來祈求上帝給我指引。」他回憶他說。
「像你這樣的人也會感到難過?」她很吃驚。
「我是怎樣的人?」他很想知道她究竟是怎麼看待他的。
「錢並不是萬能的,也有錢買不到的東西。」他感慨的說。
「比如說呢?」
「像是親情……或是愛情。」他意有所指地說。
「哦!」感受到他灼熱的眼神似乎在暗示些什麼,她連忙垂下眼,躲避他的注視。
「允兒!」他握緊她的雙手。「看著我!」
「你……你要做什麼?這里是很神聖的地方,你可別亂來!」她很認真的警告他。
「我希望你接受我的追求,當我的女朋友。」他真摯地望著她的眼。
「為什麼是我?」她不懂,身邊不缺女人的他,為什麼會對她提出這樣的要求?
「因為我愛你。」他深情款款地說。
「你愛我可能只是因為一時的新鮮,或者我不像你以往所交往的女子那樣遷就你,所以你才會不甘心、想征服我,但是,這樣的感情太脆弱了,很可能會因為另一個比我漂亮、身材更好的女子出現而改變。」
「你說得沒錯,以前從沒有女人會拒絕我,而你的態度的確讓我想征服你,但是,我心里也很清楚,你就是我一直在尋尋覓覓的女子,是我想要牽手共度一生的伴侶。」
「我不相信你!」她早就從飯店同事的口中听說了他以前的風流韻事。
「好!那我現在在上帝面前發誓,我裴俊以前放蕩不羈,是因為沒有找到真正喜歡的女子,但現在我找到了,她就是宋允兒,我會用一輩子的時間來呵護她、愛她,如果我違背誓言,我願意——」
她急忙阻止他繼續說下去,「夠了,不要說了,我……我相信你就是了!」
「那你答應當我的女朋友了?」他把她的手放到嘴邊輕吻了下。
「我只是先答應你的追求,不過,我還得看你的表現,才能決定要不要當你的女朋友。」其實,他的話讓她覺得很感動,可卻又有些不放心。
不過,裴俊一點也不在乎,因為宋允兒值得他付出所有。
***
「我反對!」
宋允兒很訝異姐姐會如此激烈地反對她跟裴俊交往。
「姐,他在上帝面前發過誓——」
宋蓓兒沒好氣地瞪著單純如白紙的妹妹,「男人的誓言如果靠得住的話,連母豬都會爬樹了!」
「那你為什麼要交男朋友?」宋允兒不服氣的反問。
「我交男朋友是很正常的事!」宋蓓兒沒料到妹妹會為了裴俊而頂撞她。
「那我交男朋友就不正常嗎?」
「你才二十歲,況且你這麼單純,我怕你會上當受騙啊!」
「我又不是三歲小孩!」她不喜歡姐姐老是把她當成小孩子,她已經長大了!
「允兒,裴俊不是個簡單的男人,他的行事作風冷酷無情,做任何事都只顧自己的利益,完全不在乎別人的死活,這樣的男人怎麼可能對你付出真感情?」宋蓓兒苦口婆心地勸道。
「姐,你太偏激了,我相信他在工作上也許是個極度冷血、無情的人,但他對我卻是真心的。」
「如果你真的要一意孤行,你會後悔的!」
「不!我相信他!」
***
宋允兒的心里很難過,她從沒想過自己會為了一個男人而頂撞向來疼愛她的姐姐,甚至還把姐姐給氣哭了。她知道姐姐是關心她,才會說那些話,可她也相信裴俊不會騙她,才會忍不住苞姐姐大小聲的……
想到姐姐為了這件事而不肯跟她說話,她就難過得直想掉眼淚。
裴俊唉一見到她,就察覺到她不太對勁,但他沒有問她,因為他知道,她若想告訴他會主動開口的。
「你今天好像特別沉默,我剛才听到一個冷笑話,我說給你听好不好?」他試著逗她開心。
「你對我是真心的嗎?」她低聲問。
「是什麼原因讓你對我的信心動搖?」他問。
她垂下眼瞼,試圖不讓眼淚掉下來。
看見她微微煽動的睫毛上有著淚珠,眉心攢得死緊,粉唇微微顫抖,兩只小手緊緊地貼在腿側的可憐模樣,裴俊看了是又心疼又好笑。
他知道她一定又听到了什麼閑言閑語。
「看著我。」他說。
她美目緊閉,淚珠已悄悄滑落。
「我要你看著我,」他勾起她的下巴,「睜開眼楮看著我。」
宋允兒緩緩地睜開雙眸,淚水滴滴答答地落得更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