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笑的是,達達在面對她不友善的臉孔時,竟伸出小手扯了下她的頭發,令她尖叫一聲。
而電梯門也在此時打開了。
喬愛連忙抱著達達步出電梯,而方緒中則停留片刻與蘇菲雅說話。
喬愛並沒有听見他對蘇菲雅說了什麼,但從蘇菲雅扭曲的五官,和方緒中步出電梯時,她那哀怨、沮喪的目光看來,可以想象方緒中一定對她說了謊話。
可憐的蘇菲雅,喬愛忍不住為她感到難過,她看得出蘇菲雅滿欣賞方緒中的。
不過,她沒有問方緒中究竟對蘇菲雅說了什麼,只是默默地輕輕搖晃著開始哭鬧的達達,尾隨著方緒中走向他的住處。
方緒中的住處裝潢得十分華麗,而且很寬敞,卻讓人感覺不到一絲暖意,看上去像是座豪華而冰冷的黃宮。
達達這時哭鬧得更凶了。
喬愛連忙把他早已尿濕的尿布解開,讓他悶了十多個小時的小屁屁透透氣。
「你快去替他沖女乃。」方緒中催促道。
「那你幫我抱著他。」
讓喬愛吃驚的是,他竟然沒有拒絕。
不過,他抱孩子的姿勢很可笑,他把達達舉起來,離自己的身體遠遠的,好像達達是顆被拉了保險栓的手榴彈,隨時都可能會爆炸。
「不要這樣抱他,BABY需要安全感。」喬愛邊糾正他,邊從隨身的小袋子中找出女乃粉和女乃瓶。「廚房在哪里?」
「從這兒出去右轉。」方緒中的頭朝右邊點了點,就在他小心翼翼地把達達抱在懷中時,他突然叫道︰「喂!他沒包尿布會不會撒尿?」
「如果你怕的話,就替他穿上尿布!」喬愛故意說。「尿布就在小袋子里,你不難找到的。」
「SHIT!」
靶謝上帝,幸好達達還小,听不懂方緒中在嘟曖什麼。
喬愛很快地沖好牛女乃,就在她用手腕去試牛女乃的溫度時,卻听見方緒中大吼一聲,緊接著便傳來達達的哭聲,她快速地沖回客廳,卻不見兩人的蹤影。
循著哭聲,她來到一間很大的臥室,臥室中央是一張特大的床,這令喬愛感到全身一陣酥麻,還有一種喘不過氣來的窒息感。
她拼命地想遏止這種本能的反應,但她越想擺月兌,卻陷得越深,那異樣的感覺一直蔓延到她的胸口,引發出更多莫名的。
此刻她就像和男生共處一室的懷春少女般,心跳快得無以復加。
喬愛一點也不喜歡這種感覺。
「你在做什麼?」她的聲音因為過度壓抑而顯得有些沙啞。
方緒中抬頭看了她一眼,露出極度困窘的神情。
「這小家伙……」他指了指達達,又指指自己的胸口。
喬愛皺了下眉頭,瞬間意識到發生了什麼事,她嘴角微揚地笑了起來。
想必是方緒中要替達達穿尿布時,達達又尿了出來,而且還尿在他身上。
沒想到一向惟我獨尊的方緒中,竟也有手足無措的時候!喬愛雖然極力克制住自己的笑意,卻還是忍不住地輕笑出聲。
「對不起。」她出于禮貌,而不是真心地擠出一句道歉。「不過,你真的……」
她差點就月兌口而出說他很遜,但是,一接觸到他凶狠的目光,她硬生生地把話吞了回去,但是,笑聲仍控制不住地逸出她口中。
喬愛熱情爽朗的笑聲驅走了方緒中心中的怒火,他注視著她那柔軟的嘴唇,竟有種想把她攬入懷中的沖動,他想用力地吻住她顫動的唇,把她的笑聲全部都吞進自己的肚子里。
懊死!他怎麼又想到這些有的沒的呢?
「這小家伙交給你了,我去洗個澡!」方緒中大步地走向浴室。
喬愛終于止住了笑,她連忙走到床邊替達達穿尿布,以免他的小屁屁著涼。
「可憐的小痹乖!」她一邊嫻熟地曾達達穿上尿布,一邊以溫柔的嗓音撫慰著他,「別擔心,牛女乃已經泡好了,你餓壞了吧?現在我們來喝牛女乃了!」
她把達達抱起來,走回客廳,坐進舒適的沙發中開始喂他喝女乃。
或許是因為真的餓壞了,沒一會兒工夫,達達已把牛女乃喝光光。
正當喬愛輕拍著他的背,想讓他打出飽嗝時,電話鈴突然響了。
她看著桌上的電話,又瞥了一眼方緒中的臥室。他還在洗澡嗎?她該替他接電話嗎?
她想了又想,決定任由電話繼續響。
這時,厚厚的地毯傳來了窸窣的腳步聲,喬愛轉過身去——
看到方緒中大步地朝她走過來,令她不由得一陣緊張。
他全身什麼都沒穿,只在結實的腰間圍了一條白色的浴巾。
她著迷地盯著他寬闊的胸膛,上面還有著性感的胸毛,令她好想用手去撫模它們,看它們是否如她想象中的一般柔軟。
當方緒中走過來拿起電話時,他身上那一塊塊結實的肌肉微微顫動著,令喬愛看得失了神。
她的視線往下移,落在他那平坦的月復部和健壯有力的雙腿上,當她看到小水珠順著他的腿往下滴的時候,頓覺喉嚨干澀。
電話那端的人似乎說了什麼令方緒中感到不悅的話,他的反應十分激烈,身上的浴巾也隨著他激動的手勢而微微掀開,那充滿男子氣概的軀體若隱若現的,看得喬愛的心跳加速,她真想順著那些小水珠輕撫那結實的小腿肌肉,感受它在她的手下隱隱跳動……
天哪!她怎麼變成花痴了?她竟然對一個幾乎稱不上了解的男人想入非非,真是愚蠢到了極點!
她連忙轉開視線,但是,腦中卻仍清晰地浮現他那強壯的體魄。冷靜!冷靜!她大聲的在心中喝止自己的遐想。
「不!我認為孩子不可能是俊平的!」
方緒中粗暴的怒吼聲讓喬愛從自己的遐想中驚醒過來,要不是怕嚇到懷中的達達,她真想對他大叫。
「好,明天我就帶他們過去!」說完,方緒中便用力地掛上電話,朝她走來。
喬愛挺直背脊,像個女斗士般迎向他挑釁的目光。
她輕輕地低頭吻了吻達達的臉頰,動作是如此的優雅且充滿母性的光輝,一點也看不出她是個女騙子。
「明天我會帶你跟孩子去沈家,不過,我們不能讓芊芊起疑心。」他不耐地吐口氣道︰「你看我的眼神就好像我是你的敵人,而不是情人,這樣會讓芊芊看出破綻的。」
「你本來就不是我的情人,我才不可能選擇一個霸君當情人!」
「但是,你卻選擇一個有婦之夫當情人。」他刻薄地反唇相譏。
「玉——」喬愛急忙打住,立刻說道︰「我不知道他已經結婚了,而他也從來役告訴過我。」
「你以為我會相信你的鬼話?」
「我也不希罕你相信!」她不願意向他提及喬玉和沈俊平的感情生活,深怕會露出破綻。
「明天我希望你可以表現得好一點,要不然……」
「要不然怎樣?!」她就不相信他敢把她倒吊起來打一頓。
「我們何不走著瞧?」
×××
回到臥室,方緒中漫不經心地解開腰間的毛巾,任它垂落在地毯上。
他開始懷疑自己把喬玉接到這里,又讓她睡在隔壁的房間是不是正確的做法。
不過,讓他惱火的是,喬玉還是堅持孩子是沈俊平的。
他認識沈俊平不是一、兩年的事了,他不明白他為什麼跟芊芊結婚後,又跟另一名女子相戀,甚至還生了孩子。
包令他百思不解的是,他也從未听芊芊抱怨過什麼。
方緒中沮喪地將手指插進濕漉漉的發中,他真的不願見芊芊受到任何傷害,沈俊平才去世不到兩個月,如果讓她知道他跟別的女人有了孩子,她不知會有多傷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