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小姐,妳不舒服嗎?」趙秘書心細地發現她的臉色不太好看。
「沒事,我只是覺得有些抱歉,可能因我的遲到而耽誤妳午餐的時間。」
趙秘書聞言露出個無所謂的笑,「自從公司被收購,一切事情似乎有點——失控。」
從趙秘書無奈的口氣听來,海寧兒幾乎可以想象,東菱企業似乎在換了老板之後被大大整頓一番,顯然這位新總裁並不好擺平,要是他對她也來這一套——想到這里,海寧兒的情緒益加沮喪。
見她眉心微揪,趙秘書反而笑著安撫她道︰「妳放心好了,其實新總裁比起以前的舊總裁好太多了,他不但年輕,辦事能力佳,對員工也十分照顧;自從他來了之後,所有員工的士氣大大提升,連帶地也讓東菱企業的營運由虧轉盈,現在好多離職的舊員工都十分後悔,還想回公司上班呢!」
听到趙秘書的話,海寧兒吊在半空中的心終于放了下來。
趙秘書領著海寧兒來到掛有總裁牌子的辦公室前輕敲了敲門,此時海寧兒仍不放心地又模模裙子。
听到簡潔地指示她們進去的聲音後,趙秘書打開門。
「總裁,振達的海小姐。」她介紹完之後,給了海寧兒一個放心的眼神便將門帶上消失了。
東菱的總裁坐在長椅背上,由于他面向落地窗,背向著她,所以海寧兒根本沒看清楚他的長相。
海寧兒皺起眉心,一顆心也不知什麼原因竟開始不規則的跳動,雖然這是她第一次見到東菱企業的總裁,但是她卻對他有種難以言喻的感覺……嗯!她八成是剛才被困在電梯里太久了,腦袋瓜因缺氧才會有如此怪異的感受吧!
她想開口打招呼,才猛然記起自己竟連對方姓什麼都忘了問,瞧!自己真的是胡涂得可以了。
反正趙秘書也稱他——總裁,那麼她也就入境隨俗吧!
「總……裁……」真是怪到了極點,她不只心跳得沒規則,就連一雙腳也變得沉重,她每走近他一步,她的心跳就如擂鼓般重擊一下。
天哪!她一定是生病了,上帝,保佑!千千萬萬別讓她在這節骨眼出什麼差錯,要不然她可就丟臉丟大了。
就在她好不容易走到辦公桌前時,長背椅顫動了一下,旋轉過來。
「好久不見了,褚太太!」
第二章
「上帝!為什麼……是你?」海寧兒的音量幾乎提高了好幾倍,她甚至因過度震驚……不!應該是生氣,而身體搖晃了一下。
不!一定是眼花,一定是錯覺,這不是真的,她甚至閉上眼楮在心中數十秒,期望眼前的男人會消失;可是當她睜開眼楮時,他不但沒消失,還已走近她。
海寧兒仍倔強地不肯面對現實,她一邊搖頭一邊喃喃低語︰「不是你,不是你!」
她只覺得自己的腳彷佛不能著地,身子變得輕飄飄的。在此時,一只熟悉的手伸了過來,穩住她的身子。
「SHIT!妳生病了是不是?還是妳剛才困在電梯太久,哪里受傷了?我真該把那些工人痛揍一頓,居然讓妳受困于電梯。」說著,褚凱將她抱向沙發,為了確定她是否受傷,他的手幾乎模遍了她的全身。
「不要踫我!」她拚命地想抗拒他的魔掌,然而一種奇異的無力感傳遍她四肢,他的撫模引起她心底一陣陣的悸動。
「該死,如果我不能踫妳,那麼更沒有人可以踫妳了。」他模著她身體的手彷佛燙得能穿透她的薄上衣,使她感到莫名的舒服。
靠在他那堅實的胸膛上,她依然可以感覺到自己劇烈的心跳和胸部的隱隱作痛。
「我去叫醫生,妳的情況太糟了!」
「不必叫醫生,只要你離我遠一點!」全身的力量彷佛在這一刻重回她的體內,她奮力地推著他的胸膛。
「這可不是我期盼听到的話,甜心,我想妳隨時有昏倒的可能,也許我可以給妳一點協助。」說完,他的嘴堅定而炙熱地猛撲下來,海寧兒幾乎沒有思考的余地,耳中的嗡嗡聲將外界隔絕開來。
老天!他愛死她的滋味了。褚凱的舌頭伸入她的嘴中,暢飲其內部的甜蜜。
海寧兒幾乎無法呼吸,他的舌頭、牙齒、移動嘴的方式全都令她骨髓消融,她無法相信自己竟然會有這種反應。
當他的雙唇離開她的,一路燒到她的頸側時,她匯集起全身力量推他的胸膛,揚起手,卻在尚未打到他英俊得可惡的臉時,手腕便被他像老虎鉗的手捉住。
在他鋼鐵般的掌握下,掙扎毫無用處,但海寧兒還是努力一試。
「放開我,你這個無恥之徒,竟然膽敢戲弄我!」
「無恥之徒?」他將她拉近,氣息吹到她臉上,露出一口潔白整齊的牙齒調侃地說︰「瞧,三十二顆牙齒不多也不少,妳要不要數數看?」
要,不過她不是數數看,而是恨不得手上有老虎鉗子,她要拔光他的每一顆牙齒。
「請你停止騷擾我,要不然我要喊人了。」話一出,她就明白自己蠢到了極點。
「好啊!妳叫,要不要我幫妳叫呢?我相信我的員工一定會很開心見到他們的總裁夫人的。」
海寧兒咬住下唇,轉臉不看他嘲弄的笑容。
「怎麼,舌頭呢?」他近似呢喃的語調在她耳邊、發鬢騷動著。
「你到底想怎樣?」即使不看他,她仍感受到他那雙灼熱的眼眸帶來的騷動,耳旁那股混合著溫暖、男性的氣息,幾乎擾亂了她所有的思考能力。
「不想怎樣!」他猝然地放開了她,令她頓時覺得一陣空虛。「我只是怕疏忽自己的妻子太久了,讓她幾乎忘了我的存在。」
海寧兒全身僵硬,她實在猜不透他心里的想法,難道他還想要這個婚姻?他太貪心了吧?他的歐萊兒呢?要她忘記他的風流韻事,等她死了吧!
「你有什麼話,請你去對我的律師說,我的時間很寶貴,」她盡量讓自己的聲音不帶任河感情,「我奉勸你不要用這種下三濫的方式來打擾我平靜的生活,那只會讓我更討厭你。」
「討厭我?」他的微笑變得邪門,「妳真是心口不一,剛才我吻妳的時候,一點也感受不到妳討厭我喔!也許妳剛才太過驚訝而忽略了自己的感覺,我不介意再吻妳一次。」
「你敢!」她知道如果自己再不停止對他的挑釁,他真的會付諸行動。她以手腕撥弄肩頭上的長發,故意不去看他那具有毀滅性的笑容。「說吧!你要折磨我到什麼地步你才高興,才肯簽字?」
褚凱專注地凝視她良久,眼眸上浮現一抹痛心。到底是誰折磨了誰?
但眼眸中的痛如煙霧般迅速地蒸散。
「我記得妳今天是來談公事的。」
她已完全沒心情談公事了,現在她只想離開此地,離開他遠遠的。
「我想我們之間沒什麼好談的,不論是公事還是私事。」她深吸了口氣,強迫自己從沙發椅上站直身子。
褚凱臉上的表情變硬了,「我以為經過這些日子,妳已經可以冷靜的思考我們的未來——」
她尖聲的打斷他的話︰「我們之間沒有未來,一個人傻過一次已夠警惕一輩子,我勸你死了心吧!」
「即使我道歉,妳也不接受?」他這樣說倒使她驚訝,她從來沒想到他會讓步,竟然承認他的錯。
「道歉可以讓死去的孩子活過來嗎?」她的聲音里有一股難以壓抑的痛苦,這些日子她無法忘懷是誰害她失去孩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