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對了!」海燕兒頓時又記起什麼似地大叫一聲。
「又怎麼了?」海寧兒真希望拿膠帶將海燕兒的嘴巴給封住,或者建議她改為海麻雀算了,她實在有夠聒噪。
「今天我在沙灘上遇見一個帥哥。」
天哪!別又來了。
「當然,他和褚凱比起來遜色多了,雖然他很帥,可是太年輕,沒有褚凱的穩重、成熟上海燕兒仍對楮凱死心塌地。
穩重?成熟?越好象沒有在褚即身上發現這些特質,海寧兒在心里嘀咕。
「那個小帥哥見人就揭、有沒有見到一個東方女孩,他形容的女孩很像妳——」
「我?」她暗仞不妙,莫非——
「不過,那個小帥哥要找的卻是個啞女,當然不會是妳!」
啞女?!丙然是那天遇見的那個男孩子,他叫什麼來著——啊,安迪!
天哪!她差點連他的名字都記不住,想不到他竟這麼有心在找尋她。
不過,他是不可能再見到她的,因為她打算不再去沙灘,以免惹來不必要的心煩。
經過休息,海寧兒頭昏的癥狀已經好多了。
仍和平日一樣,她還是起個大早。
她正想好好地吃一頓早餐,沒想到褚凱又不請自來。
「你——你又來做什麼?」她原本的食欲因他的出現而一掃而光。
「我不知道何時中國的十二生肖中,多出了刺蝟來。」他瞇起雙眼,語氣里有一絲輕蔑。
「如果十二生肖多出刺蝟,那麼,星座也會多出蒼蠅座出來,你說是不是?」她一點也不吃虧地反擊。
瞧她又恢復平常的伶牙俐齒,褚凱心中的大石塊終于放了下來。
「看來,妳已經完全恢復了。」他徑自取餅餐桌上的果汁,倒了一些在玻璃杯里,這時,女僕為海寧兒送來早餐。
「看起來滿可口的,」褚凱居然也沒問過她,拿起她的叉子,就叉起熱狗吃了起來。
「喂,你到底懂不懂禮貌二字?」海寧兒見他如此囂張,不禁火冒三丈,「你要吃早餐,可以再叫一份,你干嘛跟我搶著吃?」
「提起禮貌二字,我可就比妳懂得多了,」他吃得津津有味,要不是餐具就在他手上,他還真怕她隨時會攻擊他。「第一,我有名有姓,妳不該叫我喂;第二,我是妳家的貴客,待客之道應請我先用,我說的是不是?」
「是個——」不等屁字出口,他馬上板起臉教訓起她。
「女孩子家,不可以說髒話。」
他輕佻的態度讓海寧兒想破口大罵,正當她要發作之際,海燕兒的聲音卻傳了過來。
「褚凱,早安。」海燕兒聲音甜得足以酥麻人心,但她看海寧兒的眼光卻是充滿怨恨。
「早安,燕兒,」褚凱並沒有察覺,只是很紳士地起身為她拉開椅子,然後以他低沈又富有磁性的嗓音說︰「我希望我來得不會太早。」
「當然不會,其實,我也很早起床。」海燕兒撒著謊,要不是女僕上樓通報她,她此刻還窩在被窩里,她一向不睡到太陽照是不會起床的。
「我剛才正和寧兒準備吃早餐,妳要不要也來一點?妳家的廚子做的美式早餐挺美味可口的。」
「真的嗎!不過,我通常沒有吃早餐的習慣,」海燕兒彷佛不食人間煙火似地回答︰「我只喝果汁就行了。」
褚凱倒是很有風度地為她倒了些果汁,又單獨和她閑聊好幾個話題,令海燕兒整個人沈浸在開心中。
海寧兒安靜地吃著早餐,她發現海燕兒可能是听到褚凱來了,匆匆忙忙梳妝打扮,所以臉上的妝擦得不均勻不打緊,連眉毛也劃成一高一低,滑稽透了。
「褚凱,你這麼早來,有什麼特別的事嗎?」像特意要表現他們之間關系匪淺,海燕兒在叫他的名字時特別的嬌甜。
「沒什麼,只是想送禮物給妳們。」褚凱說妳們,而不只有妳。只見他匆匆離去,再返回時,手上多出兩個長形盒子,」大一小,他把大的送給海燕兒,小的則放到海寧兒面前。
海寧兒對盒子里面裝的東西一點也不好奇,倒是海燕兒已迫不及待把她那盒打開,拿出一大把的紅玫瑰,快樂的發出驚嘆。
「好漂亮!太美了!真是謝謝你,褚凱。」她興奮地想向前擁抱他,卻又不敢。
「我想它們缺水恐怕活不久。」褚凱故意要支開海燕兒。
「我馬上替它們澆些水,然後把它們插放在我的房間。」海燕兒像中了大獎似地,小心翼翼捧著花離去。
褚凱注視著無動于衷的海寧兒,「妳不打開來看看?」
「無功不受祿,」她冷冷地把盒子推回他面前,「況且,你也沒道理送我禮物,我不想和你玩這種無聊游戲。」
「什麼游戲?」他怔了怔。
「你在追求海燕兒,就請你把心思放在她身上,我最看不起腳踏兩條船的男人。」
「妳以為我送花給她就是要追求她?妳在吃醋?」他全身的細胞莫名的活躍起來。
「本姑娘什麼都吃,獨獨不吃醋這種沒營養的東西上她拋下餐巾,起身欲離開。
褚凱擋住她的去路,「要走可以,但先把我送妳的禮物收下。」
她抬起下巴,眼中閃爍著憤怒的火花與他對峙。
「妳不希望吵到妳的父親和後母吧?」
他竟敢威脅她!海寧兒咬著牙,腦中閃過一個報負的念頭。「好,我就收下你的禮物。」說完,她拆開盒子,里頭是一朵白色的郁金香,淡雅而高貴。
她不知道他是巧合還是預先知道的,她最喜歡的就是白色的郁金香。
不過,她還是強忍住不舍之倩,將報復的念頭付諸行動——她將郁金香丟進旁邊的垃圾筒。
「既然禮物是送給我,而我也收下,那麼,我就有權利處置它對不對?」
「妳這刁蠻的丫頭!」褚凱氣炸了,他萬萬沒想到,他費盡苦心才找到的花竟被她給棄如敝屐。
「是你自己要送給我的,我可沒拿槍桿子逼你送我,我還有事要做,抱歉,再見。」
望著她縴細的背影,褚凱只有一個念頭——他要殺人!
指尖輕觸著郁金香嬌柔的花瓣,海寧兒心疼極了。
還好女僕沒倒垃圾,要不然這麼一朵漂亮的花朵就糟蹋了。
其實,在她甩掉花兒的那一剎那,她就後悔了,但已來不及了。
她真訝異褚凱沒追上來教訓她一頓,其實,她也不是故意要表現得如此蠻橫無禮,然而,也不知道是怎麼了,她就是控制不了心中的怒火,誰叫他一大早就來招惹她。
所以,氣死他——活該!
「叩!叩!」
她听見敲門聲,連忙把花拿到浴室,還向它行個禮後,才打開門。
「寧兒,妳怎麼還沒換裝打扮?快來不及了,妳知不知道?」海燕兒穿著一襲火紅的晚禮服,頸子上還戴了一條紅寶石項鏈,紅色的高跟鞋、紅色皮包加上紅頭發,看得海寧兒兩只眼差點著火。
「喔!我頭痛。」看了這麼多紅色,不頭疼才怪!
「妳別裝了!」咦!敝怪,怎麼連一向好騙的海燕兒也看破她的伎倆,莫非天要下紅雨了不成?
「我真的頭痛。」她說什麼也不準備和海大富出席某某富翕的PARTY。
「不行,妳快梳妝打扮,要不然爸一定會很生氣。」
海大富從不對她生氣,大概是因為對前妻有愧疚;會生氣的八成是趙敏華,而她就是故意想惹她生氣。
「寧兌,別這樣,我幫妳,一定來得及。」
真的是天下紅雨了,海燕兒居然真的動起手來替她找衣服,甚至見她一動也不動,干脆勘手要替她換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