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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四處無人。
張大嬸和黎子涓吃力地扶著渾身軟綿綿,睡得不省人事的朱小佩來到黎子涓的閨房。
黎子涓六神無主地看著躺在床上的朱小佩,不安地問道︰「女乃娘,現在我該怎麼辦?」
「傻丫頭,你什麼事也不必做,只要把他的衣服給月兌了,然後再把你的衣服月兌了,兩人合被相擁,等著天一亮,丫環們端洗臉水進來,就大功告成了!」張大嬸說得口沫橫飛。
黎子涓畢竟是個姑娘家,一張小臉早已紅得有如番茄了。
「女乃娘,我好怕……」她心跳如打鼓呢!
「可怕,頭都剃了一半,豈有不剃光的理由?你就閉著眼楮,把心一橫,想著明兒個你就可以和你的朱哥哥結成連理枝,你還有什麼好怕的?」張大嬸鼓動三寸不爛之舌道。
「可是……我還是怕呀!」她撫著胸口,仿佛自己的心一不小心就會跳了出來。
「莫非,你想放棄我們的計劃?你不怕你的朱哥哥被妓院的那些狐狸精給迷走?你不怕你的朱哥哥娶別人為妻?」張大嬸可說到她的痛處了。
「別再猶豫了!都到了這個節骨眼,再也無回頭路,一切就交給你了!」張大嬸拍拍她的手臂,為她打氣。
「我知道該怎麼做了。」黎子涓這下真的是吃了秤鉈鐵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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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不好了!」一聲尖叫聲劃破黎明的寧靜。
只見一個侍女由黎子涓閨房內匆匆奪門而出。
一會兒的工夫,黎文昌以及妻子,還有黎宇風全趕到了涓的閨房內。
「該死!這是怎麼回事?」
黎文昌和妻子,以及黎宇風見到黎子涓坐在床沿傷心欲絕的哭泣,而朱小佩還睡得正沉。
不過,他們身上的衣物都還算完整的,但是,孤男寡女同處在一房,又是同一張床,這就夠令人想入非百了。
「爹、娘,求求你們為女兒作主啊!」黎子涓雙膝一曲,跪倒在地。
黎文昌眼見愛女被糟踢了,一怒之下,沖過去將還在沉睡中的朱小佩揪了起來,不說分由地就甩了一巴掌,打醒了朱小佩。
喔!好疼啊!
朱小佩迷迷糊糊的撫著自己發疼的臉頰,當她見到黎文昌那對幾乎要射出刀來致她于死地的眼楮時,嚇得不知所措。
「你這個渾小子,你居然敢欺負我的女兒!」黎文昌年紀雖不輕,但是力量還是十足的。
朱小佩還沒來得及完全明白是怎麼回事時,已被狠狠地摔到了地上。
喔!她的這下子沒摔成兩半,也會瘀青一大片了。
「爹,您別怪朱哥哥,您千萬別打他,他也是無心的,他喝醉了酒,他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麼。」黎子涓護在朱小佩面前哀求道。
朱小佩眨著雙眼,呆愣愣地看著哭得梨花帶雨的黎子涓,不明白她到底在說什麼。
什麼無心?什麼喝醉酒?
她乃了一下頭,仔細地把黎子涓的話和眼前的景象融合在一起。
等等,一定是什麼地方搞錯了。
她看看四周,驚訝地發現這里竟然不是她的房間。
「這是哪里?」
「你這混小子!」眼見黎文昌一巴掌又要落在她臉頰上,黎宇風及時捉住案親的手。
「爹,先別動粗,這件事一定有解決的方法。」
黎夫人也附和地點點頭道︰「對,宇風說的對,這件事攸關子涓的名聲,千萬要好好解決。」
朱小佩懂了!完完全全懂了!
她終于明白,為什麼自己在喝了解酒藥之後,非但沒有清醒,反而還昏昏欲睡;看來,那碗解酒藥並非如黎子涓所說是用來解酒,而是另一個圈套。
「爹,請您原諒朱哥哥吧!」黎子涓為朱小佩求饒。
朱小佩啼笑皆非的注視著她,這小妮子八成是肖?肖昏了頭,居然連她的性別也沒弄清楚,就想賴上她。
黎夫人早已了解女兒的心思,順勢推了一把。
「老爺,事到如今,為了子涓的名譽,不如讓他們成親吧!」成親?喔!別鬧了!兩個女兒身怎麼可以結婚成為夫妻?除非是同性戀!
不過,從黎子涓錯認她的性別看來,黎子涓絕不是同性戀。
「我——」
「你沒有說話的權利!」黎文昌根本不給朱小佩解釋的機會。
「爹,求您成全我和朱哥哥吧!」黎子涓大膽的提出要求。「你這丫頭——氣死我了!」黎文昌氣得額頭青筋凸出。
「爹,就依娘所說的,讓妹妹與朱公子成親吧!」黎宇風也忍不住為妹妹求情。
「好吧!家丑不容外揚,這件婚事就以低調處理。」黎文昌果然是好面子之人,為了顧及女兒的聲譽,只好點頭答應。
不會吧?
朱小佩不可置信地瞪著黎子涓,黎子涓則以懇求的眼光回望。
「我不能——」
「我說過你沒有說話的權利,現在更沒有選擇的余地!」黎文昌像個暴君似的瞪著朱小佩,「你給我听清楚,乖乖的和子涓成親,做我黎家的女婿,否則——休怪我無情。」
「可是我——」現在全亂了!她是個女的,怎麼娶黎子涓?但是在這節骨眼,就算她說出實情,也不會有人相信她的,OH,MYGOOD!怎麼會讓她踫見如此荒謬的事!
「宇風,從現在起,你給我好好的看住這小子,除非他和子涓拜堂成親,否則,不可以踏出黎家半步。」黎文昌下了命令,然後憤怒的拂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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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世上有沒有包青天?如果有,朱小佩一定會擊鼓喊冤,請青天大老爺還她一個清白——喔!現在她最想要的是自由。
先是黎子涓像牛皮糖般死黏著她不放,然後又設下圈套套死了她,現在連黎宇風也像只看門狗似的寸步不離地跟著她。
她上輩子一定和姓黎的結下深仇大恨,否則,絕吵會落到如此田地。
敝誰呢?怪來怪去都怪自己,如果不來到這個什麼鬼朝代,哪會惹來這些麻煩。
喔哦!差點忘了她身負重任。她是來找朱小霞的,怎麼可以成為階下囚?
已經來這五天了,她只剩下二十五天的期限,她不能在這兒坐以待斃,不行!她一定要想個法子逃出去才行。
「你別擔心令姊的事,我已經加派人馬去找了,相信過不久一定會有令姊的消息。」
朱小佩差點就被自己的口水給噎死。
這個黎宇風莫非會讀心術?否則,怎麼會連她心里在想什麼都知道得如此清楚?
也罷!既然他如此善解人意,那麼,也許她可以和他開誠布公的談一談。
「黎公子,你也‘陪’了我好半天,不知累不累,渴不渴?我替你倒杯水吧!」
正所謂拿人手短,吃人嘴軟,她先給予友善的招呼,也許他會放她一馬。
「朱公子我忘了這里是我從小長大的地方,我若是口渴,絕不會客氣的。」
朱小佩真想將手中的水往他的臉潑過去。
忍耐,忍耐!朱小佩在心中默念一、二、三,強壓抑住怒氣。
「黎公子,我和子涓真的什麼事也沒發生,我們是清白的。」她試著向他解釋。
他的唇角嘲弄似的扯動了下,「你和子涓有沒有發生什麼事,是不是清白的,只有你們心里最清楚。」意思就是教她不用再騙他了啦!
朱小佩氣得想尖叫。
為什麼他不肯相信她呢?難道她長得一臉不誠實的模樣?不會呀!從小到大,她可是個誠實的好孩子,她還得過拾金不昧的獎狀,為什麼現在全派不上用場?
她沖到黎宇風面前,直盯著他,然後用命令的口氣對他說︰「你仔細看我的鼻子。」
黎宇風一頭霧水的注視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