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那我听你的話,乖乖回房,不吵你了。」黎子涓像只花蝴蝶般翩然離去。
阿門!終于可以讓耳根子清靜一下了。
但是黎子涓一離去,朱小佩馬上後悔了,因為書房內只剩下她和黎宇風兩人單獨相處。
朱小佩只好假裝欣賞牆上掛的畫。
其實,黎宇風的書房可說是藏書豐富,想當然耳,他一定是個飽讀詩書的人。
「朱公子似乎對這幅畫十分欣賞?」
黎宇風竟然不知不覺站到她背後,她心一驚,回過身,卻不期然地與他撞了個正著。
由于她的身高才到他的肩膀,所以這一撞,她可說是直接撞入他懷中,頗像人家常形容的「投懷送抱」。
「對不起……」朱小佩像觸了電似的急欲跳開,差點被自己的衣擺給絆倒,幸虧黎宇風及時伸出手臂環在她的腰,才免于她跌了個狗吃屎的糗狀。
但是更糗的事卻發生了。
黎宇風的手緊緊環在她的腰間,才稍使一個勁兒,她又跌進了他的懷中。
老天!他的胸膛好厚實,好舒服,她真想就這麼靠著他……
哎呀呀!不行的!她是腦子「叭待」了不成?怎麼會這麼不知羞恥?
「對……不……起……」她慌亂之中,想也沒想就伸手去拉開黎宇風環在她腰間的手,未料,兩人的手一觸踫,一陣酥麻的感覺馬上由指尖流竄至她的四肢百骸。
黎宇風又驚又詫異的注意著懷中的人兒。怎麼會有男人的手指如此縴細柔軟?
還有,他身上還傳來一股應屬于女人特有的香氣,他竟舍不得將他放開,甚至有一股難以克制的,想緊緊攬他入睡。
完蛋了!他是真的不正常了,竟然會對一個男人產生如此可怕的!
「咳!咳!」
猛然出現的輕咳聲令他們兩人同時回過神,然後迅速的拉開兩人的距離。
他們同時往門口望去,只見王時彥倚在門框邊,正以一種饒富興味的眼光看著他們。
「時彥,你什麼時候來的?」黎宇風神色有些不自在。
幸虧王時彥是他最好的朋友,否則,剛才那一幕若落在別人眼中,不知會有什麼曖昧的想法。
「我才剛到。」這種說詞當然不足采信。「朱兄,如果你不介意,我有些‘私事’想與宇風單獨談談。」
朱小佩怎會介意,她正苦無機會離開呢!
「那你們談。」她二話不說就趕緊離去。
「時彥,你有何私事要與我談?」
「嘿嘿!當然就是剛才你和他所發生的事?!」王時彥曖昧地笑了笑。
「你別想歪了,剛才只不過是個意外,什麼事也沒發生。」黎宇風心虛的提高音量。
「喔——」王時彥拉了個長音,然後活像逮到老鼠的貓一樣笑得賊兮兮地,「既然什麼事也沒發生,你為什麼看起來如此怪異?」
「你別瞎說!」
「我也希望自己只是眼花了!」王時彥一臉的狐疑,撫著自己的下巴沉思道︰「怎麼那娘娘腔小子愈看愈像個姑娘家,一點也不像個男人。」
原來不只他有這種感覺。
「時彥,你也這麼覺得?」
「原來你也在懷疑?」王時彥喜不自勝,這個朱元璋如果不是男人,對他的威脅也就不存在了。
黎宇風不避諱地把對朱小佩的感覺一五一十的告訴王時彥。
「太好了!」王時彥擊掌笑道,腦筋也快速的轉動。「要知道他到底是男是女,我倒有個好方法可以測試。」
王時彥靠近黎宇風耳邊說了幾句話,只見黎宇風的眉心逐漸蹙了起來。
「這方法行得通嗎?」
「難道你還有比這更好的方法?」王時彥笑得好詭譎。
「萬一,他真的是個男的——」其實,黎宇風私心卻希望朱元璋是個女的。
「他若真是個男的,那麼,他更應該高興我們招待他的方式,試問,有哪個男人不風流?不喜歡美人溫香抱滿懷的滋味?除非他不正常,或者他算不上真正的男人。」
「好吧!就照你所說的方法試試。」黎宇風吃了秤鉈鐵了心,決定查個水落石出,免得懷疑自己真有斷袖之癖。
「那我們這就去找他。」王時彥一副迫不及待等著看好戲的神情。
☆☆☆
朱小佩作夢也想不到,黎宇風和王時彥竟然會軟硬兼施的將她帶到妓院門口。
「這就是你們說的好地方?」她望著寫「玫瑰閣」三個字的招牌,心生納悶,不明白王時彥和黎宇風究竟在打什麼主意?
「朱公子。」王時彥一手搭上她的肩,嚇得朱小佩連忙退開幾步。
這男人好大的膽子,居然敢吃她的豆腐!朱小佩真想狠狠踹他一腳以示教訓。
從朱小佩的反應,王時彥更肯定了自己對他的猜測。
「這玫瑰閣遠近馳名,里面的姑娘更是個個美若天仙,有許多王公貴族在此流連忘返;宇風為了盡地主之誼,特選擇此地招待朱公子,希望你可以盡情地好好享受一番,朱公子應該不會拒絕宇風的好意吧?」
好意?哼!天曉得這兩個人狼狽為奸的目的是什麼?
包教朱小佩氣憤的是,原來黎宇風也是個風流胚子,什麼地方不選,竟選了個妓院招待她;美其名是招待她,說穿了還不是自己想風流快活。
「朱公子,你在猶豫什麼?難不成有什麼難言之隱?」
王時彥曖昧的語氣讓朱小佩恍然大悟?原來這兩個臭男人是特地想來看她出丑的。
蟑螂怕草鞋,釘子怕鐵錘,可偏偏她是天不怕地不怕。
開玩笑,她可是二十世紀的文明人耶!豈可讓這兩個「古早人」看她的笑話!
她臉上的神情馬上一轉,堆滿了笑臉反諷道︰「我怎麼會有難言之隱?正所謂人不風流枉少年,美色當前,我豈能錯過?黎公子的盛情在下真是感激不盡,定會好好享受一番,免得糟蹋了黎公子的一番心意。」
她發現到黎宇風自始至終雖然都沒開口說話,但是那雙仿佛可以看穿人心思的眼楮卻一瞬也不瞬地盯著她看,仿佛想從她臉上看出一些蛛絲馬跡。
莫非他看出了什麼?難道他懷疑她的性別了?
不,她相信他只是懷疑而已,不然,他何必大費周章的帶她上妓院?
看來,等一下她得小心應對,免得露出破綻。
「黎公子既然有心要好好招待我,那我們還淨杵在這兒做什麼?剛才听王公子形容玫瑰閣的姑娘們,我已迫不及待想看看呢!」她裝出一副色迷迷的猴急樣,不等黎宇風和王時彥說什麼,便領先走入了玫瑰閣,留下王時彥和黎宇風有些錯愕地面面相覷。
朱小佩雖說不是第一次來到玫瑰閣,但上次來得匆忙,走得也匆忙,根本來不及仔細看清楚玫瑰閣。
今天仔細一看,才明白玫瑰閣里不只是布置得富麗堂皇,每個姑娘更是打扮得花枝招展,那一顰一笑,莫不令男人神魂顛倒。
「哎喲!原來是咱們的御史大人大駕光臨,今天玫瑰閣貴客臨門,蓬蓽生輝,我為剛才的招待不周先罰三杯。」老鴇李嬤嬤舌粲蓮花地逢迎著黎宇風。
朱小佩一見到李嬤嬤,連忙低下頭,深怕李嬤嬤會認出她來。
幸虧李嬤嬤的注意力全在黎宇風身上,這才讓她大松了口氣。
「李嬤嬤,你今兒個眼中只有御史大人這個貴客,我可吃味了!」王時彥挖苦著。
「王公子,你說這話可折煞老身了,你是咱們玫瑰閣的首席貴客,是我們的衣食父母,這些天你沒來找我們的席玉,席玉都睡不好,吃不下,為王公子害相思病呢!」
雖然朱小佩不認識那位叫席玉的姑娘,但顯然王時彥和席玉交情匪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