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此之外,飯店更投下鉅資,在飯店外面設立了獨一無二的室外秀。
有名的MIRAGE旅館前有著人工火山瀑布,在火山爆發的夜里變成紅紅岩漿,水面上點點火焰與瀑布的熊熊大火照紅了每一位佇足觀看客人驚奇的臉頰。
每隔十五至三十分鐘秀一次,一直到午夜之後,火山又變回瀑布。
而在TREASUREISLAND的旅館前,則有著名的BUCCANEER灣,于每天下午三點到晚間十點半,每隔一個半小時就會有海盜和英軍開戰。炮聲隆隆,煙硝滿天的海戰,隔著入門的木橋交鋒,而站在橋上及灣邊的觀眾幾乎身入其境,隨著海盜和英軍互相叫陣及炮火大呼過癮。
最後,技高一籌的海盜終于擊沈了英船,他們會熱情慷慨的邀請觀眾進入賭場分享財寶。
拉斯維加除了飯店精采絕倫的室外秀之外,入夜的拉斯維加大道也足以吸引所有人的視線。
LUXOR金字頂三十一萬千瓦白光直射入夜空,據說只要天氣晴朗,就算站在兩百多哩外的洛杉磯都看得見。
而每間飯店用霓虹做成的巨形招牌更是各具特色。七層樓高大獅子的眼楮入夜後泛著綠光!迸羅馬及馬車也在火光中閃亮,FLAMINGOHILTON的火鶴像涂抹了胭脂,搭配著一朵朵木蘭花,一道紅一道金地炫耀著財富。
扁是欣賞這些各具特色的招牌就足以令人眼花撩亂。
一進入賭場,人聲鼎沸,幾乎每張賭桌上都圍滿賭客,只見賭場人員神態自若的發牌、喊牌,而每個賭客幾乎都聚精會神,一瞬也不瞬盯著自己手上的牌以及籌碼。
賭場內的賭法大致分為二十點、BLACK、JACK、ROULETTE(輪盤)、KENO(基諾)、CRAPS(擲骰子),以及最簡單的SLOTS(吃角子老虎)。
不管懂不懂賭博的人,到了賭場,都會選擇吃角子老虎試試自己的手氣,所以,在吃角子老虎區,只听見銅板叮當落盤的聲音。比起中國有句話--大珠小珠落玉盤,這個聲音可是更誘人。
有了一個嗜賭如命的父親,嫁了個開賭場的丈夫,仍不能減少季蓉渲對「賭」的厭惡。
狄斯開設的賭場幾乎是擠得水泄不通,令季蓉渲絕倒的是,他飯店外的招牌居然是采用大海盜骷髏頭以及透著寒氣的交叉刀子。這令她聯想到自己曾為他畫過的海盜畫,忍不住噗哧笑出聲。
她的笑聲引來狄斯一個大白眼,相信他也明白她是為何而笑的。
第九章
「狄斯!」
季蓉渲見到一位身材高大、挺拔,卻有張和姓名極不相稱的臉的金發男子,以一拳輕捶狄斯作為打招呼。
「基爾叔叔!」蜜兒像只粉蝶般飛進男子伸長的手臂里。
「親愛的,你可把基爾叔叔想死了!」基爾在吻蜜兒臉頰時,故意發出很大的聲響,夸張的口氣逗得蜜兒咭咭的笑。
從他和狄斯、蜜兒打招呼的神情,季蓉渲猜想他一定和狄斯是相當熟的朋友。
「想必這位就是漂亮的新娘子吧?」基爾把眼光投向季蓉渲,大膽地流露出愛慕和稱贊。
他的眼光令季蓉渲忍不住瑟縮了一下,這男人似乎不懂「隱藏」二字。
「蓉渲!」狄斯忽然一把環住她的腰,將她摟得死緊,似乎在昭告所有人--她是他的女人。「這是基爾,是我從小到大的好兄弟;基爾,她是蓉渲,是我新婚的妻子。」
「老兄,你的運氣也未免太好了。」基爾眼中閃爍著令季蓉渲一窒的光芒,「你上哪里找到這麼傾國傾城的美人兒?為什麼幸運之神總是眷顧你,太不公平了,」
「你這麼說,不怕傷了你那些紅粉知己的心嗎?」
「那些庸脂俗粉怎麼能和眼前的佳人相比,」基爾似真似假地朝季蓉渲展現出一個充滿魅力的笑容,「恨不相逢未嫁時啊!」
季蓉渲心頭一凜,她知道基爾可能是開玩笑的,但說者無心,听者就有意了。
只見狄斯原本充滿笑容的臉,頓時緊繃起來,額上的青筋也浮動著。
基爾似乎也察覺自己的玩笑開得太大了,連忙打哈哈,「我一向隨性慣了,別介意啊!坐了這麼久的飛機,你們累了吧!先到房間去休息。」說著,他便接過狄斯手上的行李。
「基爾,薇亞到了嗎?」狄斯問。
「咚!」季蓉渲好不容易才歸位的心又往下掉。他還是在意薇亞的,不是嗎?
「早到了,賭輸了不少錢。」基爾的口氣中帶著些許的鄙視,他似乎不怎麼喜歡薇亞。
「我們自己去房間,你去找薇亞,告訴她我已經到了,叫她到辦公室等我。」
基爾困惑地張大眼楮,瞪著狄斯看了好一會兒,似乎要確定他沒有說錯,直到獲得狄斯篤定的眼神,他才聳聳肩把行李交給門房,獨自朝賭場入口走去。
季蓉渲的喉嚨彷佛被人緊緊掐住似地感到呼吸困難,她怎麼也沒料到狄斯會毫不替她留面子,竟然迫不及待地想用掉她,去找薇亞。
她早該有心理準備的,為什麼她的心還如此的痛?為什麼?
季蓉渲已經無法猜想狄斯到底是什麼意思,說什麼帶她來度蜜月,結果,把她丟給了基爾,從此對她不聞不問。
而且一連三天,她不但白天見不到狄斯,就連晚上他也沒回房間睡覺。
不用想也明白狄斯冷落她的原因,畢竟她始終比不上薇亞來得重要。
薇亞!既然他喜歡的是薇亞,而她又是蒂芬妮的雙胞胎妹妹,他為什麼不干脆娶薇亞為妻?這樣,他也不必大費周章地爭取蜜兒的監護權,也不用把她的生活攪成一團亂了。
「蓉渲!」基爾的聲音打斷她混亂的思緒。
季蓉渲對自己的失態有些歉疚的朝他笑了笑。
坦白說,她還真該感謝基爾這三天來的陪伴,他是個相當風趣又能侃侃而談的男人,和他在一起,很容易忘卻煩惱。
只是不由自主地,在季蓉渲腦海中總是會不經意地浮現狄斯的影像,心里想的也是他。
唉!她不該讓自己陷入這種迷亂,她該拯救自己沉淪的靈魂,這樣,她才能讓自己受到的傷害減到最低。
然而,說的容易,做--卻十分困難。
基爾凝視著季蓉渲帶著憂郁的臉龐,他的心湖竟激起多年來不曾有過的漣漪。
對一向玩世不恭、在情場如魚得水的他,他並不相信所謂的一見鐘情,但是乍見季蓉渲時,他竟然有種相見恨晚的無力感。
明知朋友之妻不可欺,而且,他和狄斯又是穿同一件褲子長大的好兄弟,他怎可以對季蓉渲產生不該有的欲念。
他突然覺得好惋惜、好矛盾,他的心似乎叫他去爭取,但,他真能罔顧朋友的道義嗎?
「你彷佛心事重重,也許說出來會舒服一些。」他早發現狄斯和季蓉渲的婚姻似乎出了什麼問題,掙扎了很久後,他才決定問出口。
「沒什麼。」她知道基爾是個值得交心的朋友,但她還是不想把事情告訴他。
「狄斯絕不是故意要冷落你的。」基爾替好友月兌罪,「他是個事業心極重的男八,每次他到賭場,總是有許多事纏得他分身乏術。」
「那我是不是該慶幸自己嫁了一個如此有責任感的丈夫?畢竟他不斷工作賺錢,我就可以盡情揮霍享受,我怎麼會怪他冷落我呢?」她消極地一笑。
基爾挑起德眉,「這不像你會說的話。而且,以我對狄斯的了解,如果你是個這樣的女人,他也不會和你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