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她可以確定他是活生生的?因為他的臉靠她好近,近到她可以感覺到他呼出的熱氣。
像為了證明不是幻覺,她忍不住伸出手模了他的臉一下;但只是輕輕的一踫觸,她馬上像觸了電似地縮回自己的手。
「這不是真的,這絕對不是真的。」她還是無法說服自己相信眼前所見的景象。
忽然,她的手被緊緊扣住。
「是誰派你來行刺本王爺的?」他的神情簡直陰霾得可以。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也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我會出現在這兒?
為什麼一切似夢似幻又似真……」她停住口,發現他的臉色已經變得鐵青了。
「別以為你裝傻就可以逃月兌刺殺的罪名,快告訴我,誰是幕後的指使者?」他那如鋼鐵般的巨掌幾乎要捏碎她的手腕。
「沒有幕後指使者,我也不是刺客,你听懂了沒有!」她咬緊牙根,忍著手腕上的疼痛朝他吼了回去。
「大膽狂徒,竟敢對王爺無禮!」祁雷的巴掌就要落下,卻被薛洛在半空中給攔截住。
「全部退下,我要好好地審問她,沒有我的允許,誰也不可以插手。」語畢,他將她像個米袋似地扛到肩上,在眾人的驚愕下,扛著朱小霞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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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重重地一摔!
朱小霞懷疑自己沒被摔成腦震蕩還真是奇跡。
「說!到底是誰教唆你來行刺我的?坦白從寬,說謊從嚴!」
「好,你要知道教唆我行刺你的人是誰不成問題,不過,我要你先回答我幾個問題!」她要先厘清心中的疑問。
薛洛挑挑眉,從未有任何人,尤其是女人敢用這種口氣,這種態度跟他說話。
她是第一個,但也會是最後一個。
「好,你問。」
「這里是什麼地方?你是誰?」她知道自己問得好蠢,但她還是要問。
他嘴角微揚,似乎在取笑她,但仍回答了她的問題。
「這里是昭南王府,而我就是昭南王薛洛。」
強烈的震驚罩上她所有的感官,令她感到天旋地轉,看看四周陌生的環境,以及眼前從畫像中復活的人,她無法相信天底下竟會有如此荒謬的事發生,而且還發生在她身上。
「你怎麼了?」薛洛凝視著眼前女子的反應,如果她是因恐懼而顫抖,那她的恐懼似乎來得太遲。
「我想,我快要昏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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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北朱家朱小霞的失蹤讓朱家陷入一片愁雲慘霧中。
「要是昨晚我和姊一同回來就不會出事了。」朱小佩對朱小霞的失蹤感到十分的內疚。
至少她學過跆拳道,若是遇到歹徒的侵襲,她絕對有能力保護朱小霞。
「現在說這些又有何用?當務之急是要想辦法知道小霞人在哪里,有沒有發生什麼事。」朱正華話才說完,葉水媚已哭得像個淚人兒。
「小霞,我的寶貝女兒,千萬別有個三長兩短才好!」
「媽,吉人自有天相,姊不會有事的,您別擔心。」朱小佩安慰著母親。
「我怎能不擔心?你看現在的歹徒有多心狠手辣,動不動就殺人滅口,毀尸滅跡,萬一小霞遇到的壞人也是這麼可怕,小霞鐵定凶多吉少。」
葉水媚說中了所有人所擔心的事。
「媽,已經報警了,相信有警方的協助,我們很快就會找到姊姊的。」
「小佩,我去學校請小霞學校的同學、老師幫忙尋找,你留在家里陪媽媽,記住,不管有什麼事,一定要保持冷靜,我會馬上回來的,知道嗎?」朱正華說。
「我知道。」瞬間,朱小佩彷佛長大了許多。
從小到大,她一直很依賴姊姊小霞,如今姊姊失蹤了,她要學著變堅強、學著變勇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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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南王府地牢一桶冰冷的水無情地潑在昏睡的朱小霞的臉上。
身體上的酸痛,還有潮濕的不舒服,令她忍不住發出申吟。
「快醒來,還裝死!王爺等著問你話呢!」有人用腳踢了她一下,迫使她不得不睜開眼楮。
「這又是哪里?」四周暗暗的一片,只有從旁邊的一個小窗戶外射進一絲光線,令她看見正有個男人佇立在她身邊。
「快起來,少在這兒給我裝死裝活的。」對方一點也不懂得憐香惜玉,居然還用力地扯著她的頭發。
真的是虎落平陽被犬欺,從小到大,就連她的父母也未曾對她說過一句重話,如今她莫名其妙地掉入時空隧道,來到了古代,不但沒有受到禮遇,反而被指控為刺客。
看看這像動物園關動物的鐵柵欄,她不用問也知道自己身在何處了。
「王六,刺客清醒了沒有?」
她不知道來人是誰,但從聲音及抓住她頭發之人臉上的反應看來,來人的身份地位絕對比這個叫王六的高。
「稟告統領,刺客已經清醒了。」王六的手一松,朱小霞連忙仔細檢查一下自己的頭發是否安然無恙。
君子報仇三年不晚,這筆帳她一定會教他還的。
她一向不是個會記恨的人,但她討厭暴力,尤其是男人對女人的暴力。
「起來,王爺在偏廳等著要審問你。」祁雷不費吹灰之力就將朱小霞從地上抓了起來。
「放開我!」她討厭這些野蠻人對待她的態度,奮力掙月兌開祁雷抓住她的手,「我有手有腳,不勞你費心。」
如果不是因為她是刺客,祁雷幾乎要為她的勇氣喝彩。
祁雷拿出一副手銬,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銬住她的雙手。
「你干什麼?」
「為了怕你會對王爺不利,這個方法是最保險的。」祁雷用力扯動手中的鐵煉拉著朱小霞往前走。
「放開我,你這個王八蛋,混蛋,你憑什麼這麼對我?」她硬是站在原地死也不肯動,要她像只狗般被拖著走,不如教她一頭撞死。
「有什麼話見到王爺再說。」祁雷冷酷的說,然後無情地硬拉著她往前走。
彷佛要與他分庭對抗般,她抵死不從。
「倔強只會傷害你自己,你還是乖乖的跟我走。」
「要我跟你走可以,但得先將手銬打開!」
「辦不到!」他似乎也吃了秤鉈鐵了心。
「那我就不走,讓你無法交差。」她一副誰怕誰的表情。
祁雷的耐性就快用盡了,其實,他雖然外型粗獷,但卻有一顆十分溫柔的心。
如果不是看她是個女流之輩,他早已給她苦頭嘗,那容得了她對他撒野。
「恐怕一切由不得你!」他畢竟是練武之人,只用了五分力就可以逼縴細的朱小霞就範。
如同他所言,倔強只會傷到自己,朱小霞的頑強抵抗根本毫無作用,只是使得自已被銬住的雙手受到傷害。
一陣拉扯下來,她手腕上的皮已被磨破,還略見血絲沁出。
她到底是招誰惹誰,為什麼上天要跟她開這麼大一個玩笑?
「你再掙扎,小心你的手會折斷。」祁雷生平第一次見到如此冥頑不靈的女孩。
「如果你肯解開手銬,我就不掙扎。」
祁雷眼神冷冽,表示談判失敗。
就這樣一拉一扯的,兩人終于來到偏廳。
「稟告王爺,刺客帶到!」祁雷將她帶到薛洛面前,嚴厲地斥責朱小霞道︰「大膽狂徒,見到了王爺還不快下跪。」
朱小霞聞言不由得雙眉一揚,抬高下巴與薛洛對視。
薛洛坐在廳中的大椅子上,英俊的臉龐呈現一股隱隱的威儀,全身上下流露的氣質,彷佛君臨天下的王者,令人心生敬畏。
然而,她才不會被他的氣勢嚇到,冷哼一聲道︰「他是你們的王爺,可不是我的王爺,我為什麼要向他下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