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明欣的思忻摧如斷線的珠練,散了滿心的凌亂。
從來就沒有人打過他,就算他的父母也從來沒有,更何況是個女人,這口氣教他如何咽得下去?雖然氣憤,但他一直有個原則,男人是不打女人的。想著想著,他用力將她的手一帶,強硬的拉至懷中,一手托住她的後腦,狠狠的吻住她。
這絕對是個懲罰之吻。
一股又惱又羞之火街上巴明欣的心中,她狠狠咬他的唇,使盡全身力氣將他往後一推,頭也不回地沖出Pub。
陳宇臣足足愣了五秒鐘,當他追出去時,已看不到她的影子了。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一拳重重地落在Pub的門框上。
他竟吻了她,那麼殘忍的吻了她。
雖然她不應該打他一巴掌,但是他更不應該如此懲罰她;不要說她不能原諒他,就連他都無法原諒自己。他到底是著了什麼魔?他怎能如此待她?怎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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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明欣看著鏡中的自己,凌亂的頭發、紅腫的雙唇、彤霞般的臉頰,自己看了都覺得陌生。
陳宇臣熾烈的吻依然停留在她的雙唇上,想及此,她的呼吸又不得不急促了起來。
哦!他怎麼可以這麼莫名其妙、這麼粗暴的吻了她?他難道不知道是她的初吻嗎?她模了模略腫的紅唇,想著剛才Pub中的一幕……天哪!以後,她要如何面對他?如何在他面前佯裝一切無事?她怎能將自己陷入這種難堪的境地?又怎能讓他的身影充滿夜里她清晰的腦海中?她怎能允許自己再以另一種面貌,假裝在Pub和他不期而遇?怎能……讓他吻了她?!
叩!叩!敲門聲在此時響起。
「誰?」該不會是陳宇臣吧?
「是我!」黃綺玲的聲音。
這麼晚了,黃綺玲找她有什麼事?還好她回來了,不然要如何自圓其說?
「玲姊,」她打開門,看到黃綺玲神色怪異的。「你怎麼了?」
「可以進去再說嗎?」
她點點頭,沒有拒絕。
平常黃綺玲待她就像姊妹一樣,在陳家的這一段日子,黃綺玲對她的照顧自不在話下。
「明欣!」黃綺玲叫出她的名字,並且出奇不意地取下她鼻梁上的眼鏡。
「玲姊,你……」巴明欣愣了下,一時之間失去反應能力。
黃綺玲審視著她,露齒一笑。「是乾爸打電話告訴我有關你的一切。放心,我不會告訴宇臣的。他一定不知道你真正的身分吧?」
「我不想談他!」她不想在黃綺玲面前泄漏心底所有的感受,最佳方法就是避免提及他。
黃綺玲的表情真是好奇到極點了。接了陳大中的電話,知道他的「計謀」後,她還自告奮勇地要做個「催化劑」,如今看來,似乎有點多此一舉了,因為任何人都看得出巴明欣一听見陳宇臣三個字時的不自然,若非有「過節」,怎會如此?!
不可否認,陳宇臣是個男人中的男人,不論是外表、氣度都是一流的。是那種教男人也不得不心服的男人。
但眼前的巴明欣也是個出色的女孩子,要不是陳大中告訴她巴明欣真正的身分,她真的會被巴明欣那刻意的「樸實」外表給蒙騙了。
看來陳宇臣絕對沒想勁自己身邊有這麼一個可人兒吧!
「陳伯伯為什麼會把我的身分告訴你?」巴明欣十分好奇。
這次回高雄時,巴正漢夫婦還千交代萬交代,不能泄漏她的身分。為什麼陳大中卻告訴黃綺玲?
「因為我需要你的幫忙。」黃綺玲臉部的表情有點驚恐,然後,她從外套口袋中掏出一封信。
信封中一張白色的紙張上只有短短兩行電腦打字,但是看得出這絕對是封來意不善的恐嚇信。
「你希望我怎麼幫你?」
黃綺玲搖搖頭,她真的不知道。
這已經是第三封恐嚇信了。
她實在不知道自己曾招惹過什麼人,原以為只是開玩笑的信,但是這兩天在公司,常常接到一些莫名其妙的電話,使她不得不提高警覺;在想不出其他法子之下,她只有向陳大中求援,也因此才會知道巴明欣的真正身分。
「我們要不要先報警?」巴明欣冷靜的問。
「可是光憑這封信,警方會接受處理嗎?」她一時也無法拿捏。
「不管會不會接受,我們先報個案,以防到時候真出了事,不致無法追究。」巴明欣冷靜的分析,教黃綺玲刮目相看。「這幾天你自己千萬要小心一點,至於小愷愷,我會多加注意的。」
「謝謝你,明欣!」听見巴明欣的擔保,黃綺玲心中的擔憂去了一大半。
雖然她也可以找Andy商量,但是難保Andy不會借題發揮,要他們母子搬去跟他住。
Andy提出這個要求不下百次,但她一直不肯答應,只因她還需要一些時間調適……可千萬不要再節外生枝,她怕自己承受不了啊!
第九章
清晨。
陳宇臣好不容易才合上眼,卻被窗外傳來一陣嬉戲聲給吵醒。
昨天夜里……唉,真是一個難以入眠的夜。
只要他一閉上眼楮,月亮那雙充滿怨憤的眼楮就浮在他眼前,教他是既懊惱又悔恨。
他只覺得自己是世上最惡劣的男人。下一次,他該如何面對她?
還會有下一次嗎?他想都不敢想。
打開窗戶,深吸了口清晨的空氣,暫時緩沖一下自己反反覆覆的心情。
循著嬉戲聲方帆望去,只見星星和小愷愷正在花園里玩著電視上流行的超人拳。
星星那甜美的笑容,加上小愷愷可愛的笑聲,竟也感染了他。
他拿出了提攝錄機,迅速追蹤捕捉著他們的畫面。
巴明欣完全不知道陳字臣正拿著乎提攝錄機對著她拍,玩得起勁,想也沒想的就將眼鏡取了下來。
也就在這一刻,陳宇臣整個人傻住了,周遭的世界忽然都寂靜無聲。
他簡直不敢相信鏡頭中所看的,顫著手調整焦距,再次肯定了他所見的。
好一個月亮!
好一個星星!
謗本不是巧合!
一整晚盤據心中的懊悔、懺疚,此刻悉數化為一股憤怒,他收起攝錄機,走向花園。
巴明欣根本沒注意到陳宇臣鐵青著臉站在她背後。
「星星姊姊。」小愷愷指指她身後。
她一個轉身,震驚程度不亞於剛剛的陳宇臣,手上的眼鏡也隨之掉落地上。
「我該怎麼叫你?星星或者是……月亮?等一下,你最好給我一個『解釋』!」他對她下達他憤怒的命令,繼而對小愷愷說︰「小愷愷乖!你光自己在這里蕩秋千,叔叔有話要對星星姊姊說。」
他拉著她的手,穿過客廳,直接到她的房間,然後狠狠的將她丟到床上。
「給我一個解釋。」他命令的口氣。
「我不知道有什麼可解釋的!」她昂著下巴,口氣卻有點顫抖。
陳宇臣定定的打量傲然如小母虎的她,他覺得自己是世界上最蠢、最笨的人。
他早該想到為什麼自己總會在無意問將她們作比較,原本就是同一個人,而他還傻呼呼的為此不斷煩惱。
「你欠我一個解釋。」他仍不罷休。
「我什麼也不欠你。」她心虛地別過頭去。
「你騙了我!」
「我沒有!」
「你……」他根本拿她莫可奈何,更威脅不了她。
她沉默不語,也不敢抬眼看他。
「你到底是誰?為什麼要來當我家的佣人?為什麼又要到摹去玩弄我?」他暴躁的說。
「我並沒有玩弄你!到Pub去根本是湊巧!」她穩定了自己的情緒後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