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惡名昭彰之掌中花 第4頁

作者︰董妮

他伸出手,按下她的頭,同時半起身,吻上她紅女敕如花的唇。

她整個人瞬間一僵。來了,這一刻終于到來了。

從接近太子開始,她便預料到會有這結果。

但當事情真正臨頭時,她卻緊張到連心都快停止跳動了。

他會怎麼要她?是溫柔?還是粗暴?

他的吻為何持續如此之久?四唇互相踫觸她能理解,但他的舌在她唇間挑動,到底想干麼?

還有,他的手為什麼一直在她身上模來模去,卻不解去她的衣衫?

他是被她從浴桶中撈出來的,全身光溜溜,自然不必月兌衣服,但據她對人倫之道的理解,自己的衣服是應該卸下的。

可他模了半天也不動手,莫非要她自己來?

這也不是什麼大問題,之前她看過很多畫,一些基本知識還是有的,她可以自己動手月兌衣。

不過……他得先放開她的手,否則她怎麼月兌衣服?

「嗯……」當太子的手模到她的側腰時,她忍不住發出一聲嬌吟,雙腿立時軟了。

幸虧他及時撐住她,否則她就出糗了。

他有些詫異,想不到她如此敏感,只是隔著衣服撫模兩下,她已經骨酥體軟、秋眸含霧、春水蕩漾。

她更加尷尬了,圓瞠的鳳眸怔怔地看著他,搞不清楚自己怎會發出那種聲音?

糟糕,他會不會覺得她很?

可她真的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那樣?總之……羞死人了。

他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心里在想什麼,忍不住笑了起來。

很奇妙地,他有個預感,即便她是帶著目的接近他,卻不會傷害他,相反地,她會給他的生命帶來另一片天空。

「那個……殿下……我……」她覺得有必要澄清一下,是他厲害,絕對不是她好婬,隨便被模兩下就春心蕩漾。

「睡覺吧!」他突然說道︰「還有,你可以叫我花淚痕。」

「啊……」她腦子有點糊涂。睡覺?他是想那個嗎?但……花淚痕是誰?當今太子姓封,他怎麼要她叫他花淚痕?

她一腦子疑問,但被他拖上床,蓋上了被。

他緊緊地摟住她,然後,真的是睡覺……

這是怎麼一回事?他剛才明明勃發,現在卻說睡就睡,他不想要她嗎?那干麼抱她抱得這樣緊?

她越想越糊涂,最後想起房寶兒的話——太子有點奇怪。

什麼有點?太子是非常奇怪好不好!

她被他搞得一個頭都快脹成十倍大了。

第2章(1)

半夜,龍天洪是被冷醒的。

時雖入秋,但秋老虎正熾,一般來說,氣候還是非常炎熱,尤其她是練武之人,體壯氣足,很少感到寒冷,但今晚居然莫名被凍醒。

「難不成傷風了?」她打了個寒顫,感覺一股寒氣從皮膚鑽進骨子里,好像要把她整個人凍起來似的。

她連忙運功祛寒氣,功行九周天,冷意終于退了一些,可依然一直襲來,到底是怎麼回事?

總不至于是她練武練到走火入魔,或者玩毒玩到引火自焚了吧?

這沒道理,實在……呃,不必想了,她找到寒意從何而來了。

太子就像只八爪章魚般纏在她身上,渾身都是冷的,仿佛死人——不,死人身上都不會散發出這種冰寒徹骨的冷意。

這是怎麼回事?一個人的身體居然能夠冷到這種程度,卻還沒死,簡直不可思議。

要學毒,先學醫,否則不小心把自己毒死了怎麼辦?

因此她本事雖以毒見長,但醫術也是小有所成,當然,比起房寶兒還是差了十萬八千里就是了。

身為一名醫者,她難免好奇,到底什麼樣的病,會讓一個人的身體冷得像冰一樣?

她悄悄觀察他,見他猶自沉睡未醒,便輕巧地將手搭上他的腕脈。

啪!她的手居然被彈開了。

「不是吧!」她呆呆地看著微微發麻的指尖,不敢相信,太子居然擁有如此高強的內力,連在睡夢中都能自行護體。

只是……他到底學什麼功夫?怎會把自己變得像塊冰呢?

懊不會為了速成,練了某些邪門功法吧?她黛眉不覺皺了起來,因為自古以來,邪功雖迅速見效,但對身體的傷害也是出名的劇烈,所以練那種功夫的人多半不長壽。

懊死,萬一他因為練邪功而比老皇帝更早身故,那她想利用他報仇的事不都成了泡影?

「你一個太子,高高在上的儲君,什麼功夫不好練,學人家練邪功?有沒有搞錯?」她低聲哀號,真想把他的腦袋剖開來看看,里頭是不是裝滿稻草,怎會不明白千金之子坐不垂堂的道理呢?

「不行,我絕對不能讓你這麼快死……」她手指暗運三分力,終于順利掌住他的腕脈,然後,她呆了。

哪個武林高手的脈象會如此雜亂?還時有時無、斷斷續續,這……這分明是行將就木之人的脈象嘛!

般什麼鬼啊?這個太子就快死了?龍天洪懷疑自己在做夢,忍不住在大腿上使勁一掐。

「唔——」她趕緊以手掩住嘴。好險,剛才差點就痛得尖叫出聲了。

真是白痴,掐自己也掐這麼大力!她眼含淚光,輕輕地揉著可能已經淤青的大腿。

不過也因為這股疼痛讓她明白,自己沒有做夢,這一切都是真的,太子——眼前這個男人真的命不久矣!

「虧我一心想著伺候好他,等他登基便能乘機找白雲老牛鼻子報仇,想不到……」可惡,想到復仇路斷,她忍不住含怨瞪向他。「明明年紀輕輕,外表看起來也沒什麼問題,結果……真是個大騙子……」

可這個騙子卻因寒冷而唇色發青,本來舒朗的劍眉緊緊皺著,身軀微微顫抖。

這真是那個笑起來有著孩子般稚氣、清俊儒雅、宛如濁世清蓮的男人嗎?

她的手忍不住哀上他的眉眼,體膚很冷,冰得刺痛她的指尖。

她卻發現,自己不只指尖疼,心口也微微抽痛著。

還記得獻舞時,他凝視她,那道熾熱的眼神像燃著焰火,東方王將她送給他,他便一直看著她,看到她懷疑自己是不是長了三只手、六只腳,不然為什麼他的目光會如此專注?

她將他從浴桶中撈出來時,他的身子是溫暖的,他親吻她時,更是溫柔得像春水直透人心。

可現在……

「你到底是怎麼回事?」可惜她醫術不佳,只能查知他身體有問題,卻無法理出個結果,若換成房寶兒……

「對了,寶兒醫術通神,也許她可以救太子呢!」

她不想他死,他還這麼年輕,就此魂歸地府,該是件多麼可惜的事。

她想救他,再利用他報仇,然後……

她的手離開他緊皺的雙眉,改而掌住他腕脈,一股溫和的內力像道溫泉,緩慢地、卻源源不絕地輸進他體內,驅走那些在他的奇經八脈里亂竄的寒氣,溫暖他的身軀。

她舍不得他死,真奇怪,都可以利用他了,為什麼會不舍?

但她確實舍不得看他難受,更別說見他年紀輕輕便喪命。

想救他,不只因為要仰賴他報仇,還有……還有什麼,她也搞不太清楚,只是這份憐惜卻是真真切切地打從心底浮起,就此落在他身上。

花淚痕打個哈欠,醒轉過來,全身上下有一種說不出來的舒服。

「真奇怪,難道東方王府風水特別好,孤多久不曾一覺到天……天天天……」

他瞧見自窗縫投進來的耀眼金芒,閃閃亮亮的,熱得發燙。

此時應該不只是天明吧?這情形……難不成他一覺直睡到午時?

怎麼可能?他從來都是夜半冷醒,然後睜眼、顫抖,獨看銀月西落、旭日東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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