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她是被人拋棄,受到太大的刺激才會這樣,幸好自己從來不曾讓女人這麼怨恨過,不過那個男人真是該死,沒本事就不要讓女人愛上。
臧柏烈不禁有些同情她。「小姐,我不會為自己的同胞說話,雖然有些男人真的是混蛋,不過以你的條件還是有機會找到更好的對象,把他忘了吧,你還可以重新開始,你相信我的話。」
見他說話的態度和表情不像是在開玩笑,瑀曦眯起眸子,質問︰「臧柏烈,你在玩什麼把戲?還是你以為我跟以前一樣笨,可以任由你耍著玩?」
這下他真的驚愕住了。
她可以連名帶姓的叫出自己,表示認識他,可是……
「你認識我?」臧柏烈滿臉困惑,搜尋著腦中的女性臉孔,就是想不出來何時認識她的。「你怎麼會知道我的中文名字?我們以前見過?」
瑀曦眼圈微熱,嗤笑一聲。「不要跟我說你得了失憶癥?那種只有在小說里才會出現的情節,你沒那麼幸運會踫到。」
「但是我真的不記得以前見過你……」他看著她充滿懷疑的神情,靈光一閃。「我知道了,是麥大偉跟你串通好的對不對?我還在想他老婆這麼巧選在這時候剛好要生,原來是想整我。」這樣的話就說得通了。
她仍然瞪著他。「你真是一個混蛋!」居然裝作什麼都不記得,大剌剌地再度回到這個小鎮。
「小姐,我不接受‘混蛋’這兩個字,我一向尊重女性,不過並不表示可以任你羞辱。」臧柏烈耐性已經快磨光了,不想理會這個莫名其妙的女人。「這個游戲可以結束了嗎?如果你願意善盡在地人的責任,歡迎我這個外地人來玩,那就帶我到富貴客棧,我會很感激。」
「我可以帶你到火車站,去你想去的地方。」瑀曦不想再見到他,那只會讓她想起自己有多愚蠢。
臧柏烈被她一激,反倒不想走了。「那很遺憾,我決定留在這里住蚌十天半個月,好好地度我的假。」
「這里不歡迎你來。」她擺明了就是要趕人。
他挑了下眉,跟她杠上了。「這可由不得你了,你要是不肯帶路,我可以找其他人幫忙。」
瑀曦冷著小臉,和他大眼瞪小眼。
「跟我來吧!」她倒想看看他要裝到什麼時候。
就知道最後贏的人會是自己,臧柏烈咧開勝利的笑容,彎身拉起行李箱的拉桿,跟在她的腳踏車旁邊。
「這個鬼地方……不是,我是說這座小鎮還真的很寧靜。」這是事實,當他走過世界各國繁華的都市,總是在跟時間賽跑似的,卻在踏進這塊宛如與世隔絕的土地之後,時間像是停止了般,有著截然不同的感受。
「我倒是記得你說過這里很乏味。」她涼涼地回了一句。
「小姐,你跟大偉的整人游戲可以結束了,難道我還會忘記自己說過什麼話?」臧柏烈再次強調,只不過想表達善意,跟她聊個幾句,她何必像只刺蝟。「我之前根本沒來過,又怎麼會說那種話?」
「你裝失憶還真的很像。」瑀曦諷刺地說。
臧柏烈按捺住怒氣,身為一個有風度的男人不該跟女人計較太多,于是把注意力集中在街道上。「難怪我照著地圖也找不到,這里的巷弄真多。」
「這是以前的人為了防止盜匪搶掠,而刻意興建成彎彎曲曲的巷道,也是不少老街獨具的特色……我以為你早就知道,因為這個問題你以前已經問過了。」她如果也能失憶就好了,就不會再感到心痛。
他大口地吸氣。「我不管你相不相信,總之我不記得認識你,更沒來過這座小鎮,要不是大偉建議我來這里度假,我根本不會來。」
瑀曦望進他的眼底,試圖找尋說謊的痕跡。
不可能!
難道她會連自己愛過的男人都會認錯?雖然只有短短不到三個月的時間,但那是她的初戀,更付出了全部的感情……
「已經到了,這就是富貴客棧。」她就不信他還能繼續裝下去。
那是一棟五層樓高的紅磚建築物,看得出頗有歷史,瑀曦伸手拉開玻璃門,門上的風鈴發出了聲響。
「歡迎光臨!」
一個身材嬌小的年輕女人掀開大紅花門簾出來,懷中還抱了個幾個月大的小貝比,用布巾綁在胸前。
「原來是瑀曦姊……啊!」白挽星一眼就認出她身邊的臧柏烈,不禁笑逐顏開。
「我就說嘛,只要愛上我們這座小鎮的女人,就算離開了,那個男人最後還是會選擇再回到這里,就像我的衛大哥也是這樣,雖然都過了一年多,不過回來就好,相信瑀曦姊會原諒你的。」
听了,臧柏烈嘴角一抽。「我不得不佩服大偉,居然串通這麼多人來整我,是不是整座小鎮的人都加入這個游戲了?」
瑀曦可不欣賞他說話的口氣。「你還想繼續裝失憶?」
「失憶?」白挽星低呼。
瑀曦丟給她一抹苦笑。「他說他不記得我,也不記得來過這里,不是裝的又是什麼?」
「你們有什麼證據?光是用說的很難讓人心服口服。」臧柏烈覺得該感謝麥大偉安排這個游戲,果真讓這個假期一開始就充滿驚奇。
「啊!我記得有照片……等我一下……」白挽星單手打開櫃台後面的抽屜,很快地找到相本,拿出來翻了幾頁。「有了!這就是最好的證明。」
听她說得這麼有自信,他就抱持著姑且看之的心態,湊上前去,可是當他發現照片里的男人真的是自己,還很親匿地擁著此刻站在身邊的女人,不過當時的她留著一頭及腰的長發,還穿著蕾絲花邊白襯衫和小碎花裙子,跟現在的樣子判若倆人,而拍攝的地點就在富貴客棧門口,照片中的他身上穿著簡單的襯衫、牛仔褲,腳上趿著藍白拖鞋,笑得好開懷……他瞠目結舌。
這是他……又不像是他……但又不可能是別人,除非這世上有另一個男人跟自己長得一模一樣……
「怎麼可能?」驀地,仿佛有根針插進頭顱里,痛得臧柏烈不得不抱住頭,低呼︰「我的頭……好痛……」又來了,每次頭痛都像會要了他的命。
臧柏烈痛得彎下高大的身軀,想要抵抗它。
「柏烈!」
這個聲音是剛剛那個不友善的女人,可是此時卻是充滿感情和關心地叫著他的名字,好像真的很愛他……不是……是愛著照片里的那個男人……
好像有什麼藏在記憶的最底層,等不及他去細想,意識漸漸渙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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臧柏烈以為只是失去意識幾秒,不過才掀開眼皮,他發現自己躺在床上。
「我怎麼……」
瑀曦焦急的伸出小手,阻止他起身。「你昏倒了,最好再躺一下……」不得不承認自己被他的反應嚇到,讓她一時忘了該氣他、恨他。
「你……」臧柏烈望進一雙漾著瑩瑩淚光、飽含濃厚情感的秀眸中,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她的淚水讓他胸口繃緊,讓他心口泛疼,話月兌口而出︰「我沒事,你不要哭……你一哭,我就不曉得該怎麼辦才好。」
她震愕地瞪著他,淚如雨下。「你還敢說你忘了?你還想騙我?」那天他說要走,她哭了,他便是這麼對她說的。
「嗄?」他清醒了些,滿臉困惑。「什麼意思?」
看著那張茫然不解的表情,瑀曦也完全被他搞糊涂了,吸了吸氣,只好暫時把困惑擱在一邊。「還有沒有哪里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