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她一時沒听懂。
但當他卸下她的衫裙時,她終于明白他的意思了。
「可是……」她還是有點害怕。
「如果你不願意,那就算了。」為了她,他可以忍,雖然他已經忍得快要發瘋。
她注意到他的神情,他身上的汗水像雨一樣,其中一滴落在她臉頰,濕潤了她。
秋末時分,天氣寒涼,他居然還流了這麼多汗……她不知道該說什麼,但小手輕輕地攬住了他的肩,支起身子,芳唇吻上他的。
他眼里閃過一抹流星似的光芒。她……她居然答應了!
他興奮地歡呼一聲,將她壓在身下。
「放心吧,清嫵,我會很溫柔,也會對你很好的。」
「我知道。」只看這間樹屋建造得精致華美,她便曉得他為了她,費了很大心思。
可能她都沒有這麼用心對待過他,而他,卻把她當成心上的寶貝般疼寵著。
她心里很歡喜,還有一股平和的幸福,恐怕終此一生,再也不會有人像他一樣,待她如此周密了。
這個天真的男人、這個做什麼事都全力以赴的男人、這個愛她入骨的男人……她不知道自己對他的愛意與他的相比,差了幾分。
但她很清楚,此時此刻,她珍視著他,她想讓他快樂,所以她的小手悄悄地貼上他的胸膛。
一時間,欲火焚燃,小小的樹屋里,春意融融……
當袁清嫵從睡夢中清醒,一睜開雙眼,就見到一張清俊面容,五官端正,宛如上天的杰作。曲無心,一個可以稱得上美麗的男人。
當他清醒時,愛玩愛鬧,雖然偶爾會流露出一絲寂寞,但算是個單純的男人。
可睡著後的他,居然雙眉緊皺,像承受了無數壓力,濃濃的悲愴蔓延周身。
她不明白,常人在入睡後,不是能放松舒緩嗎?為什麼曲無心卻與常人相反?
「不……住手……」他搖頭,發出一記痛苦的悶哼。
「無心,你作惡夢嗎?」她伸出手,正想搖醒他,又發現自己全身赤果,四肢與他糾纏,嚇得驚呼一聲。
「怎麼了?」他驚醒,立刻抱住她。「別怕,有我在,我會保護你的。」
就是他在,她才害羞啊!
「別說了,你先放手——啊!」她用力掙扎著,但肢體廝磨間,兩人的身子卻越來越熱……
「討厭,你快起來……」
「啊!喔……」他愣了下,才反應過來。敢情她尖叫,不是因為出事了,而是她的薄臉皮又發作了。
他趕緊放開她,然後撿起她的衣裙遞給他。
「你轉過身去。」而她縮得像顆球,什麼也不給看。
他很想說,其實能看、不能看的,昨晚都看光了,又何必再忌諱這些無聊小事。
但看她羞得整個人都紅了,他絕對不想在這時候惹火她。萬一她又三天不理他,怎麼辦?
所以她說什麼,他都照做。
袁清嫵接過了衣衫,縮到牆角穿衣服。
等到她全身上下都整理妥當,確定沒有半絲不對後,她才放心地轉回身。
「啊!」她發出第二記尖叫。
「又怎麼了?」曲無心發誓,他絕對沒有偷看。
「你干麼不穿衣服?」她兩手捂著臉,滿腦子都是他厚實的胸膛,她知道那里躺起來有多舒服,因此更害臊。
「我可以穿嗎?」
「你不穿衣服,又想干麼?」
「不是……」他指指她腳下的一坨布料。「我的意思是,我得先有衣服,才能穿它吧?」
她也沒注意自己一直壓著他的衣服。
她慌忙地收腳,像拋出燙手山芋般將衣服丟給他。
「快穿。」她說著,又趕緊轉過身子,不能再看他了。
他真的很納悶,昨天兩人一起時還好好的啊,她怎麼翻臉像翻書?
「我好了。」衣衫整齊後,他道。
她先半轉過身,以眼角瞄他,確定他衣著完整,才松下一口氣,讓身子整個轉過來。「下次……不管怎麼樣……一定要先把衣服穿好,知道嗎?」她結結巴巴的,感覺有點糟糕。怎麼辦?她現在一看到他的臉,就想起昨夜的瘋狂,那種至高的快感……她情不自禁地打顫。
這沒頭沒尾的話讓他想了好久才明白,她的意思是,巫山雲雨後,一定要穿衣服,不能赤果而眠。
真是個小古板!不過有一點卻讓他很高興,因為她說了「下次」,這就表示,她並不抗拒和他之間的關系。
「知道了。」他走過去抱住她,親親她的額。「凡事你說了算,我絕對沒有二話,一律照做。」
「你……」她羞得踢他一腳。這家伙越來越會甜言蜜語了,真怕有一天,她會被哄得將整顆心都掏出來給他。
其實現在也差不多了,不過是她還沒發覺。
「走啦!」她推著他。
「去哪兒?」
「回家——啊!」她終于想起來自己荒廢了一晚的巡夜工作。「糟糕,我們快點回去!」
「怎麼啦?」反正天又不會塌下來,真搞不懂她干麼這麼驚慌?
「你不知道,自從你失蹤後,槐樹村就出了事……」她把很多村民見鬼,她懷疑有一批高手在村里作怪,包括卓不凡的話,一一說給他听。
他听完,神色倒是沒有什麼改變,只淡淡地說了句︰「該來的,總是會來的。」
「什麼意思?」她不懂。
「清嫵,你暫時離開槐樹村,這件事交給我來處理,好不好?」
「你說什麼?這種危急時刻,我怎能丟下你一人?」也許她無法與他並肩作戰,但她的醫術可以成為他堅實的後盾。
「那你記住兩句話︰除惡即為揚善,還有,佛也有金剛怒目,所以……」他緊緊抱住她。「千萬別讓慈悲害了你,好嗎?」
她愣愣的,因為他說的話,師父也說過。
可她不明白,難道慈悲也會有錯?
第9章(1)
袁清嫵記起自己的任務,與曲無心匆匆回到槐樹村,卻發現小小村莊里人心惶惶。
「邱大嬸,發生什麼事了?」袁清嫵攔住一個熟人問。
「曲家的小手給妖怪捉去了,村長召大家去祠堂開會,看是去京城請更厲害的大師來除妖,還是……」沒有人想背離故土,但事情越鬧越凶,槐樹村民真是有些怕了。「唉!清嫵,你說我們真的得搬家嗎?」
「不會的,我們一定可以把那些妖怪趕走。」袁清嫵花了一些功夫安慰邱大嬸後,才對曲無心道︰「走,我們快上你家看看。」
「喔。」曲無心倒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好像被捉的不是他兒子一樣。
「你怎麼都不緊張?」她心里可是恨死那些裝神弄鬼的人了。
「小手那家伙鬼得很,他別捉人就好,還會被捉?我很懷疑。」而且小家伙的武功經過他和大哥的教,已不是尋常二流高手可比,除非今天來的都是頂尖人物,否則他不信小手會輕易被捉。
「你是說……這其中有內情?」
「不知道。」他天生聰明,所以能夠敏銳察覺事情不對勁的地方。但他失去過記憶,缺少經驗,也很難判斷問題的細節。「你不必緊張,回去問大哥,他必定曉得。」
「那還不快走?」在她看來,孩子就是孩子,再厲害也有限。她哪里知道,小手的歷練比起她行醫救人的過往可是豐富多了,他若不敵,真心想逃,天下能捉他的人屈指可數。
而諷刺的是,這一切都是曲無心「訓練」出來的,只是他現在記不得罷了。
兩人匆匆來到曲家——其實,只有袁清嫵一個人在著急,曲無心沉穩得很。
袁清嫵第一次上曲家,心里緊張又害羞,雖說丑媳婦總要見公婆,但……她心里好不安,若非自己昨夜一晌貪歡,耽誤了巡夜,小手怎會被捉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