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沒錯,她要的就是這種效果,要他昏昏沉沉,沒有反抗余力,任她為所欲為,但某個部位又要精神奕奕,不然怎麼成就魚水之歡?
「穆大哥,你是不是不舒服,要不到我房里休息一會兒?」她扶起他——說是扶,根本是扛,反正只要把人弄進屋里,事情便成功一半了。
「不是……貝兒,這樣于禮不合,我……」他好奇怪,想睡覺,身體又好熱,尤其是下半身,簡直熱到要爆炸了,這是怎麼一回事?「貝兒,我不能在這里,我怕……不,來不及了,你離我遠一點……我不想傷害你……」
但我想傷害你啊!她心里想著直接將他扛上床。
「穆大哥,你一定是之前受的傷沒休養好,才會反反覆覆發作,你應該放輕松點,讓自己過得更舒服才是。」她一邊說,一邊快樂地替他除去外衫、鞋襪。啊,夢想即將實現的這一刻,她真想發表感言,比如感謝爹娘將她生出來,感謝岑爺爺苗圃里有無數的藥物可供她取用,感謝阿敏陪伴她在廚房忙碌多日,感謝……她最想感謝的是月老啦!能把穆康送到她面前,這肯定是月老一輩子干過最大的好事。
「不是……」他掙扎著想起床,卻被她壓住,他熱燙的大掌踫到她細滑的肌膚,就像火遇到冰了樣,讓他全身一顫。「我的傷已經好了,這是……貝兒,你、你在湯里放了什麼?」
「什麼?」她裝傻。早知道瞞不過他,但是「坦白從寬、牢底坐穿」這句話她還是听說過的,因此打死不認。
「你……」他氣得說不出話,這丫頭知道自己在干什麼嗎?這件事若傳揚出去,他一個大男人還無所謂,她的名節怎麼辦?如果他現在能動,一定罰她寫上一百遍閨訓!
「穆大哥,你在發抖耶,你冷嗎?」她蹭到他身邊,小手緊緊抱住他的腰。
「別怕,我給你取暖。」
「沙貝兒……」
哇,連名帶姓地叫,他氣壞了。
她趕緊奉上香吻一個。「穆大哥,你別生氣嘛,人家只是……只是……你都沒有表示,人家擔心,才想……把飯煮一煮算了。」
「我已說過喜歡你……難道你認為我是那種將情愛隨口掛嘴邊的人?」他邊說,喘得好歷害。
「可你都不去提親。」
「你怎知我沒提親?」他不只提了,還慎重地向趙天源道歉,取得他的諒解,但因為尚未稟明師父,所以沒將事情講開罷了。
「你提了?呵呵呵……」她開心得說不出話來,抱著他又親又笑。追了這麼久的心上人,終于追到手,真的好開心,可是又好心酸。別人的愛情若是甜蜜蜜,她的追夫記可以寫成一部人生奮斗史了。
「貝兒。」他握緊拳,奮力抗拒著壓下她的,還有睡覺的需求。軟玉溫香在懷,他有是正常,但為什麼會這樣想睡?
「既然你我名分已定,早晚是要成親,現在你是不是先給我解了毒?」
「我沒下毒啊!」
「那你給我喝的是什麼?」
「就老母雞一只、碧蓮子一顆、迷魂草若干、人參少許、當歸、金線蓮……反正都是很補的東西。」
是,那些藥听起來都不錯,但君臣不分、冷熱互沖,難為他能撐到現在還沒死。
「貝兒,你听著,你現在就去找岑爺爺,讓他來替我看病,要快,知道嗎?」
他的眼楮已經睜不開了。
「有什麼不對嗎?」他說話的時候抱得她好緊,她覺得好舒服呢!
「因為你的湯……那已經不是湯,是……」他睡死過去了。而他的一只手還擱在她一邊胸脯上,好像正想與她恩愛纏綿。
「穆大哥?」開玩笑的吧!哪有人洞房洞成這樣的?「穆大哥,你醒醒啊!」
她的湯到底哪里出錯了,為什麼會這樣?
天啊!這樣到底算有沒有吃到他?不管,她低下頭,先狠狠吻他幾口,把他的唇親腫,在他的脖子、鎖骨留下幾個紅印,制造木已成舟的假象。
她就是要在最快的時間內與他成親,免得再出禍事。可誰知,她一碗湯竟讓他昏迷了三天,唉,這世間果然是不如意十常八九啊!
沙貝兒發誓,她這輩子再也不下廚房了。
番外之徒弟都是麻煩精
「師父!」
穆康終于完全康復之後,領著岑顛和沙貝兒,外加白狐小祖宗回到槐樹村探望卓不凡。遠遠地,就見師父坐在樹下,手上一本醫書、身邊一杯藥茶,清風徐徐,說不出的優雅,他情不自禁便喊了出去。
這聲音也不比雷響,卻硬是在槐樹村引起震撼。那個超級好心、無比善良又萬分熱情的穆大夫回來啦!誰家有人不舒服,或者公雞不打鳴,甚至屋頂破洞、夫妻吵架……不管什麼問題,總之,找穆大夫,他一定會幫忙,重點是他不收錢。
于是甲告訴乙、丙通知丁,包括親朋好友、認識的、路邊遇見的,全部通知。
同時,咚地,卓不凡從椅子上摔下來,不只茶翻了,連書都弄濕了,千分瀟灑,頓失五成。
有沒有搞錯!這個大徒弟怎麼會回來?他不是給了他最困難的任務——去尋找可以醫治他病體的靈藥。
按道理說,世上根本不可能有那種東西,所以穆康這輩子是再不可能回到槐樹村,出現在他面前,再三天兩頭求他義診救人,再隔三差五撿一堆人或獸回家免費治療,再管東家長、西家短的閑事……
他應該可以過上一輩子逍遙日子了,為什麼不到幾年他又回來了?
天啊!他並不求富貴榮華,現在卻連清靜也不可得了嗎?
「師父,你沒事吧?」穆康沖過去扶起卓不凡,那份細心溫柔,就像對待一個易碎的瓷女圭女圭,而不是年約四旬的大男人。
沙貝兒有點奇怪。卓不凡有這麼脆弱嗎?看他的模樣,面白唇紅、溫文爾雅,除了滿頭青絲盡成銀白外,他跟一般人也沒多大區別,怎麼穆康對他如此貼心?
但她也吃醋不起來,好像不這麼珍視卓不凡,就會失去什麼寶貴東西一樣。那個男人身上有種特殊的、教人忍不住想要呵護他的氣質。
卓不凡輪流看過穆康身後一老一少和一只白狐,稍稍松了口氣。「還好,這回你撿的算少了。」
「師父,那姑娘是我未來娘子,至于岑爺爺——」穆康的介紹都還沒講完,被就岑顛打斷了。
「撿個屁啦!卓不凡,你連老子都不記得了?」其實見到卓不凡後,所有人中最激動的就數岑顛。大夫望聞問切,那是基本功夫,何況他是名醫中的名醫,一見卓不凡,便知他氣虛體弱,隨時處于可能斷氣的狀態。
這真的是卓不凡嗎?岑顛無法相信,當年那意氣風發的年輕人,如今竟比年過九旬的他更加虛弱,難道真是天妒英才?
「我們認識嗎?」卓不凡想了一會兒,本就蒼白的臉,變得更沒血色。「穆康,你個混帳小子!竟連閻王門的鬼醫岑顛都給撿回來了!」天啊!這家伙很纏人的,為了天下第一的名號,他曾經日夜不停追蹤他數月,那段日子真是只有四個字可以形容——生不如死。
「很好很好,你記起來就好。」岑顛笑著走近他。「咱們的賭約雖然延遲了十幾年,但也該履行了吧?」
又來了!卓不凡只覺自己好像又回到那段被糾纏得片刻不得安寧的日子。
「岑前輩,我認輸,「醫聖」名號拱手相讓,你我就此恩怨兩清,你覺得如何?」
「老子覺得,我們的賭約不只要繼續,而且目標就是你。咱們就賭誰能治好你,誰便是天下第一。」岑顛手一翻,那只剩拇指大小的百草參出現在掌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