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嬌顏緋紅的樣子,讓他又歡喜,又有一股焦躁。
「阿馡……」他開口,聲音沙啞得不成調。
「嗯?」她微抬頭,稍稍上揚的眸子牽起了醉人的情絲。
「可以嗎?」他渴望踫觸她,她的手、她的臉、她的唇、她的全部。
她又低下頭。
柳乘風辛苦地等待,感覺心里的焦躁益發翻涌。
良久,才見她不著痕跡地點了點頭。
他狂喜,幾乎是迫不及待地湊近她,輕吻一下,發現她在發抖,其實他的手也在一直顫著。
細碎的吻不知道互相踫了幾回,終于,他們忍受不了這樣輕淺的踫觸。
他張嘴,徹底地將她的唇含入,他的舌頭踫到她柔軟的唇瓣時,一股酥麻竄過兩人體內。
她呆住,知道他在吻她,不同于剛才的輕踫,這是一個確確實實的吻,既深入,又纏綿;但她感覺不出這吻是甜是苦,因為她太緊張了。
她的心、她的眼只能裝進他迷人的黑眸,再也存不進其他東西。
他仿佛也被這情況嚇到了,身子一震,離開了她。
「阿……阿馡……」他喊著她的名字,喉嚨被情火燒得干啞。「你生氣嗎?」
她听見他的問題,卻不知道怎麼反應。
「如果你不生氣……我……我可不可以……再吻一次?再一次……」他模著她的臉,細細滑滑的,讓他的心跳增快。
這回,她曉得要回答,卻發不出聲音,好半天,她煩了,干脆點頭。
他心里涌起一股狂喜,立刻靠近她。
「阿馡……」他輕吻她。「你覺得怎麼樣?可以嗎?」
魔芳馡卻覺得他好煩,為什麼一直說話不做事?
她迅速地貼近他,芳唇吻住他的。
他像被針扎到一般,狠狠一震。
緊接著,她感覺到柳乘風喘了口氣,他的手環上她的腰。
他的長舌試圖撬開她的唇,突入她唇腔。
這種親密讓她的身體一下子軟了,倒向長榻,整個人壓在他身上。
他吻得更激烈,吸住她的下唇,用力舌忝吮。他的舌頭刷過她的牙齒,每一回的探刺都讓她身體發顫。
她體內好像燃氣了一把火,灼烈的放肆奔騰著。
她松開牙關,任由他的舌頭長驅直入,和她的丁香纏綿。
只要他的舌頭一卷住她的,她便覺得身子更熱,尤其是下月復部,那是悶熱中帶著淡淡的濕意。
她的嬌軀情不自禁地廝磨著他,讓兩人的身體擦出更多的火花。
「嗯,乘風……」不知為何,兩人的身體越靠近,她就越覺得焦躁。「乘風……乘風……」她想要的不是這個……不對,是這個,又不像這個……她不曉得該怎麼說,總之,她想更親密地觸踫他。
他被她欲泣的眼一瞥,腦子就暈了。
「阿馡……」他一只手探向她衣襟,深入那片女敕滑的肌膚中,另一只手則托著她的翹臀,按向自己的身體。
他的手掌在她臀部捏了一下。「啊……」她埋入他胸膛,不停地搖頭。「乘風,別……啊!」
「對不起。」他以為傷到她了,趕緊松手。
但這反而讓她更難受。她都不明白自己了,他模她,她好心慌,忍不住就想躲,可他不模她了,她心碎,只想他做得更多。
「乘風……」她不敢看向他,只好繼續埋在他胸前,把自己弄的釵移鬢亂、頰如霞棲。
他眨眨眼,有些明白了,她不是不要,是不知道怎麼要。
「阿馡……」
她扭動著身體,靠向他的唇,再一次吻上他。「乘風……」
他也回吻她,但這回吻的明顯帶著一點距離。
一吻既罷,他扶她坐起。
他開始深呼吸,她納悶地看著他。她的身子還好熱,為什麼要在這時候停下來?
「我失態了。」他的聲音低啞,還帶著濃濃的。「我們還沒成親……對不起,我應該珍惜你的。」
她的臉唰地紅得快滴出血來。
其實她剛才比他更熱衷,不是嗎?
他幫她拉好衣服,攏好頭發。她發髻上本來有一只釵,是代表魔女教徒身份的鳳凰釵,他手一抖,釵子就順著他的衣袖落入他掌中了。
他不知道她是什麼時候把釵翻出來用,有多少人注意、明白這支釵的意義?
懊死!他就想著不要練武,想著要她,竟沒注意到這麼眼中的事——
「阿馡,明天有集市,我們一起去逛逛如何?」
「好啊。」她低著頭,不太敢看他,卻又忍不住想看他。這心情真矛盾。
「那我叫人去準備。」他起身離開。
她看著他的背影,發覺他姿勢僵硬、步伐有些不自然。
「乘風。」她追上他。「我幫你按摩完,你再去吧!」
他嚇一跳,以為她發現他偷了鳳凰釵的事。幸好沒有。
「不用按摩了,我又沒什麼事。」他捏緊手上的釵。
「但你看起來很不舒服,這樣明天會更難受喔!我幫你按一按,你明天才能繼續練。」
一听到練武,他簡直想撞牆。「阿馡,其實……你不必教我練武,我……我沒武功也無所謂的。」
「你不必成為武林高手,但走鏢時,基礎的防身術還是要有吧?」
「防身術我已經會了。」想當年,他練那些玩意兒練得差點吐血呢!
「你那套防身術太差了,防不了身。」她不想他再受傷,一心就想保護他。
「已經不錯了,尋常三、五大漢近不了我的身。」
「但三、五個懂拳腳的人就可以把你打趴。」
用不著說得這麼明白吧?他的武功是差了點……只有一點,大男人還是要面子的。
他想反駁,但她說的是事實,他反駁不了,心里悶悶的。
「乘風,這套步法很簡單的,又有我教你,你一定學得會,你就耐心練上幾個月吧!」她相信,只要他學會了,一定會感激她。
他張嘴,想說什麼,最後又咽回去了。
「那就說定了,我們明天繼續練。」她笑得好溫柔,溫柔到讓他心痛。
「我……明天的事,明天再說吧!我先叫人準備逛集市的事。」他逃也似地跑出書房。先去把這支鳳凰釵毀尸滅跡,再查查她戴這支釵的時候,有誰看到了?有沒有奇怪的反應?
唉,早該毀掉這支釵的。但他看魔芳馡很喜歡鳳凰釵的樣子,便一直沒動手,結果猶疑鑄成大錯。
她還有一套從懷陰島穿出來的青衣,也是禍患。他考慮著該告訴她魔女教引起公憤的事,讓她自己切斷與魔女教的關聯?還是他私下幫她毀掉衣服?
他想起那雙清澈的眼,是一潭沒有污染過的碧水,他不希望她的天真被那些血腥影響,最後還是選擇了隱瞞。
她應該能夠理解我的苦心吧……他決定替她解決麻煩,但不告訴她。就算日後被她發現他的自作主張,也是為她好。這麼想著,他去了客房。
而另一邊,魔芳馡正對著他離去的背影懊惱。逛集市需要準備什麼?他根本是為了躲避練功才逃跑。
她咬著唇,心很悶。
她不明白,他怎麼就是不理解自己一番苦心?
她決定更加堅持、逼他練功。
「也許你現在會很難受,但將來有一天,你會知道我是為你好——」
魔芳馡失去精神,連練武的力氣都沒有。
她已經連續三天見不到柳乘風,就算想听听他的聲音,也找不到他。
她踏遍大鏢局每一寸土地,詢問每一個見到的人,他們都告訴她,總鏢頭出門應酬了。他們請她理解,總鏢頭是很忙的,絕對不是故意撇下她。
她相信他忙,但她無法相信,他連見她一面的時間都沒有。
她想起那天在書房,他逃跑似的離開。他是為了不要練功而躲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