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伸手攔住了兩個丫鬟。「八弟,五哥見你這對丫鬟甚是討喜,用兩名歌妓跟你換如何?」
綠娃、紅蝶嚇白了臉,高老爺和夫人則面現不愉。
最生氣的是林隻,她費心思教的人,好不容易得了她們的忠心,怎肯輕易送出?
「五哥說笑了,兩個粗使丫鬟,怎麼此得上你的大美人,此事莫再提起。」
斑五伸手就想佔林隻便宜,卻被高亢拍了回去。
他模著手,涎臉笑道︰「弟妹莫不是連兩個歌妓都容不下吧?這男子漢大丈夫,三妻四妾也平常,家里連個服侍的都沒有,才是叫人笑話。八弟,你若覺得兩個不夠,哥哥送你四個,二換四,你還佔便宜,是不?」
「听過楊尚書家的事,八弟早立定主意永不納妾,省得百年後,一世英名翻為笑柄。」那是春水縣一個大笑話。姓楊的戶部尚書生前頗受聖恩,退休回春水縣後,也修橋鋪路,很有聲名,誰知他一死,家里妻妾便鬧成一團,謫子、庶子為爭家財,一路打官司,從知縣、告到知府、再上訴道台,整整十年還沒吵出個結果,卻驚動了皇帝,派個欽差下來把一班人都打了一頓,家業順便充公,楊家就此沒落,再不復起。
斑老爺和夫人都是贊成兒子納妾,畢竟多子多孫多福氣嘛,但高亢的話也讓他們心頭一驚,堂堂的戶部尚書都理不好家,弄得死後枝離葉散,如果高家也落到那步田地……兩位老人家對視一眼,都很茫然。
斑五強拉著嘴皮子笑。「八弟想岔了,多少人納妾,也沒听過那種事,楊尚書是一個意外罷了。」
斑亢冷冷一笑。「不知五哥何以團圓夜不與嬌妻美妾相守,一人飄零在外?」他也是隨意猜測的,像高五這樣的人,會惹禍到有家難回,九成九跟女人月兌不了關系。
丙然,高五的臉色勃然大變。「八弟好口才。」所謂打人不打臉,但高亢句句打擊他的面子,讓他恨入了心。
這一個無恥小人!斑亢心里暗自提防。
「五哥謬贊了,小弟不過整理衙門卷宗時,多看了些陳年舊案,凡大家族由盛至衰,多半難月兌妻妾爭寵、謫庶分財的關系,這才有感而發。」
斑五知道高亢在暗示他,民不與官斗,如今高亢做了知縣,雖然只是個芝麻小闢,可也是官,高五暫時是敵不過他的。高五只能暗自咬牙,把恨記入心里。
眼見好好一個團圓夜弄得如此緊張,高老夫人心里也是不快,但礙于親戚一場,仍強打笑顏周旋。
不少時,開了飯,幾杯酒下肚,場面終于活絡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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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林隻回了房,氣得渾身發抖。
斑五那色胚!在飯桌上,眾目睽睽之下,也敢對她毛手毛腳!
斑亢同樣火冒三丈,他幾次為林隻阻擋高五的魔爪,但高五沒臉沒皮,還是被他強灌了林隻一杯酒。
「老頭子糊涂了,這樣的惡親也讓他留在家里,就不怕鬧出麻煩?」他恨恨地一拳捶在桌上。
「麻煩?」林隻腦海里靈光一閃。「你說,若高五喝多了,不小心闖入了不該闖的地方,公公會怎麼樣?」
他眼楮一亮。「八姨娘的院落!」
林隻橫他一眼。「就說你心眼小吧,成天就想著對付八姨娘。」
「一箭雙雕,何樂而不為?」高老爺那十幾個妾侍在後院里,成天吵鬧不休,高亢本來就很討厭,八姨娘還欺到林隻頭上,更令他無法忍受,現在有機會同時教訓他厭惡的兩個人,還不把握機會?
「你想怎麼辦?」
「我現在就去找高五喝酒,然後嘛……」他笑得奸詐。
「你這樣子很惡心,知道嗎?」她掐他一下,但想到能把後院一攤爛事稍稍理平,也是有些高興。「你想怎麼做?要不要我幫忙?」
他低頭把計劃前前後後想了幾遍。「綠娃和紅蝶確定可靠?」
她頷首。「你啊!疑心輕一點,老是不信任人,別人又怎麼會信你?」
他聳聳肩,吃過一次虧,還不知謹慎,那就不是意外,而是蠢蛋了。
忍不住,他又想起前世被至交出賣的事情。那個他視為知己的好友,他傾心相信,還拿出自己全部家當為他作保的家伙,在他看穿對方的欺騙後,去電質問,卻換來一句︰你沒腦子啊?別人說什麼你都信?
他被惡狠狠地嘲笑了一頓,同時,也失去了所有。
從那一刻起,他就告訴自己,這一生,他守好妻兒就好,至于其他,什麼友情、義氣,讓它們全都去見鬼吧!
林隻發現他臉色忽青忽白。「相公,你怎麼了?哪兒不舒服?」
他恍惚地迎向她柔情似海的秋眸,淡淡的溫暖揉進心坎,滿月復怨氣便散了些許。
深吸口氣,他搖頭。「沒事。」
她兀自憂慮地望著他。
他張開雙臂抱住林隻,輕輕的吻印在她額頭。「你覺得我把高五灌得半醉,引到八姨娘住的院落,再讓綠娃、紅蝶制造騷動,讓老頭子去捉奸如何?」
她白他一眼。「大過年的,你想氣死公公啊?讓婆婆注意到就好。」
「但……」高亢對老夫人的印象還好些,磨了近一年,偶爾也會喊聲「娘」。
「我娘那種老好人脾氣,管用嗎?」
「你未免太瞧不起婆婆了吧!」她掩嘴輕笑。「你想,婆婆若真無一點手段,能夠多年穩居正妻的地位,還給你討來綠娃、紅蝶兩丫鬟做詩妾?」
他疑惑地眨眼,不太明白她的意思。
「高五數次向公公討綠娃和紅蝶,公公寧可送他別的丫鬟,也舍不得把她們送出去,為什麼?我猜,那是因為公公對她們也有一點意思,而且婆婆也知道公公的心思,所以干脆把她們送給你,公公對她們再有心,總不好跟兒子搶妾侍吧?」
好復雜的關系,虧林隻模得透這些女人們七彎八拐的心思。
他低喟口氣。「我就說嘛!世上有哪個女人樂意跟別人分享丈夫?齊人之福應該改稱為自招麻煩才是。」
「知道你專情啦!」她傾過頭,親了他一記。「我不是一直相信你嗎?」
「我也相信你。」不管是在二十一世紀,抑或大周,唯一能令他毫不猶豫將心奉上的只有她,他的生命里不需要別的東西,有林隻就夠了。
「娘子……」捧起她的臉,細碎的吻印上,沿著下巴、縴細的脖頸,來到那雪白嬌女敕的鎖骨,滑膩的肌膚鋪成一道美麗的景象,帶著圓潤的色澤,幾乎眩了他的眼。
他陶醉地吮著那份女敕白,每一吻後,就是一朵櫻花盛開,朵朵都是他的痕跡。
「嗯……相公……」那吮吻中有一種痛,還有一點麻在她體內交纏,讓她忍不住申吟。
斑亢的手從她高聳的胸部來到那緊緊一束、不及盈握的柳腰,輕微的顫動引起他心底無限憐愛。
迫不及待,他拉開她的衣袍,大掌探入,來回摩挲著那僅隔一層單衣的腰肢,感覺到她震顫更甚。
「相公、相公……」他的每一個動作都像帶了一股電流,酥麻了她的肌體。
她身子發軟,雙腿更是顫得立不住地。
嬌怯怯地,她將自己靠在他身上,微張的小嘴只剩喘息的力氣。
「娘子。」他打橫抱起她。「可以嗎?」要設計高五,有的是時間,而今,他更想要她。
「嗯。」她幾不可聞地應了一聲,螓首埋進他懷里。
他大喜,抱著她,直接上了床榻。
密實的吻先封住她的嘴,感受到她柔女敕的芳唇間的香甜,他體內欲火更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