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的吃醋了嗎?明知齊皓是齊瑄的兄長,他仍為她多望兄長幾眼而嫉妒?
不可能,但心底那一簇悶燒的火苗又是什麼?
伴她十余年,他很清楚她的喜好——貪戀美色,尤其是那種唇紅齒白、面如冠玉的男人最合她的心意。
而他,皮膚黝黑、身量高壯,根本不是她喜歡的類型,為什麼她會委身于他?或許他一直對自己沒信心吧?
他真的很不爽她看著那些小白臉時,雙眼明亮的模樣。
「別氣啦!」小巧的丁香舌忝了他鼻尖一下。「我娘說過,以色侍人者,色衰則愛弛。我是有一點點喜歡亂看美男子啦!可我也知道看人要看一顆心,不能光瞧外表。紅顏易老,美男不也一樣嗎?只要人家真心喜歡你,你就別在乎我那小小的壞習慣了。」
老被一些亂七八糟、只長了一張好面孔的壞男人迷得暈頭轉向,這叫小小的壞習慣?步驚雲發現心底那簇小火苗變大了。
「或許,臣也要培養一些風流倜儻的嗜好以配合皇上。」
哇靠,翻倒醋桶了。不過他想風流……她小手沿著他的衣襟模進他的胸膛。「風流也分三,六、九等的,不知道你想學的是哪一等啊?」
「閑暇時,召三、五好友,听歌唱曲,其樂也無窮。」
「這倒是個雅好。」她啃咬著他的脖子。「不過記得把我列入你的好友名單,上司樂坊的時候,我和你一起去。」
「臣記得皇上只愛美男,美女似乎不合皇上口味。」
「我沒說去欣賞美女啊!我是去讓她們自卑的,沒我這等天仙之貌,就回家種紅薯去,少出來丟人現眼。」
「你——」他瞪大了眼,沒見過這麼囂張的自大狂,害他一腔妒火瞬間熄滅,忍不住想笑。
「耶,不叫皇上了?」親親熱熱地,她吻住他。「消氣啦?」
「沒精神和你生氣。」他拍拍她的臀部。「下來。」
「不要。」她更用力抱緊他,兩條腿圈住了他的腰。
「別玩,有事跟你說。」
「這樣也可以說啊!」嘻嘻笑著,她還在他耳邊吹了口氣。「而且還更舒服呢!」
「你舒服?」
「你不舒服?」挑釁似的,她緩緩扭動柳腰,感覺他的肌肉緊繃起來。「你的身體告訴我,你也很喜歡這方式,就別假正經了。」
「你——」這回他在手上加了點兒勁。「早晚被你氣死。」
「啊!」她嬌吟一聲,嗔瞪著他。「旁人想讓我氣他,還沒那福分呢!我肯氣你,是你燒了八輩子好香。」
他咬了咬牙,也不舍在那圓翹的臀部上再來一下,只能低嘆。「你就不能有片刻的正經。」
「人逢喜事精神爽,瘋狂一下有何關系,只有你才時刻裝嚴肅。」不過她還是喜歡他,拉開他的衣襟,在那偉岸的胸膛上吮了一口,順便磨磨牙。
「瑄兒……」他氣息漸粗。「我真有要緊事跟你說,你別鬧了。」
「你說你的,我做我的,又不相干。」許是助興燃香嗅多了,她是有些情難自禁。
「你這樣——該死,你干什麼?」他夾起雙腿,不教她繼續蹂躪他可憐、脹得發痛的男性象征。
「做一些讓我們兩個都會舒服的事啊!」她的臉埋入他的胸膛里,小巧的丁香舌忝著結實的肌肉。
他用力把她從身上扒下來,扔到床上。「你非要玩火?」
「你現在才看出來啊?怎麼如此遲鈍?」
真是……忍無可忍、無須再忍。他將她壓在身下。「讓你知道玩火自焚的滋味。」
「少來,你才舍不得呢!」水蛇腰扭著,她屈起膝蓋,輕磨蹭著他。
「你倒是試試。」放下床帳,他手下微微用勁,她身上的衣服化作寸布飛揚。
「唉呀!」她驚呼。
他眼里閃過一抹憐惜,粗魯的動作立刻溫柔了起來。
「早說你舍不得的。」她嬌滴滴地在他臉上親了一下。「我生,你生,我死,你亦不獨活。有人老在我睡著時,像只蚊子嗡嗡念著這句話,念了幾個月,那些字都刻進了我心坎里,我還能不知那人的情意有多深嗎?」
「你……」對于她,他真是又憐、又氣、又惱、又愛,卻又完全拿她沒轍,萬般情愫,最終只能化為傾心一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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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番雲雨巫山後,齊瑄益發嬌媚,像春日初綻的桃花,明艷的紅,無限妖嬈。
她趴在步驚雲赤果的身上,伸出兩根手指,在他的胸膛上玩著小人兒走路的游戲。
「……眼一擠啊,脖一縮,爬呀爬呀過山河……」
步驚雲很無奈地翻了一個白眼。
「你玩夠了沒?」
「我玩得很盡興啊!倒是你,一整晚板著張臭臉,活像被人強奪了童子身。」
咳!他一口氣窒住,差點嗆死,狠狠瞪著她,望見那嬌柔情濃的淺笑時,一腔怒火頓化纏綿。
「正經點兒,你見到皓王爺,心里就沒半點想法?」
「有啊!」她歡快地在他臉上親吻了下。「我終于可以擺月兌這個假皇帝的身分了。」不過她得先拜托步驚雲出手,將齊皓捉回來,才能得到難能可貴的自由。
「沒有其他?」
「還有嗎?」
「皓王爺與李相早就相識了,兩人卻不漏半點口風,你不覺得奇怪?」
她擺擺手。「別皓王爺、皓王爺地喊,听了別扭,直接叫小皓子得了。要說李友合不拱出小皓子,我想應該是拱不出來吧!小皓子一看就不是那種喜歡坐皇位的人……」想了想,她道︰「小皓子一身銅臭味,該是個生意人。憑李友合的古板,想說動他出面自承身分,除非天降奇跡。要逼小皓子主動攬下這擔子,只有一個辦法,我消失,齊國無君,小皓子責無旁貸,只能乖乖就範。」
步驚雲額上的青筋又開始一條一條爆開。
「臣屬密謀要讓你消失,你還這麼高興?」她知不知道,她的小命危在旦夕。
「你承諾過我的,只要我說句話,天南地北你都帶我去。我對你有信心,憑你的武功和江湖勢力,咱們想躲,任憑李友合和周鵬有天大的本事,也休想找到人。」
「你想直接逃走?但……」李友合和周鵬企圖弒君之罪怎麼辦?
「驚雲,為皇其實可以很簡單,也可以很復雜。在我想來,做皇帝只要擬好正確的國策,選擇適當的人去執行,很多小事根本不須親自插手。水至清則無魚,人沒有十全十美,為皇者需要有肚量接受、容忍各種不同的人才,讓他們盡全力發揮,則國政必興。」她說話的時候,雙眼發光,好亮,像正午的太陽。
他的神思在那片亮光中被眩惑。
她繼續說︰「當然,太寬和的皇帝也無法治理出一個政治清明的國家,所以權謀也是必須的。比如,我在一旁揚風點火,鼓動李友合和周鵬等新豪門掘起。自齊立國,五大世家控制五大軍團,幾乎掌握了齊國八成軍力,倘使他們有了反意,結果就像十年前那樣,內戰不斷。所以需要新豪門和他們抗衡。軍隊要打仗,就要有錢,我把內政全丟給李友合處理,他手中有錢,又厭惡五大世家,于是大力支持周鵬再組新軍,如此齊國的軍權才不會集中于少數人手里,再起禍端。」
他靜靜地听著她說,一條條、一件件,那麼清晰又環環相扣。
好半晌,他深吸口氣。「瑄兒,其實你是有心為皇的吧?」
她眨眨眼,小手撫上他額頭。「你發燒啦?」
「若對皇位沒有興趣,你怎會費如此心思去了解,並且謀劃出一部完善的治國策?」他拉下她的手,認真的眸凝視著她。「你想為帝,我可以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