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飄?」
「就是……人死後變成的東西嘛!」
「你是說鬼啊?」
「別講那個字!」
「OK、OK,阿飄。」想不到她在火場那麼強悍,卻在這種小事上膽小如鼠,而他覺得這樣的她可愛到不行。
心念一動,他捧起她的臉,輕吻她粉女敕的嬌顏,如草莓果凍般嫣紅的芳唇。
「放心吧,這里沒有阿飄。這間旅館雖然地處郊區,看起來很破舊,但從建好到現在不過兩年半,最佳鋼骨結構,避震性一流,里頭的設備也是最新的,可以媲美那些五星級飯店。」他說。
「既然如此,怎麼會……」她指著那泛黃到好像長霉的牆壁。「這種陳舊的效果是特別弄出來的?」
易文一邊點頭,一邊伸手去解她睡衣的扣子。「這間旅館是王伯設計的,說要在這里退休養老。」
「一般人退休都是找個山明水秀的地方居住,王伯怎會想到要經營旅館?豈不是更累?」
「所以把旅館弄得稍微特別一點,就不會有太多客人來煩王伯了。」
「……這麼‘出眾’的旅館,也很難吸引到客人吧?」
「也是有啦,偶爾有幾個走錯路的會進來住一下。王伯稱他們是有緣人,是上天派下來給他沉悶的退休生活增加樂趣的家伙。」
靶覺好像在玩人,錢嬌嬌不得不說,至今,她或听說、或見了幾位與易家有關的人,個個都是怪咖。
「王伯與你家這麼熟,我們躲在這里真的沒關系嗎?」易老太爺不可能猜不到,孫子在緊張之余,會帶著女朋友躲在迪士尼旅館吧?
「爺爺想找人,就算躲到天涯海角,他也找得到。我本來就沒指望能避開。」他月兌下她的睡衣,親吻她的鎖骨。「不過王伯這里不一樣。王伯和爺爺一起長大,交情不比一般,爺爺再生氣,也會給王伯三分面子,頂多暗地里跟王伯聊一聊,請王伯把我們交出去,不至于明著殺進來找我算帳。」
「喔。」那她就放心了。這里沒有阿飄,也不會有莫名人士上門找碴,心安之余,瞌睡蟲一只只爬上眼皮。
「呼……」她大大打了個哈欠,終于有了睡意。
不過——
「你干麼月兌我的褲子?」剛才他不是叫她多休息嗎?但他現在的舉動顯然會讓她更累耶!
「嬌嬌,」他一只手爬上她的大腿。「我愛你。」
「我知道啊!」又是一個哈欠。「我也愛你。」
「我想要你。」
「可是我好想睡。」他的挑逗讓她不自覺地扭動身體,但極度的疲累又令她眼皮不住往下掉。
「沒關系,你睡,我自己來就可以。」他很能遷就情況的。
「你這樣我怎麼可能睡得著?」她又不是無知無覺的木頭人。
「那我溫柔一點。」他實在忍不住,快爆炸了。
「拜托,嬌嬌,我會很輕的。」他吻著她的耳朵,在她耳畔吹氣。
再怎麼輕,當他深入她的體內,她都不可能睡得著啊!但她拒絕得了他嗎?
看他忍得滿身是汗,她便心軟如綿了。「那好吧!」
爆炸了。
他像月兌柙而出的猛虎,翻身將她壓下,一路將她推送到快樂的顛峰。
第七章
易心坐在迪士尼旅館的大廳里,一臉陰霾。
她一太早就趕去醫院收拾易文留下的爛攤子,應付完一堆煩人的記者,然後偷偷模模來找王伯。她算準了易文只能藏在這里。
她十點半到旅館的,而現在……中原標準時間,下午四點整,易文那個闖禍精居然還抱著女人窩在客房,睡得歡樂。
有沒有天理啊?!昨天下午,易文和錢嬌嬌交往的消息登上娛樂新聞頭條,易心就嚇得手腳冰涼。她先想盡辦法幫易文掩飾,不讓爺爺得知他涉入演藝圈的事,可惜紙包不住火,不知道哪個混帳王八蛋打電話到易家,以一種鬼鬼祟祟的口氣說了許多易文的八卦,還湊巧地被易老太爺接到,秘密終于曝光。
易老太爺大發雷霆,易心攔不住,只能打電話叫易文快逃。
然後,她一邊照顧氣瘋了的爺爺,一邊向出賣弟弟的劇組抗議︰如果他們再拿易文炒新聞,將永遠斷絕彼此的合作關系。
劇組那邊已經同意收斂,畢竟他們手上那部戲的結局還卡在易文手上,以易家的財力,了不起賠點違約金,易文隨時可以罷寫。
但劇組想再找到一個理想的編劇,讓戲劇完美結束,就沒那麼容易了。
可奇怪的是,新聞依然在炒,還有越來越熱的趨勢。
今天早上,易心還差點出不了大門,因為幾十個記者把易家團團圍住,大有易文不出面把話講清楚,大家便在附近扎營住下的態勢。易心煩得想殺人,處理完一件又一件的麻煩,她差不多有一整天未曾合眼了。而她那沒良心的弟弟……
「天殺的易文,你到底起不起來?!」她終于抓狂了。
「小姐,公眾場合請勿咆哮。」王伯還是那張恐怖的臉,聲音沙啞得像砂紙磨過。
「王伯,這里除了你、我、易文那渾蛋和他的女朋友,還有其他第五個人嗎?這也算公眾場合?」最讓她生氣的是,王伯說,身為旅館的主人,他不能讓她打擾客人,所以堅持不讓她去踢醒易文。
憑什麼始作俑者能安然入眠,而她這個倒楣受牽連的卻是吃睡都不安寧,太不公平了。
「旅館就是公眾場所。」王伯面無表情地說。
「一間沒有客人的旅館。」
「它還是旅館。」
「喔!」易心暴跳,實在拿王伯沒轍。誰教小時候老人家還替她換過尿布呢?
「什麼人這麼吵啊?」易文含著睡意的聲音終于響起。同時,王伯也很迅速地消失了。
「易、文!」易心咬牙,跑過去,一腳踢在易文上。「你這王八蛋!到底得罪了誰?鬧那麼大的新聞,我怎麼壓都壓不下去!」
易文納悶地搔搔頭。「我的作息姊還不清楚嗎?除了工作,我不抽煙、不喝酒、不跑趴,能得罪誰?」
也對,就某方面而言,易文算是低調成性,那怎麼會有人暗地里下停炒作他和錢嬌嬌的新聞?
易心煩得直咬指甲。「你知道現在新聞傳得多離譜嗎?」
「能怎麼樣?就說我跟嬌嬌同居嘍!」這也是事實。他是和錢嬌嬌住在一起。「不過墮胎那個也太離譜了。」」還有人說你同時劈N腿,專愛勾引那些沒成名的小演員,得手了就甩掉。更離譜的是,他們說那些劇本不是你寫的,是易家用錢找來一票小編劇當槍手,然後……喂,你老實告訴我,昨天你去片場,有沒有亂動人家什麼東西?」
「干麼?該不會連昨天的意外都算到我頭上吧?」易文隨口說說。
易心卻點頭。「是有傳聞因為你好奇,誤觸爆破鍵,才導致場面一發不可收拾。」
「胡說。昨天文在片場,根本沒靠近爆破裝置。」縴細嬌小的身影,靈巧得像森林里的小妖精,正是錢嬌嬌。
乍見弟弟的女友,易心很難將她和電視上那個剽悍得踹垮布景的人連在一起。錢嬌嬌本人看起來好嬌柔,活生生像是從古畫里走出來,那種大門不出、二門不邁還裹著小腳的千金小姐。
「姊,這是嬌嬌,我的女朋友。」易文為她們做介紹。
「姊姊好。」錢嬌嬌很有禮貌。
易心對她的第一印象還滿好的。「你好,我弟弟麻煩你好一陣子了吧?」易文和錢嬌嬌的相識、相戀經過,易心是略有所知的,除了好笑,她也覺得離奇。兩個陌生男女能夠這樣相知相愛嗎?不可思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