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凜隨手把東西拎走。「你辦事,我放心。」
反倒是越汶嬙不安心。「你公司里的人真的用得了這麼多保養品?不是你逼人家買的吧?」
「在辦公室里搞宣傳、拉大家團購爭取優惠的是楊秘書,跟我無關。」
「楊秘書還不是听你的話?」
「是我都听楊秘書的話。不信你問清清,公司里誰最大?」
清清點頭附和,「楊婆婆最大,她發脾氣的時候好恐怖。」
「現在楊秘書不在,隨便你們兄妹說,哪天我遇到她再問她。」
周凜兩手一攤。「楊秘書明天要去美國出差,反正短時間內你都看不到她了。」
「賴皮。」越汶嬙覺得他耍無賴要得真是豪爽又大氣,忍不住笑了。「不跟你說了,我去招呼客人。」
越汶嬙回到熟客身邊。「他說可以給你七折,再送喜卡、婚書、鞭炮。我呢,私人贊助一個月的美容護膚,包你做全台灣最美的新娘。」
「那就說定啦!這個卸妝乳我先拿三瓶,面膜一盒。逛完百貨公司我就去挑餅。」說著,熟客遞出了信用卡。
「那我的動作可要加快了。」越汶嬙拿著信用卡去結帳。
結帳小姐一邊幫越汶嬙刷卡,眼神始終沒離開站在化妝品專櫃旁的周凜。
「小汶,你去哪里認識這樣一個優質男人,又帥、又酷,簡直迷死人。」
「夜歸人酒吧。」
「那里還有沒有其他好男人?」
「很多,你要自己去挑。」然後順便給酒吧貢獻一點金錢。周凜的酒吧賺錢,等於越汶嬙口袋飽滿。
「找個時間我也去看看。」結帳櫃台小姐把信用卡、簽單和發票一起遞給了越汶牆。
「謝啦!」越汶牆趕緊把簽單拿去給客人簽名,然後下班時間到了,她迅速交班,換了衣服,跑出百貨公司。
周凜和周清清已經在員工休息室外等著。
越汶嬙看到周凜,一雙眼像燈泡一樣點亮了。「凜——」她撲上去。
但清清的動作比她快。「姊姊!」她撞進了越汶嬙懷里。
「啊啊啊——」越汶嬙被撞得一口氣差點喘不過來。
「清清,你小力一點。」周凜笑著走過去,解除女友的痛苦,把她拉進懷中。
越汶嬙拚命蹭著周凜的胸膛。好香啊……和他交往越久,越迷戀他的味道,一天不聞,她都覺得生活沒了味道。
「姊姊!」越汶嬙不注意她,清清很懊惱。
「啊?噢?嗯?」越汶嬙被周凜迷得頭暈目眩,哪里還有閑情關心清清。
清清對越汶嬙發不了脾氣,只好把火氣出在周凜身上。她抬腳踢他。「壞人走開,姊姊是我的。」
周凜一個閃身,清清的攻擊落空。
包過分的是,越汶嬙一踫到周凜,整個人就像無尾熊一樣巴在他身上。
清清癟癟嘴,就要放聲大哭。
幸虧越汶嬙沒有重色輕友得太離譜,藕臂一伸,也把清清摟過來。「不許哭,我們去吃包子。」
清清抽噎了兩下,也變成無尾熊,攀在越汶嬙身上。
越汶嬙被壓得面紅耳赤,差點跌坐到地上。
還是周凜的體力好,兩個女人一拖一拽,依然走得威風、走得瀟灑。
真厲害。越汶嬙看著他的眼神又柔了三分,不知道他的體力怎麼鍛煉的,明明不壯,卻很結實。
她的手忍不住貼上他的胸膛,觸到一方結實,心跳漏了一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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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越汶嬙哄清清睡了,回到房里,周凜正坐在床上看文件。他們已經同居三年了,仍然沒結婚,因為情人不需要擔負對方的債務。
她爬到床上,模呀模地模到他的肩膀,小手就在上頭按摩起來。
周凜舒服地輕哼一聲。「對,就是那里,好酸。」
她按得更賣力。「累了就早點休息,不要每天熬夜看文件嘛!」
「這不是公司的文件,是講稿,我已經背起來了,睡前看一遍,只是增強記憶。」
「你要去演講?」她探過頭望一眼講稿,心便化成雲朵一般的綿柔。「原來是為了繼承法修正案。凜……」
「不要說對不起。」他放下講稿,轉過身摟著她。「這是我應該做的,而且它有意義。沒有參與,我不知道這種事如此可怕,還有六個月的嬰兒繼承債務的,簡直不可思議。」
「嗄?比我還慘。」
「沒錯。」他低頭,親了親她的額。最初的心軟是因為她,舍不得她為債務煩惱,所以出手幫忙。
真正參與之後,他發現「父債子償」這條法律真的很變態。他組織了一票人提起抗爭,他們每次聚會,大家就交換彼此受害的經驗,以及辛苦的謀生經歷,然後抱著哭成一團。
周凜看著這些涕淚縱橫的臉,總是跟越汶嬙的臉重疊起來。如果他們沒有相遇,不曾相愛,她會不會也像那些人一樣,淒慘煎熬著,等待某一天,再也撐不下去,自我了斷。
這個念頭只要一閃過他的腦海,他的心髒就痛得幾乎麻痹。
因此他無論如何都要推動繼承法的修正案,他要她活得無憂無慮,快快樂樂地嫁給他。
她整張臉埋在他懷里,悶悶的、很小聲地說了句︰「謝謝。」
他把她抱起來,看著她的臉,手指情不自禁地撫過女敕紅的頰,溫度熱得燙手。
「只有口頭的答謝?」
她嗔他一眼,小手撫上他的胸膛,解開他的扣子。
一個鈕扣掉出來,在她眼前晃著,那是他們心意初通時,她送他的。
當時她沒錢,只能以一條幸運帶穿起鈕扣,讓他掛在脖子上。後來她慢慢地賺錢,一點一滴地存,把紅繩換成銀煉,又換成金鏈,直到現在,變成了白金鏈。
他們的感情就這樣一點一點地加深。
她模著那顆鈕扣,神色有點痴迷。
「怎麼了?你不是看過很多次了。你脖子上也掛了一個啊!」周凜解開她的上衣,一眼就看見那顆曾經縫在他西裝上,如今成為她貼身之物的扣子。「它比我幸福,我還沒辦法這樣無時無刻黏著你。」
「那我以後趴在你胸前就好,其他什麼也不做。」她兩只手扯著他的褲腰帶。
「我不羨慕鈕扣了。」只能貼著,那多無聊。他的手指順著她的背,來到縴細的腰,留連忘返,感覺到她的身體在顫抖。
「凜。」她嬌吟一聲,手指解開了他的褲頭。「我真的喜歡你,我愛你……」濃濃的情意,還有一點點悲傷。
「我也愛你。不過你今天似乎心情不好。」他張嘴含住她的耳垂,細細舌忝弄。
「不,我很開心,有你,有清清……大家都對我這麼好,我真幸福。」
「真的幸福不必一直強調。」他解開她全身的衣服,將她橫放在床上。
「我……」她抬眸,看著他結實的軀體覆在她身上,那麼性感,那麼迷人,她好愛他,想跟他組織一個家,想像他們有了寶寶,男孩像他、女孩似地,會是一件多麼快樂的事。偏偏……
「凜,我二十八歲了。」她想哭。
他不太了解。「我也三十八了,有什麼不對嗎?」
「我……」她自己選擇的道路,他也陪著她走,她該知足。只是人心總想要得更多。「我今年二十八,接下來就三十八、四十八……凜,我就快老到沒辦法當你的新娘,替你生孩子了。」
「你的時間過得也太快了吧?還有一、二十年呢!」他失笑。「況且,我以為清清已是我們的大女兒。」雖然周清清的年紀比越汶嬙還大,但心智一直是小孩。
「我很喜歡清清,但我更想要你的孩子。」她捧住他的臉,親他的眉、眼、鼻子、嘴唇,這麼俊、這麼有魅力,教她越看越愛,真想要一個這樣的寶寶。「可是我不敢生,我不想孩子有個一爛帳的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