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了,繼續找越汶嬙和清清。「小汶,清清,你們在哪里?」
「凜,你先別過來!」越汶嬙手忙腳亂地找衣服遮身。衣服呢?
清清指了指正在浴白里游泳的布條。「衣服。」
「破了?」越汶嬙想哭。「等等,衣服沒了,那我的寶貝呢?」她從周凜衣服上咬下來的扣子到哪里去了?「清清,快幫我找一條銀煉,上頭掛了一顆扣子。」
「沒有。」在家的時候,周凜請了三個看護,分別照顧周老先生和清清。那些人的知識、能力都很棒,唯一的問題是不肯陪清清玩,差點把清清悶死。
好難得家里忙,沒人理她,她就自己跑出來玩了。
外面的世界果然有趣,有人請吃包子,還陪她打水仗,哈,她現在不怕水了。
清清跳起來,濺起大片水花,然後,她整個人埋進浴白里。
「喂,別鬧了,我要找東西,你先起來啦!」那顆鈕扣是她打算拿來當傳家之寶的。
「先玩。」
「不行,先幫我找東西。」越汶嬙板著臉,一下子又露出可憐兮兮的表情。「來嘛,清清,拜托,那顆鈕扣對我很重要的,不然……你幫我找東西,我請你吃飯?」
「要吃肉包喔!」條件交換完畢,清清從浴白里爬起來。
「啊!」越汶嬙瞧見那條卡在出水口的銀煉,飛快撈起來。「好險好險,萬一掉了,我會哭死。」
「我也有。」清清跑到架子邊,模出自己的名牌。
越汶嬙將手里的鈕扣湊過去。「嘿,我們是一對了。」
「姊姊。」
「你說什麼?!」越汶嬙嚇得下巴差點掉下來。「我是姊姊?你……」
清清模模自己的鼻子。「妹妹。」
這動作好熟悉,似乎在哪里看過?越汶嬙一時想不起來。
「可是清清,你的年紀比較大,應該你是姊姊,我是妹妹才對。」清清三十,她才二十五,怎麼當清清的姊姊。
「不要。清清做妹妹。」
「這樣有點不合禮耶!」
「不管,你是姊姊,清清是妹妹。」
「OK,我是姊姊。」只是稱呼而已,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如果她能擺月兌債務,跟周凜結婚,她還是她大嫂呢!
「姊姊,一起玩。」清清拉著她。
「好。」越汶嬙剛要點頭,卻瞧見浴室門口出現一道熟悉的身影,她曾在無數的夢里見過他——周凜!
越汶嬙嚇得尖叫。清清也學她亂喊。
「別叫啦!我把眼楮閉起來了。」周凜皺著眉頭說。
越汶嬙兩手捂住嘴,清清也學她。
不過,清清悶住的嘴里還隱約吐出兩個字。「壞人。」
周凜低嘆。「我听到你們的尖叫聲,以為出事了,才過來的。既然你們沒事,趕緊把衣服穿上,出來,我有話說。」
「知……知道了。」越汶嬙一看見他,眼眶忽然一熱。周凜真帥,微笑的時候像清風明月,染上輕愁時,又別具一番落拓滄桑,特別能打動女人的心弦。
周凜離開之後,越汶嬙拉著清清的手。「起來吧!」
「不要,清清還沒玩夠。」
「明天再玩吧,我陪你一起玩。」
「不可以撒謊喔!」
「說謊的是小狽。」
「清清喜歡小狽。」
「汪汪。」越汶嬙裝小狽咬她,逗得清清嘻嘻哈哈,好不快樂。
越汶嬙把她打理妥當,要拉著她去見周凜,但她不要,兩人僵持了半天,越汶嬙認輸,讓清清在她房里睡著,並答應她,只要她听話,待會兒再買包子給她吃。
清清一睡下,越汶嬙立刻沖到衣櫃旁選衣服。就圍著這麼一條大毛巾,見不得人。
還有她的臉要上點粉,病了兩天,臉色黃得難看。
快一點、快一點,周凜在客廳等!不能讓他等太久,萬一他不耐煩了,走了,她非得哭倒萬里長城不可。
「唉喲!」她太緊張了,轉身的時候,不小心又撞到梳妝台。「我今天一定烏雲罩頂!」她眼眶含淚,手揉揉撞傷的腰,還是堅持要打扮得美美的,讓周凜看了心花朵朵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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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凜。」越汶嬙整整衣服、撥撥頭發,對周凜害羞一笑。「她就是你提過的小妹妹清清吧?」
「嗯,你在哪里找到她的?」周清清突然失蹤,整個周家差點吵翻了。周凜把失職的看護辭退了。周風豈才剛過世,萬一清清又出意外,周凜想,他要在靈堂跪三天懺悔了。
「就在我家對面那條巷子,靠近小鮑園那里。我要去探望李婆婆,看見清清在翻垃圾,問她地址、電話,她也不說。我想先把她肚子填飽、弄干淨了,再帶她去警察局。誰知道她身上有名牌,兄長那一欄還寫著你的名字。」
「我真要謝謝你,幫了我一個大忙。」他拍拍身邊的位置。「坐啊!」這里她才是主人,不用他招呼吧?
「我……凜……之前……」她欲言又止、可憐兮兮地看著他。
「嗯?」看她的樣子,像一只急欲討主人歡心的小狽,周凜忍不住好笑。「放心吧!我不會生你的氣,不管發生什麼事,我都不會對你生氣。」
「凜。」她咬咬唇,坐到他身邊,歪著腦袋靠著他的肩膀。「謝謝你,但我還是要跟你道歉,我不該把你的關心視為理所當然,還說我的事與你無關,對不起。」
周凜伸出手,將她摟進懷里。「沒關系。感情再好的兩個人也該尊重彼此的隱私,你不想說的事,我不會逼你。」
她坐在他的大腿上,抱著他的腰,鼻間竄進他的味道,化成一根羽毛,輕輕搔著她的心。
她閉上眼,小腦袋埋在他懷里,好好聞、好好聞啊!
「小汶。」他忍不住笑。「你想把我衣服上的扣子全部蹭掉嗎?」這樣太費功夫了,不如直接動手來得爽快。
一提到扣子,她兩眼一亮,小手在他的胸膛上模索起來。
「呵。」他有點癢。
她模到他掛在頸間的鈕扣,快樂得整個人快飛起來了。
「你一直戴著嗎?」她看著那顆扣子。
「你特地送我的,我當然要隨身攜帶。」
「我也戴著。」她拉出頸間、他送的那條項煉。「我連洗澡都戴著它。」好像他隨時隨地伴在她身旁,一刻也不離開。
十幾天不見,她好想念他,好不容易,他找到她工作的地方,她卻累倒了,兩人還在醫院吵了一架,沒說到一句甜言蜜語,想起來她就覺得嘔。
「凜,你……」她想留他住一晚,但想著周風豈剛去世,他正忙著,她這樣任性,不是給他添麻煩嗎?
周凜看穿了她的心思,歉疚一笑。
「對不起,小汶,最近我可能都沒時間陪你。下星期吧!我一定抽出時間陪你。」
「我知道。你忙歸忙,也要保重身體。」她仰起頭,吻著他的下巴。
他把她抱起來,雙唇封住她的檀口。
她的唇有點涼,但非常柔軟香甜,她才剛洗好澡,肌膚光滑,好像絲綢一樣,吸引著他的手。
他深深地吻了她好久,才依依不舍地放開。「別光說我,你也要保重身體。」
「我會的。」她不好意思地模模鼻子。「那個……凜,我……有些事……」討厭,瞞他瞞得太久了,現在要坦誠招認自己負債累累的事,居然說不出口。
不過周凜大量,又有耐心,也不逼她,只是靜靜地听著。
她深呼吸又深呼吸,才鼓起勇氣。「凜,我欠了很多很多的錢。」她把全家出車禍,只有她僥幸逃過一劫,昏迷兩日再清醒,被通知繼承大筆債務的事說了一遍。
其實這些事情周凜早就知道了,無辜少女繼承大筆債務,報紙頭條刊過好幾天,不過沒有她親口訴說來得詳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