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王莉莉。」小派補充道。
「那位王莉莉因為選系花輸給小媛,于是對小媛懷恨在心?」
「不是的!」袁媛搖頭。「初選的提名是系上同學發起的,是否進入決選則不止要看得票數,還得當事者同意。我那時忙著賺外快,哪有時間去搞那玩意,記得最後我們的系花還是王某某嘛!」
「是王莉莉。」小派補充。
既然如此,這個王莉莉應可排除了。鄭士衷又問︰「小媛,那妳最近有沒有得罪什麼人?」
「怎麼可能?做生意就是要和氣生財。」袁媛說。
「才怪,妳就算得罪人,自己也不會知道。」小派潑她冷水。
「我哪有這麼遲鈍?」袁媛很不服氣。
鄭士衷和小派卻不約而同點頭。「妳不止遲鈍,神經還非常大條。」
「你們……」袁媛氣得灌啤酒解悶。
鄭士衷沒理她,又問小派︰「小派,你知道她最近有得罪什麼人嗎?」
「她得罪的人可海了。」小派扳著指頭數。「台中黑虎幫的王大仔,上個月在店里要泡一個小妹妹,被她破壞,就說要給她斷手斷腳;台南區的皇冠大使叫翁什麼的,也說她搶人家下線,要她走著瞧;就連柳哥前陣子也被她氣到,直說要打她……」人數是手指加上腳趾都數不完。
鄭士衷听得臉黑一片。
袁媛大聲喊冤。「胡說,隨便吵一下嘴就叫得罪,那這個世界上還有什麼朋友?」
「問題是連柳懾那麼沉穩的人都會被妳氣得跳腳,妳就該檢討了。」鄭士衷瞪她一眼。
袁媛打個哆嗦,討厭,又被他電得手腳發麻了,趕緊低眉垂首努力想,她真的有惹火過柳懾嗎?沒印象啊!
鄭士衷繼續向小派請教。「小派,按你說的,她得罪的人中,有沒有誰可能會做這種事?」說著,遞上那個破女圭女圭。
小派沒有接,直揮手。「這麼噁心的東西,只有那些心理不正常的人會干,我剛才說的那些人,沒有一個是這種類型的。」
鄭士衷專注地看著洋女圭女圭,犯人用刀把女圭女圭的臉割得亂七八糟,再以紅色顏料噴染女圭女圭一身,什麼意思呢?
「可能需要找我以前的同事幫忙了。」警方有專門的檢驗室可以查出女圭女圭的來源、割女圭女圭的利刃,以及顏料品名;可惜他沒有找到裝女圭女圭的紙箱,要不然還能查到寄出地,甚至檢驗指紋。想到這里,忍不住再瞪她一眼,都怪她,什麼都不在乎,收到這麼恐怖的威脅物也只看一眼就扔進垃圾桶,害他去她辦公室翻了半天,最後在大樓管理員的指示下才在垃圾集中箱里找到女圭女圭,至于外頭的包裝紙,已經被撿去做資源回收了,誰撿的,管理員也不知道。
袁媛心一麻,最怕鄭士衷發火了,他一生氣,桃花眼的電力就會呈幾何倍數增強,那不止是勾人,而是要電死人了。
「衷哥、小派,我突然想到明天要出差,今晚要回去整理行李,我先走了,你們慢慢聊,拜!」好吧,她孬,又愛他,又怕被電,她認了。
看著她倉皇而去的背影,小派噗哧一聲笑出來。「我說衷哥,你的桃花眼可真夠力,小媛也算是天不怕、地不怕了,卻連你的一個白眼都受不了。」
袁媛走了,可鄭士衷對小派還有疑惑,因此定定地看著他。
小派打了個寒顫。「衷哥,你有什麼話直接說,這樣看人很恐怖。」勾魂電力不是每個人都吃得消的。
「小派,你……覺得小媛怎麼樣?」
「做事很認真,有點傻大姊個性……干麼這麼問?」小派突然明白了。「衷哥,我听到一些流言,你在幫小媛找初戀情人,你不會以為是我吧?」
鄭士衷點頭。
「你搞錯對象了,我從來沒有跟小媛交往過。」拜托,全天下的人都知道袁媛愛的是鄭士衷,他還會白目到去喜歡她?神經。
「沒有交往過,不代表小媛對你沒意思。」
「她喜歡的人是你。」
他知道,問題是,他不可能跟她在一起,所以要轉移她的目標,那麼曾經令她心動過的男人就是最佳對象了。
「在我之前,她還有一個初戀情人。」應該只有這個人能真正帶給袁媛幸福。
真的有這個人嗎?以小派對袁媛的了解,她要有喜歡的人,不會不說的。
「這一點我不清楚,但我覺得不太可能。」
鄭士衷倒認為自己找到目標了,改天探一下袁媛的口風好了。
「對了,小派,小媛是做了什麼事,惹得柳懾想打她?」他掏出一張鈔票付帳,順便八卦地問一下。
說到這件事,小派就忍不住要笑。「那一天小媛帶同事來店里,慶祝他們業績得到當月全國第一,遇到柳哥和他小姨子在店里喝酒,你知道小媛有時候瘋瘋的,居然問柳哥是不是真的如傳言所說,正在跟他的小姨子交往?當場把柳哥氣得臉都黑了。」
「她確實該被打。」鄭士衷點點頭,走了。
唉,都是流言害人啊!明明沒有的事,也傳得有鼻子有眼楮,害得柳懾的老婆離家出走;當然啦!柳懾和老婆多年溝通不良,才是他們婚姻觸礁的最大問題,而流言就是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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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士衷走出夜光PU蕾,穿過巷子,正準備到大馬路上叫計程車。
路口,一條竊窕的身影杵在那里,一動不動,像根木頭似的。
他遠遠看著那背影,有點眼熟,越走近,越熟悉,那是……
他訝異地喊道︰「小媛!」
人影好像壞掉的機械人,動一下、震一下,慢慢地轉過頭。
「衷哥……」她一副要哭不哭的樣子。
「妳怎麼……晤,什麼味道,好臭。」他掩住鼻子,她身上一股尿騷味。
「我……」她呆呆地說。「我好像真的得罪人了。」
「妳終于有自覺了。」
她點頭。「我剛走到這里,突然有人騎摩托車沖過來,對著我扔了一包塑膠袋,這麼明顯的威脅我還沒感覺,除非我腦子壞了。」
「有人攻擊妳?長什麼樣子?車子型號?車牌呢?」
他每問一樣,她搖一下頭。
「那……對方是男是女?穿什麼樣式的衣服妳總有看到吧?」
她還是搖頭。「天這麼黑,那個人騎好快,咻一下子就過去了,我還沒反應過來,就被塑膠袋里頭的尿砸了一身,哪里還來得及看對方的樣子?」
唔!麻煩大了。「報警吧!」他說。
她一張臉苦得比黃連還苦。「一定要嗎?」做筆錄、備案,好麻煩啊!
「一定要。」不給她反對的余地,他拖著她上警局備案去。
幸虧他在警局認識的人多,畢竟當年和柳懾搭檔的名頭超大嘛!白道叫他倆「罪惡克星」,黑道稱呼他們為「有執照的流氓」,那股威風勁不是假的。
鄭士衷和袁媛到警局,有專人服務,十分鐘搞定一切,還有警察主動要開警車送他們回家,但鄭士衷拒絕了,他不喜歡濫用特權。
走出警局後,袁媛遲疑地看著他。
「干什麼?」他們在路口已經站了十分鐘,沒看到半輛計程車,他正準備打電話給熟悉的車行。
「衷哥,我想先去賓館梳洗一下再回家,免得嚇到我爸媽,你知道他們的,最愛大驚小敝了。」她考慮了很久,就這麼一身尿味回家一定會嚇壞她父母,想去他家梳洗一下再回去,但那間公寓對他的神聖意義她非常了解,所以……思前想後,她還是放棄了第二次打擾他的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