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什麼名字?哪里人?」
「這件案子是你自己接的,自己負責。」袁媛要鄭士衷查這些事,說不定有什麼特殊用意,他如果壞了她的部署,肯定被她剝皮拆骨。
「喂,我們是合伙人,理當資源共享。」
「普通案子是如此沒錯,但這件CASE是小媛親自交給你的,她要你查一定有她的原因。除非她答應我告訴你答案,否則我不會透露她的隱私的。」
「大哥大……」
「叫祖宗也沒用啊!」
鄭士衷深吸口氣,被他的固執擊敗。「好吧!一點點暗示就好,你只要告訴我,應該往東西南北哪個方向去找總行了吧?」
「神經病。」柳懾不理他。「我下午要去一趟新加坡,三天後回來。」
「有嫂子的消息?」
柳懾點頭,他會辭掉警察的工作,改開征信社,就是為了有更多的時間去尋找離家出走的妻子。
「好吧!我會幫你看著公司,但是……」鄭士衷逮到柳懾心急尋妻的弱點,就這麼杵在他出門的路上。「離開前先給我一點暗示。」
「你姓無名賴啊?」
「我就是無賴,怎樣?」
「怕了你啦!」柳懾低嘆口氣。「那個人你跟我都認識,而且非常熟悉。」
這個暗示夠明顯了吧?他要還猜不出袁媛心心念念的就是他自己,就要去測一下智商了,也許已經退化成三歲小孩也說不定。
「我們都認識,很熟?」鄭士衷一直將搜索對象定在袁媛的朋友、同學、同事中,現在听柳懾一說……「莫非袁媛喜歡的是我們以前當警察的同伴?」
柳懾腳一滑,差點摔個五體投地。「你的理解力……厲害。」是鄭士衷太笨,不關他的事,閃人去也。
走到半路,電話鈴聲響起,柳懾隨手一接,臉色瞬間變青。
「我知道了。」他沉著聲掛掉電話。這是一個委托,應該是由他負責的,但他急著離開台灣,若等他回來再處理,事情說不準會惡化到什麼程度,若有個萬一,他一輩子無法心安。
可是將委托交給鄭士衷……唉,這件事涉及他最討厭的犯罪行為,若他逮捕犯人時控制不住脾氣……現在他已經不是警察了,要蹲大牢的。
怎麼辦?該不該讓鄭士衷接這件案子呢?
「喂,誰打的電話?瞧你呆的。」鄭士衷推推柳懾的背。
沒辦法,賭一把啦!柳懾深吸口氣。「士衷,我跟你說一件事,你一定要控制住脾氣,OK?」
「干麼?天要塌下來了?」
「先做保證。」
「是是是,我保證控制脾氣,這樣行了吧?快說,誰打的電話,要做什麼?」
「電話是莊子維打的。」
鄭士衷全身的毛發一下子豎起來了。「那個混蛋還敢打電話給你?」
「你的保證呢?」柳懾將他拖到辦公椅旁,壓他坐下。「還有,你別忘了,莊子維現在是小媛的下線,而且還是無法單獨作業的那種,等于小媛的部屬,這樣你都想揍他?」
鄭士衷就是不明白,天下人才何其多,袁媛干麼收莊子維那種垃圾當下線,還把他帶在身邊,細心指導?
成天面對一個曾欺騙過自己的人,袁媛不別扭嗎?大家都夸她公私分明,有理智;但在他看來,她根本是神經太大條了。
「OK,我冷靜下來了。」雖然他額上的青筋尚未完全消失,起碼不撲撲暴跳了。「說吧!莊子維打電話來干什麼,是不是小媛出事了?」
莊子維前陣子被他們打得這麼慘,今天還敢來電話,肯定是出意外啦!
「莊子維跟在小媛身邊也有一個月了,據他說,這段時間,小媛平均三天會接到一封威脅信,莊子維很害怕,但是小媛不在乎,也不讓他報警,說商場競爭很正常。但今天有人寄了一個被割得破破爛燸,染滿鮮血的洋女圭女圭給小媛,莊子維實在受不了了,才跟我們通風報信。」
鄭士衷快昏倒了,袁媛再逞強也該有個限度吧!收到威脅信這麼嚴重的事,她居然一個字都沒跟他說。
「這件事交給我,你安心去新加坡吧!」他想打袁媛,又想將她摟進懷里,這家伙就是不讓他安心,總是搞得他心驚膽跳。
「看來這兩人越來越有戲了。」柳懾看著鄭士衷慌張離去的背影,不禁心想,也許他有機會喝到他們的喜酒,誰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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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士衷依照莊子維的消息找到飯店的會議室,袁媛包下這里半天舉行產品說明會。
莊子維看見他,臉色整個青了,顯然對他的鐵拳威力記憶深刻。
「你……」鄭士衷是很不爽這小子啦!不過……「莊太太!」有莊子維的老婆在場,尤其她還是孕婦,他自當更加控制自己的脾氣。
「你好,鄭先生,我和我老公一起加入安麗了,請多多指教。」莊太太的肚子又更大了,好像綁著一顆籃球。
「妳好。」鄭士衷點點頭。「莊太太應該快到預產期了吧,現在還要工作,會不會太累?」
「離預產期還有幾個月呢!而且我現在也還沒開始正式工作,只是先試著熟悉產品,上點行銷和人生管理課程,跟著袁姊學習,相信有一天我也可以做出一番好成績。」莊太太微笑著說。
鄭士衷注意到莊子維的表情有些不悅,難道他不喜歡直銷工作?還是不喜歡跟老婆一起上班?
這對夫妻可要花點心思留意,他在心中記下一筆。
「莊先生,敝社接到你的委托,要調查找出威脅袁小姐的人,可以請你提供一點線索嗎?」
莊子維左右張望片刻,偷偷模模從懷里抽出一封信。「那個染血的洋女圭女圭袁姊收起來了,這封威脅信是我偷來的,給你吧!千萬別讓她知道我……」
「你們在說什麼?」一個清脆的聲音響起,竟是袁嬡。
「哇!」莊子維嚇得跳起來。
原來這家伙這麼有跳高的天分。鄭士衷看著他,贊嘆著人體潛能的厲害。
莊子維趕緊拉著老婆逃之夭夭。
「干麼,見到鬼啦?」袁媛不解地望著莊氏夫妻遠去的背影。
「見鬼的是妳。」看著袁媛,鄭士衷一把火在胸口燒,被威脅這麼大的事她居然毫不在意,那神經到底是什麼做的?
「哇,你吃炸藥了?衷哥。」
「小媛,我想我們有必要找個地方談一談。」吸氣、吐氣,吸氣,吐氣,他要理智,不要被怒火沖昏了頭。
「好啊!」她望一眼手表。「六點半在飯店一樓的餐廳見,我請你吃飯,早說過要請你的,拖了快一個月了。」這是對他收留她一夜的回報。
「不行,我現在就要跟妳談。」性命交關的大事,豈可忽視?
「我現在要開產品說明會。」袁媛在大學時就加入直銷,如今的下線有一、兩千人,而且還在不停增加中,怎麼讓這些新人保持前進的動力,在不景氣中創造出亮眼的業績,這些都是她的工作。
而她自己也借著不停地給新人上課,順便充實自己;也許有人認為直銷是一件很簡單的事,不就是賣東西而已,但袁媛卻在這里學到了很多,管理制度、人際關系的交往方法……凡此種種都是人生中無形的財產。
「到底是產品說明會重要?還是妳的小命重要?」
「你在說什麼啊?」袁媛推開他,走向講台,準備要講課了。
「妳還想瞞我?」鄭士衷追上她,將威脅信遞到她面前。「我連證據都有了。」
「這是……」看到威脅信,袁媛沒有一點害怕的表情,居然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