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在忍耐的曉沒想到她會追了進來,有些不悅地回過頭。「倪小姐,這里是員工休息室……」
啪!一個巴掌當場甩了過來。
倪毓珍挑高眉毛冷笑。「這就是搶我男人的下場!」
曉臉上先是一片火辣,錯愕、怒氣瞬間全都涌了上來,拳頭握得好緊,覺得這個女人根本就有毛病。「夠了沒有?」
「還沒有……」說著倪毓珍便又舉高右手。
這次曉沒有再忍氣吞聲,比她快一步地打了回去。
「妳……」倪毓珍摀著吃痛的左頰,眼楮瞪得好狠、好毒。「妳敢打我?妳居然敢打我?」這是有生以來第一次挨打。
她深吸了一大口氣。「先檢討自己的行為,再來責怪別人。」雖然報了仇,可是她一點都不高興。
「妳不要仗著自己的臉像雪兒,就以為凜會一樣愛妳,他只是忘不了死去的妻子,把妳當作替身而已……」倪毓珍說到這里,呵呵地笑著。「妳都不知道他有多疼她、寵她,把她當作公主一樣……」
「妳以為這麼說我就會嫉妒?會去跟他吵?」曉冷冷地看著她。
「妳是該嫉妒,就算雪兒死了,他最愛的還是只有她一個,妳永遠都取代不了……呵呵,我知道了,他是不是也有跟妳說過他會忘掉雪兒,專心地愛妳一個?」倪毓珍彷佛是在自言自語,喃喃地說道。
「他也曾經這樣跟我說過,所以我把一切都給了他,直到他來台灣遇見妳就變心了,就因為妳跟雪兒長得很像……」
「妳在說什麼?」她感覺危險地退後一步。
倪毓珍笑得好甜蜜、夢幻。「就算雪兒還活著時,他就已經跟我在一起了……要不是怕她的憂郁癥越來越嚴重,凜老早就想離婚,直到雪兒跳樓自殺,這兩年來也都是我在陪著他,滿足他所有的需求,每次他抱我都好激烈,就怕我也會離開他,所以他身上的每一寸我都知道,這世上也只有我能安慰他……」
這個女人根本就是不正常!
曉覺得她說的話反反復覆,不但前後矛盾,而且一點都不通。姑且不論她話中的真假,光看她的眼神、表情就知道不太對勁……
都沒有人知道她有問題嗎?
「說完了嗎?」曉頭皮發麻。「我得出去工作了。」
「我最後一次警告妳,快點離開凜,否則……」
一個驚怖駭人的念頭陡地閃過曉的腦海,接下來的話,純粹只是想試探看看。「我就會跟妳堂妹一樣嗎?」或許她根本不是自殺的!
聞言,倪毓珍眼底的光芒更亮了,唇角的笑意好詭譎,沒有回答這個問題,便轉身走出員工休息室。
听著高跟鞋叩叩叩的聲音遠去,曉才搓了搓手臂,真的擔心自己猜對了。「這件事要不要說出來?可是我又沒有證據,只是猜測……」
曉心不在焉地回到工作崗位,直到上完早班都還在想這個問題。
後腦勺忽然被扣住,一記熱吻封住她的嘴,她的思緒被拉了回來,噙著一抹笑意,熱烈地回吻。
「有我在身邊,妳的心跑哪里去了?」東方凜佔有欲很濃地質問,自從坦承了自己的心意之後,就不需要再隱藏了。
「抱歉。」她噗哧一笑。
東方凜哼了哼。「下次再犯就要懲罰妳。」
「要怎麼懲罰我?」她裝得色色地問。「換你要把我的手綁起來?」
他哼了一聲。「到時妳就知道了,剛剛在想什麼?工作上有什麼問題嗎?」
曉斂去笑靨。「不是,我問你……你跟倪毓珍……嗯,曾經交往過嗎?我先聲明,我不是在吃醋,只是隨便問問。」
他對她的聲明很不以為然。「我知道,妳不是吃醋,只是吃味。」
「就已經說不是。」她笑著說。
他的唇揚得好高,像在取笑她不要再解釋了。
「我在跟你說正經的,你不要顧左右而言他。」曉又嗔又惱地用腳踢他一下。「到底有沒有?」
「當然沒有。」東方凜將她攬回胸前,正色地否認。「對我而言,她永遠只是雪兒的堂姊,雖然我是先認識她的,不過對她從來沒有感覺。」
頷了下首,她相信。
「妳……會在意我心里還想著雪兒嗎?」他問。
曉登時語塞。說不在意嗎?那是騙人的。
見她回答不出來,東方凜也不再問,只是摟著她,看著前座的司機將座車駛向回家的方向。
等到他回到家洗完澡從浴室出來,就見曉已經吹干了頭發,換上睡衣坐在床尾等他了。
「我不在意你心里還想著她,但是……我嫉妒她。」
他擦頭發的動作停頓下來。
「我想沒有女人會不在意,如果說不在意,那是故作清高。」她自我檢視之後,已經能夠面對自己的心態。「所以我也不會假裝自己很大方,可是如果你這麼快就忘記一個自己曾經愛過的女人,那麼我更會看不起你……」
「謝謝。」東方凜把毛巾一扔,將她拉進懷中。
「真正的愛不是說忘就忘得了,如果你跟我說已經不愛她了,那麼你也不值得我愛了。」曉環住他的腰說。
「妳愛我。」听到她最後一句話,心頓時飛揚起來。
「你少得意!」她笑罵一句。
「我不是得意,而是……高興。」他貼著她唇喃道。
「東方凜,我愛你。」曉在他口中嘆氣。
「方曉,我也愛妳。」
靶覺到他加深了這個親吻,她推了推他。「今天不方便……」
「這次怎麼提早來了?」不是抱怨,而是疑惑。
「我也不知道,而且肚子有點不太舒服,女人的毛病你們男人是不會了解的。」曉學會跟他撒嬌了。
「要不要去給醫生看看?」他不放心。
她瞋他一眼。「只是小毛病,我已經有吃止痛藥了,等結束應該就不會了,我好累,想先睡覺了。」倪毓珍的事等精神好一點再說。
「妳先睡,我去打幾通電話就回來陪妳。」也該打個電話回美國讓父母知道曉的事,還有婚禮也要開始籌備。
「又不是小孩子,你去做你的事。」她滿足地躺了下來,很快就睡著了。
東方凜關上床頭的小燈,現在是他離不開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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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天晚上──
「來!這是四神湯,我不知道你敢不敢吃腸子,不過少了它就不像四神湯了。」曉正好排休,煮了一桌的菜,好好地發揮一下手藝。
「只要是妳煮的我就吃。」東方凜滿眼溫柔地笑著。
「嘔……」坐在對面的魏宇恆听了掩嘴想吐。「拜托一下,你們不要這麼惡心好不好?我快受不了了。」
他瞪了過去。「要是你不想吃,請便。」
魏宇恆听了都要搥心肝。「親愛的表弟,好歹我也是你們的媒人,現在你抱得美人歸,居然就翻臉不認人了,真是太傷我的心了。」
「你也趕快去交個女朋友吧。」曉噴笑地說。
「他這個人有嚴重的潔癖,沒有女人受得了。」東方凜輕哼一聲,挾了一塊糖醋排骨到她碗中。「妳不用理他,我們吃飯。」
「你們真是忘恩負義……」還沒演完,就听到外頭的電話響了。「好啦,你們繼續恩恩愛愛,我去接。」
曉瞄了身旁的男人一眼。「你可不要硬撐,要是不敢吃就說,我知道有的人不敢吃豬的內髒。」
「只不過是腸子,有什麼不敢吃的?」說著他便舀進自己的嘴里,吃給她看。「妳看!」
這個男人有時還真像個孩子,不過可愛得讓她想親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