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這樣,也不能置我父母的安危于不顧啊!」他放開她,焦躁地在房里走來走去。「妳想想,有妳這樣的專業人士在我身邊,我們都能遇到這樣多的狙擊,我父母是標準的研究員,連基本的健身都沒練過,一輩子只會拿試管,要如何去面對那些凶神惡煞?」
他的話她也不是不能理解,不過……「你認為我們還有能力去找你父母,並且救出他們嗎?你自己想想,我們都逃得如此辛苦了,憑你父母的能耐又能逃多久?也許他們早被捉了。」還有一點,她遲疑著不敢告訴他。
她始終覺得,杜皓天不是對方真正的目標;杜氏夫妻才是。
之所以敵人一直緊追著他們不放,是因為杜氏夫妻太固執,敵人無法逼他們妥協,因此想盡辦法要捉他們的獨生子來威脅他們。
若真如此,只要她能保護好杜皓天,暫時就不需顧慮杜氏夫妻的生命安全。
當然,那對夫妻是會吃些苦頭的。
可杜皓天很堅持。「就算現在能力不足,該做的事還是要做。要我看著父母有危險而不救,那我還算是人嗎?」
她冷冷地一翻白眼。「然後把我們兩個一起陪進去?」
「妳!」他無話可說了。「那妳說,現在該怎麼辦?」
「先想辦法送你回台灣,然後我再回美國想法子救你父母,可……」龍依忽然渾身緊繃,隨手把新買的披薩扔到床底下,然後拉著杜皓天躍上床鋪。「月兌衣服。」
「什麼?」他愣住。什麼時候了,她還有閑情逸致想那些風花雪月,腦子有病啊?
「我說月兌衣服!」他遲疑著不動手,她干脆就替他行動了,迅速俐落地一把撕去他全身的衣服。
杜皓天瞬間只覺氣血上涌,整張臉,下連脖子,接著是全身肌膚都變得一片通紅。
他以為這是他一生遇過最尷尬、難堪的事,誰知,真正刺激的還沒開始。
龍依緊接著月兌去自己全身的衣物,拉起床上的薄被遮住兩個人。
然後,她就著一個曖昧的姿勢,在他身上起伏起來。櫻桃小口微張,隨著粉女敕嬌軀的起伏,發出甜膩蝕骨的申吟。
杜皓天搞不清楚狀況,瞬間僵成木頭一根。
隨著她的女敕白身軀在他眼前晃蕩,那美麗的曲線和惑人心魂的嬌哦聲響起,他的體內也漸漸升起一股灼熱的情火。
她圓圓的眸底漾著一層迷人的水霧,刻意染紅的長發在半空中搖蕩,卷出一個會引人深深沉淪的血色漩渦。
他的心神緊跟著她魅人的動作一步一步地移向那致命的吸引力,情不自禁地,他伸出大手想攬住她的腰——
砰!客房的大門被粗魯地踢開來,三名大漢炮彈也似地沖了進來。
龍依起伏的動作乍停,杜皓天的雙手也就這樣僵凝在她的柳腰間。
兩個人、四只眼,呆呆地瞪向突然出現的三個大男人。
一秒鐘、兩秒鐘、三秒鐘……足足有一分鐘過去。
「啊!」龍依的驚叫搶先響起,整個人縮進杜皓天懷里。
幸好杜皓天還不算太笨,幾天的逃亡生涯讓他後知後覺地順應眼前的變故。
軟玉溫香抱滿懷,他勉強咽下一口被龍依的美麗激起的唾沫,拉起被子蓋住兩人完全赤果的身軀,強撐起精神問︰「你們這是在干什麼?」
三個闖入者也呆住了,好半響才期期艾艾地回答︰「找錯了。」
說完便迅速地退了出去。還算有禮貌,臨走前不忘把門板再掩回去,雖然它已被踢壞,但有遮總比沒遮好嘛!
杜皓天眨了眨眼。「呃……這就結束了?」他低喃,回想三名大漢凶狠闖進來的情況,還以為就算下徹底來一回搜身檢查,簡單盤問幾句也是要的,怎麼他們什麼也沒問就走了呢?
他哪知,不是三名大漢忘了問,實在是他們見識過很多企圖利用類似行為擺月兌追緝的人。
但那些人通常都把被子蓋得緊緊的,敬業一點的頂多月兌掉上衣,做出一些曖昧動作,發出幾聲甜膩申吟就算了事。
像今天這樣,兩個人完全,由女子在上頭動作,除非是真正的情侶或正在做易的客人,否則誰會演得如此逼真?
他們完全相信兩人演的好戲,因此才毫無疑問地立刻退去。
畢竟……他們也不是偷窺狂,沒理由一直站在房里看人家辦事嘛!
「你當人人都跟你一樣是狂啊?」龍依翻臉如翻書,三名大漢一走,嬌顏上醉人的酡紅立刻消失,換成一片冰冷。「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有精神發情?」
她淡漠地踢開被子,下床穿衣服。
倒是杜皓天這個大男人羞得耳根子都紅了,像只蛹一樣深深埋在被窩里,更把眼楮閉得死緊,不敢多瞄她一下。
想起幾分鐘前她在他身上搖晃的旖旎景象,恍若一朵魅惑的妖花,姿態冶艷、蕊吐異香,直熾得他快燒起來了。
好美。他沒有見過這樣美麗的女人。
他的心怦咚、怦咚,越跳越快。
怎麼辦?他的身體好熱,熱得就快冒出火了……
「喂!」突然,她一巴掌狠狠落在棉被上高高鼓起的地方。「你還傻在床上干什麼?快起來穿衣服,我們的下落曝光了,要趕快轉移陣地逃命。」
……好疼哪!她也打得太準了吧?
他兩泡男兒淚狼狽又憤怒地在眼眶里轉著。這該死為女人,日後他如果斷子絕孫,一定是她的錯。
「還蘑菇什麼?」龍依不耐煩地掀開棉被催促他。
杜皓天尷尬得直想挖個地洞鑽進去,今生今世都不要出來了。
龍依鄙夷地瞪他一眼。「拜托,都什麼時候了,你這家伙還有心情想那些無聊的事?」
「妳以為這是誰害的?」他怒吼。
她圓圓的大眼滿含著天真。「你瞪我干麼?你搞清楚好不好,剛才要不是我機警,我們已經成為人家的階下囚了。」
「就算要作戲,也沒必要……犧牲到這麼徹底的地步吧?」可憐他二十年的生命都埋首于研究中,至今猶是童子身,差點就毀在她手上了。
「你以為半桶水的演技騙得過剛才那些專業人士?而且……」她兩只眼楮銳利地瞪著他。「杜皓天,請你想清楚、認明白,我們現在不是在玩冒險游戲,是在逃命。玩游戲輸了,頂多是痛一下。但在逃亡過程中,任何一點疏失都是致命的。性命一丟,是再也無法重來的。」
她的話讓他震撼,卻也令他憤怒。
「就算這樣,妳一個女孩子這樣輕易赤身露體,妳不覺得吃虧、不覺得難堪、不覺得羞恥嗎?」
「人本來就是赤果果地來到世間,我何必感到難堪和羞恥?」
天啊,這是個什麼樣驚世駭俗的女人?杜皓天一個頭兩個大。
「人是群居的動物,如果不遵守基本規則,怎麼活下去?」
「真要遵守你那套規則,我不知早死過幾百遍了!」她嗤笑一聲,精光閃耀的圓眸底隱藏著一絲淒涼,竟藏著一大片荒漠,冷冷清清、一無生趣。
杜皓天愣住,說不出話來。這是要遭遇怎樣的經歷,才會將一個人的心傷成如此德行?
天真只是她的掩飾、驕傲是她的面具,而事實上,她對于自己、還有未來是充滿不安與悲觀的。
他的心仿佛扎進一根刺,頓時覺得好疼、好疼。
在第五次企圖離開美國本土、前往台灣失敗後;龍依改弦易轍,決定不直接去台灣,拉著杜皓天轉進墨西哥。
在她想來,自己的每一步計劃都能被敵人料中,極可能是他們的目的地早被知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