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忍不住心頭又是一震,她每回有歪念頭,準備氣死他時都是這模樣,美極了,也可怕極了。
他想告訴她,現在他們正在逃命,可別胡思亂想。
誰知他話還沒出口,她已湊近他耳畔。「等我們結婚後,我請人把你那些巧克力都做成情趣內衣,以後我每晚穿著,你還需要擔心體力問題嗎?」
他吐血。這家伙、這家伙……這家伙分明是妖女一個啊!
她卻已經拉著他走近一家店。
而店外頭掛著一個牌子——租車公司。
耙情她是有了這憑仗才敢跟他胡鬧一通,不怕被逮到暴打一頓?
一坐上車子,沈冬雷就像潛龍入海,那可是他的天下啊!
他是個能憑雙耳辨別出幾十種車款的怪胎,帶著那串追逐不及的粽子在桃園市里東繞西拐,沒兩下就把人甩了個干干淨淨。
可他還是不敢大意,照龍依說的,逃亡時最忌得意忘形,危機往往就在這時出現。
所以他帶著柳心眉來到一間成衣賣場,也幸好天色晚了,賣場已近打佯時間,沒多少工作人員,這才讓他兩人混進來。否則依他倆現在一身髒臭,說不定在門口就被打出去了。
沈冬雷給自己和柳心眉各挑了幾套或嬉皮、或流行、或古板的衣服。
要掩人耳目絕對不能只有一個造型,一定要千變萬化,讓人永遠模不著頭緒,才方便逃亡——龍依的逃亡手札之一。
沈冬雷一直對龍依的叮嚀謹記在心。
當然,剛開始他也曾懷疑,她教他那麼多逃亡之道做什麼?難不成要他每天跟人玩躲貓貓?
現在想想,龍依或許早預料到此刻的情形,才事先指點他幾下逃亡之道。
而幸虧他是個不錯的學生,在經歷那場逃婚之旅後,也隱約覺得這件事不簡單。所以很努力學習她的本領,現在終于派上用場。
柳心眉看著他有條不紊地解決這場危機,心底再次對自己的眼光感到無比自豪。
一個勇敢、堅強,並且絕不臨危拋棄同伴的男人,是所有女人心目中最偉大的英雄。
「我們要用這些裝扮瞞過那些追兵,搭機回美國嗎?」她兩眼閃著星星問。他們已在車里換下原本的衣服,終于擺月兌那身可怕的惡臭了。
「我希望可以。」他知道自己的逃亡之道學得還不夠精,但也只能盡力了。
「先找個小目標試試不就得了。如果順利瞞過對方,可見我們的化妝技巧不錯,否則,只好另外想辦法。」她提議。
「也好。」他又帶她去買了幾頂可以配合服飾的假發,同樣在車里各自將自己裝扮好。
然後,他說︰「咱們回原先躲的那條巷子去,看那群家伙還在不在,說不定可以遇見幾個,就拿他們來做實驗。」
這其實不是個聰明的辦法。畢竟先前他們逃出暗巷時,曾造成那麼大的騷勁,大部分的追兵都被引走了,除非是迷路,或是那群人不死心,才會留下一、兩個暫時留守。
這樣算下來,他們要遇到「老朋友」的機會實在不高啊!
不過沈冬雷和柳心眉還是決定要試它一下,反正有賭未為輸嘛!
他們回到原先躲藏的小巷附近,先坐在車子里觀察半晌。
他們的運氣不錯,居然又看見之前在機場搶沈冬雷皮箱的那個中年男子。
這中年男子是少數曾跟沈冬雷與柳心眉有過近距離接觸的人,因此沈冬雷和柳心眉想,若能騙過他,要騙過其他多數人就不成問題了。
沈冬雷和柳心眉各自在車上換好衣服。
兩套上頭釘滿鐵環、別針、五顏六色扣子的衣服,再配上兩顆黃金閃閃的龐克頭,瞬間讓兩位紳士淑女變成街頭混混兩名。
他們走下車子,刻意很大聲的關上車門,引起那中年男子的注意。
沈冬雷和柳心眉就像兩個全身筋骨都搭錯位置的痞子,從那中年男子面前走過去。
那個中年男子好奇地多瞧沈冬雷一眼。沒辦法,沈冬雷的身高實在太突出,足有一米九,這不僅在台灣少見,連美國也不多。
這樣的身高在哪里都很顯眼,讓他很難化妝成功。
可令中年男子大吃一驚的是,眼前高大的混混不僅沒有躲避他的目光,反而狠狠一眼瞪過來,朝天一記中指也比劃出來。
「看啥?」說著,沈冬雷還朝地上吐了口痰。
中年男子終于肯定眼前這對男女不是自己的目標,正在逃亡的人不會有如此膽識與自己對著干的。
他哪里知道,沈冬雷可是經過逃亡專家龍依親手教導,自有一套逃亡之道的人。
中年男子只當沒看見對方粗魯的行為,自顧自走開。
沈冬雷和柳心眉高興得簡直就要跳起來歡呼。上帝啊!佛祖呀!他們終于成功了。
可盡避他們心里樂瘋了,除了眼楮亮得似要燃起火來,稍稍泄漏他們心底的狂喜外,表面上他們半點風聲不漏。
柳心眉還不咸不淡地諷刺了那中年男子一句︰「死變態,算他識相,否則老娘call姊妹砍了他!」
那中年人也听到了,低啐一聲︰「人渣。」
不過他有更重要的任務要完成,上頭交代了,不能讓沈冬雷和柳心眉在此刻回到美國,最少要拖過三天,等大事底定,沈冬雷和柳心眉也就沒有什麼威脅性了。屆時,隨便他們要去哪里都沒有人會在意。
他已經順利拖過一天的時間,只剩兩天,他不能失誤。
所以他沒時間跟這對社會敗類計較,只以更迅速的腳步離開。
在他的想法里,沈冬雷和柳心眉是在這附近失去蹤影的,應該會有線索留下來,而他只要找到那點蛛絲馬跡,拖住他們幾天腳步,任務完成,大筆獎金入袋,也就什麼事情都沒有了。
他哪里想得到,他思慮或許周密,沈冬雷和柳心眉可也不是笨蛋,他們才不會坐著等別人來捉。
「我們成功了!」
沈冬雷和柳心眉在中年男子面前光明正大地走過去,沒引起任何的懷疑,而後大搖大擺走進一家便利商店,買了半打啤酒和兩個便當,回到車里,她再也忍不住興奮,一把抱住他,用力地親上一大口。
「別這麼囂張,我們還不算完全月兌離危險。」他掙扎著逃出她的狼爪下,一張古銅色的臉紅得似要滴出血來。
真是奇怪,十八位長老是那麼保守傳統的人,怎麼會教出如此熱情豪放的小丫頭?動不動就又抱又親、偷窺兼性騷擾,弄得他……可惡,不得不承認,他真是越來越心癢難耐,目光越來越離不開她了。
人家說︰烈女怕纏郎。
要他說︰烈郎更怕纏女。尤其是這種既熱情又帶點天真的小丫頭,百分百是上天降下來折磨男人的妖精。
「唉呀,有什麼關系?難得開心,慶祝一下嘛!」她又纏著他磨磨蹭贈了好一會兒,把他胸前的扣子硬生生扯掉了兩顆,露出大片結實光滑的胸膛。
肌理分明,又彈性十足,簡直是人間極品。她在心里贊嘆著。
「喂!」不是他不動情,而是……在車子里啊!誰知道會不會突然有人經過?他的心髒可不禁嚇。「別鬧了。」
他拚命躲著她不斷襲來的手。
但柳心眉是何許人,吃了他幾個月的豆腐,難道還不知道他的敏感點和臨界點在哪里?他現在還沒有板起臉罵人就表示他不是真的生氣,那麼不乘機多佔點便宜的是傻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