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我听說前些日子辜尚書的兒子跳河自盡未果,原因是,他的心上人莫名其妙被人發現與個男子同被共眠,礙于禮教,那女子與該男子成親了。可憐辜公子一腔衷情盡岸流水,這才想不開跳河。」
鳳彗帝原本高昂的腦袋很低、很低地垂了下來。
「請問皇上,你知不知道你這幾些日子總共撮合了多少對怨偶?」現在,宇文端妍的聲音已經比冰還冷了。
鳳彗帚只能低頭懺悔。「朕失策了。」
「你一句失策就搞得天下大亂。」
「那朕幫他們換回來啊!不管是丈夫還是妻子,只要是不滿現狀者,朕負責讓他們換到滿意。」
這句話讓宇文端妍徹底爆發,再也忍不住一腳一腳往鳳彗帝身上踹去。
「你當上市場買菜啊,不喜歡白菜就換冬瓜?」這個大白痴,她踢死他。
好安靜!
宇文端妍抬頭望著頭頂黑幕,夜風拂來,帶著幾許馨香,清新淡雅,原來是月下美人正對著天上銀盤吐露芬芳。
她櫻唇微啟,深吸口氣,風涼、景美,合該是讓人徹底放松的時機,偏偏……她覺得好不自在。
那任性皇帝已經整整半個月沒找過她麻煩了,甚至他連早朝都沒上。
听說他受了傷,正在養傷。
「會是我之前踢得太過分了嗎?」想一想又覺得不可能,他的身子如果這麼不耐踢,早幾年就給她踹掛了,哪還會留在世間繼續為禍?
但如果不是她的緣故,他又是因何受的傷?
最近皇宮里安靜得要命,也沒听說有刺客啊!
她越想越是胡涂,忍不住一顆心全掛在鳳彗帝身上。
「到底是什麼傷,嚴重到休養半個月還沒好?」他不會快死了吧?她好擔心,幾度想入宮一探究竟,又礙著他的毛手毛腳,不想自己送羊入虎口。
以前她很能抵擋他偷襲的,不管是親吻、挑逗、調情……他的任何手段都躲不過她的防御。
但前些日子,他突然捉到她的弱點,一旦小腳被擒,她就什麼反擊的力氣都沒有了,只能任他為所欲為。
她絕不想成為他「賣身名單」上的一名,她很清楚簽下鳳家的賣身契,等同將自己還有往後十八代子孫的未來全送給鳳家了。
這麼虧本的生意怎麼能做?
她更不願變成他後宮萬千寵愛中的一號,就算那是極大的榮耀,她也不要。
不能高興就踹皇帝兩腳,那人生還有什麼樂趣?
她絕不能被他捉住,所以……「還是別去探他了。」
不如在花園里擺個香案,向天祈求,請老天爺保佑他平安康健。
想到就做。她張口欲喚管家,誰知聲音都還沒發出,管家已經來了。
「相爺。」
「喝!」她嚇一跳,想不到自己有心想事成的本事。「什麼事?」
「蕭公公來訪。」
「蕭公公?」誰啊?宮里的大太監不是喜怒哀樂嗎?幾時又冒出蕭公公這號人物?她從未听過。「他有什麼事嗎?」
「听說有皇上密諭要告訴相爺。」
「請他去書房,我立刻就到。」
「是。」管家退去。
她略微攏了下頭發,稍整衣冠,往書房走去。
鳳彗帝會有什麼緊急事要交代她,大半夜還派內侍來傅達?
不管是什麼事,他總算學會不要以九五至尊的身分在夜里四處亂跑,有事就派內侍聯絡,也算是進步,該夸他一下了。
宇文端妍輕移蓮步入書房。
昏黃的燈光下,一條頎長的身影默立牆角,幾只飛蛾在他身畔飛舞。
男人偶爾探出一指,淘氣地擋著飛蛾飛行的路線,卻在飛蛾要撞上的瞬間移開指頭,溫和的眸底寫著仁慈,不欲傷害任何一條生命。
宇文端妍瞧著瞧著,有些許的痴愣,這樣頑皮又善良的男人,多年來她只見過一個,那位總是不被理解、總愛煮一桌子菜拉她秉燭夜談、總喜歡用著崇拜的口吻贊她將來必成為國家棟梁的——鳳小王爺。
他曾經是她最好的知己。
情不自禁,她緩步走近他,留戀的目光如絲如縷。
鳳彗帝听見腳步聲,轉過頭來。
他瘦好多,微青的臉上寫著憔悴,像是歷經了艱辛。
她心頭泛起一陣疼。「你……」幾乎忘了他對她的企圖,她縴手探向他的頰。
他渾身一顫,打他向她表白後,她避他如蛇蠍,再沒有這般接近過他了。
今天,那種契合感重新歸來,他興奮得心髒都要炸裂了。
「妍妍!」迫不及待,他雙手環住她的腰。「妳終于肯接受朕的情意了,朕好感動啊!」
聞言,她驀然回神。要死了,她干了什麼蠢事?
「放開我。」她用力掙扎,抬腳又要踢。
他妻未娶、子未生,怎麼可以一天到晚將子孫袋奉送給人當靶子踹?萬一將來老婆嫌棄他生活不夠「性」福,他找誰訴苦去?
千鈞一發之際,他大掌倏伸,擒住她小巧的縴足。
她背脊一陣酥麻,軟軟地癱進他懷里。
鳳彗帝委屈又無奈地望著她。
「妍妍,妳為什麼就是無法接受朕?」如果可能,哪怕只有萬分之一,他都想先贏取她的心,再得到她的人,這樣的感情才是百分之百完整。
但他已經努力了好幾年,她的心始終如天上的雲彩,神聖而不可捉模。
他好怕哪一天,那片彩雲會為別的男人停駐。他絕對無法忍受這種情況發生。
他真的真的好愛她,如果她的心永遠不會烙上他的影子,那麼,他可不可以讓她的身體迷戀上他?
也許……她會因為喜愛他帶給她的歡愉而愛上他這個人。
這機會或許很小,但他想試。
「妍妍。」他噘嘴吻上她的唇,手不住搔撓她敏感的腳。
「唔……可惡!不要……唔!放開……啊……」她全身一震,嬌顏紅似火燒。
「妍妍,妳別生氣,朕是真心喜歡妳,朕一定會好好待妳的。」他一邊說,一邊月兌下她的繡花鞋。
她全身上下就那雙腳堪稱弱點,但也是最可怕的武器,他如果不想後代子孫全葬送在她的腳下,最好將她一雙腳侍候得服服貼貼。
繡花鞋下是一只雪白的襪襪,緊緊包覆著她玉一般的足踝。
一股蘭馨芳香鑽入鼻間,他神智驀地一昏,體內竄起一股欲火。
「妍妍,妳好美。」他陶醉地噘唇吻上她的腳。
她美眸含淚,楚楚可憐瞪著他。「卑……卑鄙……」她心頭是無比的委屈,但被他踫到的地方卻傳來陣陣電流,令她酥麻。
「只要是妳的想望,無論上刀山、下火海,朕都一定替妳達成。」他愛戀地撫著地的足踝。「除了一件事!放棄妳。朕寧可死,也要定了妳。」他張開嘴,吮住她的腳拇趾,挑逗得她如痴如狂。
「啊!」她狂亂地搖著腦袋,奸熱、好難過。她快死了,全身的力氣都在他的吮吻中消失殆盡。
鋪天蓋地的快感瞬間吞噬了她的理智,她縴長十指緊摟著他,讓自己的每一寸嬌柔都與他深深貼合。
他體內的情火被插揚成沖天烈焰。
「妍妍。」他抱她上長榻,迫不及待月兌下她的衣衫,與她合而為一。
如果鳳彗帝曾經期望借著身體的結合和宇文端妍共效于飛,他恐怕要大大地失望了。
她絕對不是那種共宿一夜就會對男人死心塌地的女人。
相反地,當快感過去,在她的理智浮現的瞬間,男人是不存在的,代之而起佔據她腦海的是天下萬千黎民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