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干什麼?不要管了,我們快走……」他過來要把妹妹拉走。
「啊!」喬霙大叫。
喬大被她嚇得也跳起來。「你叫那麼大聲干什麼?」
「這個女的是……是嚴介謙的外甥女,我在嚴府見過她幾次,雖然沒說過什麼話……」她又掏出手巾,將瀲灩的臉擦干淨些。「沒錯!真的就是她。」
「你確定?」他又問。
她偏頭想了半天。「我不會認錯人的,不過她怎麼會倒在這里?」
「好了,別說這麼多,先送她回薩都城看大夫要緊。」嚴喬兩家算是世交,也是生意上的伙伴,既然這位姑娘是嚴家的親人,不幫也不行。
「大哥英明。」他們兄妹吵歸吵,感情還是很好。
于是兄妹倆又折回薩都城,來到熟識的酒坊,告訴他們經過情形,對方也很大方的讓出一間屋子,還請了大夫,就只等病人自己清醒過來。
「嗯……」
一連昏睡了好幾天,瀲灩才迷迷糊糊地醒轉,恐怖的記憶又回籠了,讓她嚇得想坐起身來,馬上有一只手按住她,她倏地全身緊繃。
「不要……不要踫我……」
喬霙趕緊出聲安撫道︰「我不會傷害你的,你不要害怕。」
這個聲音……好像就是在睡夢中一直跟她說話的姑娘……
「你、你是誰?」瀲灩虛弱地問。
「我叫喬霙,我們在嚴府見過幾次,我想你可能忘了。」
她在昏眩中努力翻動記憶。「我想起來了,你是喬家酒坊的……是你救了我?」瀲灩露出釋然的笑靨,在這時候能遇上熟人,真是太好了。
「你能醒來我就放心了……」喬霙吁了口氣,放下心頭的大石。「也不枉我每天這麼辛苦的喂你喝藥,還在想萬一你再睡下去該怎麼辦。」
瀲灩憂心地撫著小骯問︰「我的孩子……」
「大夫說這個孩子很強壯,居然一點事也沒有,你不要擔心。」
聞言,她心中充滿感激,接著轉動螓首,想要看清身處的環境。
「這里……這里是什麼地方?為什麼這麼黑?我……我什麼都看不到……我的眼楮……」明明她的眼皮是張開的,卻是一片漆黑,就算是夜里也不可能完全不能視物。「怎麼了?」她伸手在自己的眼前晃了晃。「我看不到……我什麼都看不到……」
「什麼?」喬雲大驚失色,連忙朝屋外大叫。「大哥,你快點再去把大夫找來!」這下真的大大不妙了。
待大夫又被請來,仔細檢查過之後,只能斷定可能是因為頭部遭到撞擊,因此影響到視力,于是又在原來的藥方子上加了幾味藥,不過因為她有孕在身,藥不能下太重,只能先服用看看。
「我……我看不見了……」受到這麼嚴重的刺激,瀲灩蓋上沉重的眼皮,意識再度渙散。
喬霙驚叫。「你不要又暈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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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宮大殿——
「這個瘋婦的話能信嗎?」
鸝貴妃沒想到籌劃了這麼多年,眼看自己親生的兒子就要坐上王位,以為應該死掉的人卻冒出來揭穿她。
「滕冥,本宮承認這些年來是冷落你了,不過你也不能為了王位,隨便找了個人捏造這種天大的謊言,用一條不知道哪里找來的墜子來誣陷自己的親娘……」
被她反咬一口,滕冥冷哼。「是不是謊言,你自己心里明白。」
身材高壯個性蠻橫的尉義眼看情勢對自己相當不利,當然得反擊了。「所有的人都知道我才是王後生的,你老早就嫉妒我可以繼承王位,才會找來這個瘋婦,別以為父王就會相信你……父王,您說句話,到底相信誰!」
「哈敏……」日王掀開眼皮,聲音蒼老無力。「如果你真的是王後身邊的那個貼身宮女,那就應該記得……當年王後知道鸝貴妃也同時有了身孕,她曾經說了些什麼話。」
僕伏在地上的哈敏泣不成音。「奴婢記得……王後當時說……如果她生的是女兒,而鸝貴妃生的是兒子,那麼王位就讓那孩子繼承,就算以後她又生了兒子,也不會改變,因為她不希望看到他們兄弟成為仇人。」
日王露出懷念的笑容。「沒錯,她的確是這麼說……現在孤王可以證明你就是哈敏沒錯。」
「父王,就算她真的是也不代表……」尉羲急了。
「還有個人可以證明……」過去的記憶又蹦了出來,哈敏粗嗄的大嚷。「內侍府總管大拉……是他騙奴婢喝下那碗藥……對……他想把奴婢毒啞了,就不會把事情泄漏出去……那時奴婢的喉嚨像被火燒似的,他以為奴婢已經暈死過去……接著鸝貴妃進來……他們在笑……笑得好得意……奴婢想起來了……全都想起來了……」
「來人!」日王捂著心口,喘著氣下令。「去把大拉帶過來!」
不消多久,幾名侍衛將內侍府總管押了過來,當面和哈敏對質,在作賊心虛之下,大拉嚇得兩腿發軟,怎麼也料不到有朝一日會東窗事發。
「王上,是鸝貴妃逼奴才的……奴才也是萬不得已……」
鸝貴妃臉色大變。「大拉,不許你亂說!」
「王上饒命!這一切都是鸝貴妃指使的,不關奴才的事……」大拉只想著保住自己的小命,什麼都招了。「嘯王才是王後的親生骨肉……」
「本宮要殺了你……」鸝貴妃氣得五官扭曲。
尉義亂了陣腳,先想到的是保住自己的小命。「父王,這一切和兒臣沒有關系,是鸝貴妃一手安排的,不是兒臣的錯,請父王原諒!」
「尉義?」鸝貴妃滿臉驚愕的看著他,不禁月兌口而出。「你……你怎麼可以說出這種話來?母妃這麼做也都是為了你……為了我們母子……」
這句話讓在場所有的人都听得一清二楚,這等于是親口承認了。
聞言,尉羲極力地撇清關系。「不關我的事……全都是你自己造成的,不要賴到我身上……請父王饒了兒臣……」說著,便僕跪在日王跟前,大聲喊冤。
「要孤王怎麼饒恕你們這對母子?」膨日王心痛地閉上眼。
「王上……」鸝貴妃知道一切都完了,也淚流滿面的哀聲乞求。「請饒了臣妾一命,看在多年夫妻的分上,原諒臣妾……」
「饒了你?那麼孤王如何面對死去的王後,還有日國的百姓?」日王不斷喘著氣,硬撐著病軀。「從這一刻起,孤王將你們母子眨為庶民,即刻離開王宮,終生不得再踏入一步。」
「王上!」
「父王……」
母子倆難以置信地哭喊著。
「來人!」他用最後一口氣喚來侍衛。「孤王……不想再看到他們的臉,把他們……全都帶走……還有大拉……將他關進天牢……等候處斬……」
滕冥凝視著鸝貴妃和尉義被一干侍衛架離了大殿,等了這麼多年,終于真相大白了。
「滕……滕冥……」
「父王!」他來到日王身畔。
「原諒父王……的愚昧……」說完最後一個字便倒下了。
「父王?」滕冥大叫。「快叫太醫!」
經過太醫的診斷,日王病情再度轉壞,陷入彌留狀態,隨時有可能咽下最後一口氣。
連著兩天,滕冥衣不解帶地守在寢宮不曾離開半步,直到魯西進來說應該待在薩都城的巴蒙來了,他才起身出去。
「請王爺降罪!」巴蒙伏地請罪。
「發生什麼事了?難道是王妃……」他有了不好的預感。
「王妃她在半夜被人從王府里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