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肢體語言告訴他,她心頭的願意。于是,他探出舌頭,深入她的肚臍眼嬉戲。
「啊!」她的背脊大大地彈跳起來,喉嚨發出一記短促的驚呼。
「行雲。」他竟然又在關鍵處停下來。「我可以繼續往下做嗎?」
她再也忍不住了。「你可不可以不要說話?」
邵君瞬間呆滯,潮紅的臉變得蒼白。
他默默地坐起身,離開她身上。「對不起,我不該借酒裝瘋,我應該先詢問過妳的意見再行動的,我再也不會了,對不起。」然後,他垂頭喪氣地走了出去。
她目瞪口呆,一口銀牙幾乎咬爛。
「這個笨蛋——」也許他們一輩子也做不成真正的夫妻了,天哪!地啊!誰來教教那個傻瓜一點情趣技巧?不然教會她忍受夫婿在行房過程中,一一詢問妻子意思的知識也行!
總之,救命啊!
邵君整整反省了一個時辰,當他再度來到楚行雲面前,已情潮盡退,恢復他一身的仙風道骨。
而她……真的很郁悶。經過同樣時間的冷卻,他半分欲火不剩,她卻仍覺得肚月復滾滾沸騰。
含瞋帶怨地,她瞪了他一眼。「干麼?對不起就不用了。反正你除了那句話也不會別的,找我什麼事?」
「妳還不肯原諒我嗎?我已經懲罰過自己了。」他低著頭道歉。
想要她原諒他很簡單,只要他把剛才未完成的事做完,她自然就不生氣。不過……這話她又說不出口,該死,那些青樓女子都是怎麼誘惑男人的,也許她該去學一學。
可說到懲罰……「咦?」她這才發現他的臉腫了一塊。「你的臉怎麼了?誰打你?」
「我自己打的,罰我剛才的孟浪行為。」他是個勇于認錯的好男兒。
她深深地、長長地嘆了口氣。「回蘭陵國後,提醒我一聲帶你上皇宮走一趟。」
「上皇宮?妳不是一向討厭上朝,說那些達官貴人滿口廢話、虛偽做作,光瞧都噁心。前幾回宇文相爺邀妳上京,妳還百般推托,這回怎麼主動要去了?」
「我想介紹皇上給你認識。」那個把宇文端妍給吃干抹淨的任性皇帝是個通天徹地的大色胚,論到偷香竊玉,天下間恐怕沒人比他更厲害。
以往楚行雲總是瞧不起這樣的人,覺得他們全身上下只有下半身管用,比豬狗還不如。
但經過邵君的刺激,她終于忍痛承認,有時候男人還是得用用他們的下半身,光只有一顆腦袋,其它地方都不行,那也會很慘的。
所以她想讓邵君學習一下任性皇帝的風流手段,不必多,學個一成她明年便可當娘了。
「有必要嗎?」皇帝他認識啊!當年解救楚行雲的行動中,皇帝也參了一腳,不過那時候他還不是皇帝就是了。
「絕對有必要。」她是一旦立下志向就一定要完成的人。如今,她想生他的孩子,自然非生不可。「不過這件事可以晚一點再說,你先說說你心底的事吧!」
「呃……」他不好意思地搔搔頭,就知道他什麼事都瞞不了她。「我只是想告訴妳,那個……當日被捉上海盜島的不只我一人。」
「軍營里還有其它人被捉?」
「不是軍營的人。」他暗暗倒退一步,心想,當她知道被捉的人的身分時,不知要如何火冒三丈?太恐怖了,還是再退一步好了。
「那是誰?監軍?該不會是端妍吧?」
「不,是行風。」他又退一步,怕她會氣得砍人。
「行風?」她吶吶地反問。
他沉重一頷首,將楚行風偷溜出金應書院來到軍營,躲在他帳中,後遇到海盜偷襲,與他一起被捉的過程從頭說了一回。
她的臉突然變得比墨還黑。
二話不說,他先道歉。「對不起,我知道我不該隱瞞妳行風逃學的事,但行風苦苦哀求我,我想,他一個年輕人,十年來一直困在金應書院里,也難怪氣悶,想出來走走。我本來是打算讓他玩一陣子就送他回去的,想不到會發生這種事,讓他陷入如此險境,我很抱歉。」
她沉重地望了他一眼,問道︰「你知道我為何一直將行風藏在金應書院里,死活不讓他出來嗎?」
「因為一直沒找到楚天遙的尸體,妳擔心他不放過你們,才一直藏起行風。」他答。
她搖頭。「那只是原因之一。我堅決不讓行風出書院的原因是,行風雙腿不良于行。」
邵君瞪大了眼。「但我記得小時候行風明明很健康,能跑能跳的啊!」
「是後來被楚天遙打斷的。」
「為什麼?」常人皆言,虎毒不食子。難道人類還比不上一只老虎?楚天遙究竟是個怎麼樣的混帳?邵君無法想象。
「楚天遙對行風有股莫名的執著,如果我是他的玩具,行風恐怕就是他另一個分身,他一直希望行風能完全復制他的言行、情緒,甚至是心性。楚天遙雖然發瘋,好歹也是個人,同樣怕死,他知道自己不可能永遠地活著,便幻想行風能代替他,做一切他想做的事。而當他發現行風根本不是他,也沒辦法變成他時……那一天,他很生氣,把整個房間都給砸了,還想殺行風和我,我們拚命地逃,可惜行風的腿就在那時被他打斷了。也就是在那時候,我下定決心非殺他不可。」
「所以說行風不可能來軍營,而在軍營里的……」恍惚間,邵君想起那人滿身的邪氣和濃濃的血味,他說著拿人命來玩時那種玩笑口吻,把全天下的人都踩在腳下,所有的生生死死都只是他掌中的一場游戲……邵君頓感通體發寒。「那個人應該是楚天遙。」他把所有人都騙了。
楚行雲憾恨一頷首。「看來他早就知道我們的行蹤,也調查得一清二楚,因此設下如此詭計,從頭到尾都在玩我們。」
他想起楚行風……不,應該是楚天遙對他說的話,他說,當年謀害「楚天遙」,楚行風佔了大半功勞。他犧牲自己的一生以換取對付楚天遙的機會,這些也都是假的嗎?
「行雲,我問妳,行風除了雙腳不便外,可有其它頑疾?比如說,中毒?」他想知道春神怒這事是楚天遙編來騙他的,還是真有其事。而楚行風若真中了春神怒的毒,他也該再配解藥才是。
「沒有。」她說。「我一直很小心看護行風,後來端妍成為宰相,我也托她代為照應,端妍每年都會安排御醫為行風會診,希望找出治愈行風雙腿的辦法,卻一直無法如願。而這麼多年下來,行風看遍各地名醫,從沒听說他有中毒跡象,可見除了雙腿不便外,他其它地方都滿好的。」
聞言,他有些慶幸、也有些難過。慶幸行風無恙,卻傷心她連他都不信任。
「妳沒有想過讓我診斷一下行風的腿嗎?」
「你看過行風,也為他做過診治,只是當時我請人改變了他的容貌,你不曉得他就是行風罷了!事實上,全天下除了我之外,沒人知道他是行風。」關于此事,她是極有把握的。「君,我不是不相信你,不過我太清楚楚天遙的可怕,在不確定他的生死前,我得步步小心,絕不能有絲毫的松懈。這十年來,我也只見過行風三次,平時我們連書信都不聯絡,為的只是保護他的安全。」
邵君也非小家子氣的男人,聞言,心頭疙瘩盡去。
「我知道了。我也不會再去猜行風的下落,除非妳覺得已經安全,願意讓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