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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聊公子 第17頁

作者︰董妮

「給我干什麼?」

「公子不是要賣身契,才叫我去搶?」

「不必了,你搶到就直接將東西毀了吧!」他又不想將戴禍水當成物品緊鎖身畔,要她的賣身契無用。

如果有一天,她想待在他身邊,而他也願意她留下,那只會是因為他倆彼此心甘情願。

「這樣做對公子有什麼好處?」大朝以為嚴公子是不干沒利益的事的。

「我爽。」誰教安寧侯要破壞他一天的好心情,所以他要教訓他。

安寧侯竟敢企圖傷害戴禍水,罪無可恕。

安寧侯妄想從他身邊搶走他的人,該死。

安寧侯破壞他快樂的生辰,有欠教訓。

總之,嚴公子有一千萬個理由整死安寧侯。

一個人任性到這種程度,大朝還能說什麼?

「屬下告退。」她迅速轉身,執行任務去。

時過三更,嚴公子終於把他的生辰禮物給拼湊完成了;雖然,他的生辰已過。

那是一張畫,一張繪著他圖像的畫。

畫里的他正仰望天際,唇角掛著洞悉世情的笑,眼底潛藏著對人世間悲歡離合的無奈,還有……孤獨。

他看似擁有一切,其實什麼也掌握不住。

既然如此,他就趁尚未深深沈溺、不可自拔前讓自己厭煩。

丙然,他再也不會在失去任何東蚊瘁傷心欲絕。

但可惜的是,他也無法真心感受到快樂。

「想不到我在你眼里是如此地無所遁形。」低喟出口,他離開書桌,走到門前,開門,一條縴細的身影順勢倒了進來。

戴禍水倒在地上,嘴里塞滿包子,狐疑的眼神卻滴溜淄地在他臉上轉著。

「納悶我為何知道你在門口?」他看穿了她心底的疑惑。

她爬起身,點頭。

他手指指向她口中的包子。「嚴府里的大廚雖然要價不菲,但能力也著實不錯,做出來的任何食物都香聞十里。」

原來是包子泄了她的行蹤。下回得記住,要監視一個人絕不能攜帶食物同行。

他對她揚了揚那幅拼畫。「謝謝你的生辰禮物。」

她走到書桌旁,隨手拿起一支狼毫筆,就著拼畫寫下︰「既然你喜歡這份禮物,那是否代表我又為自己贏得一絲長留嚴府的機會?」

他看著難得的杰作在她手中毀壞,心頭乍起一股說不出的沈重。

「這畫該是出自你手吧?」

她頷首。

「繪了多久?」

她寫下。「五天。」

「那算是費了不少心血,就這樣毀壞,不心疼嗎?」

「萬事萬物,有生必有死。重要的是它達成了我繪它的目的,而你也曾因為它而開心,這便夠了。」

「看來你是那種不在乎天長地久,只在乎曾經擁有的人。」而他比較貪心,既想擁有、又要天長地久。所以他總是不開心。

她聳聳肩。「誰能料到下一瞬的事?多想無益。」

「即便下一瞬便是生離或死別,你也不願去想?」

「只要我能掌握當下,我便能在下一刻的生離到來時、無所憾恨。至於死別,死都死了,想那麼多干麼?」

她好瀟灑,相較起來,他懦弱又無用。也許該改變了,再試一次去掌握,或者這回會有不同的答案出來。

而就算結果不如他意也沒關系,最壞的情形他都經歷過了,還怕什麼呢?

緩下悸動的心,他問︰「這是你從不在一個地方久留的原因?」

一瞬間,她徹底呆滯。

好久、好久,久到她持筆的手都開始顫抖了,一串歪歪斜斜的字浮上拼畫。「你想要留誰?這個『久』指的又是多少時間?』

「我想留的人當然是你,戴禍水。」他一字一頓。「而時間……至死方休。」

她淡漠一笑。「你並不知道我是誰。」

「也許你可以給我答案。」

「重點是,我也不知道。」最後一字落下,她飄然離去。

他無言鎖著她的背影,心頭烙著一個問題——這世上有人不知道自己是誰嗎?

沈然的視線最後落到那幅被她書得七零八落的拼畫上,那歪斜的字體、扭曲的模樣……在在化成一道難解的謎,而謎題就叫——戴禍水。

莫名地,他興奮了。從來就愛刺激,而她在這一刻變成了他人生中最大的挑戰。

「我會贏的。」在謎題揭開前,他不會放開她。

第七章

如果說嚴公子三十一年的生命中,有三十年都在喊無聊,那麼認識戴禍水的這兩個多月堪稱他人生中最燦爛的精華了。

他沒想過……好吧!他的確是低估了她惹禍的本領。

「原來她的名字是這樣來的。」名副其實的禍水,而且是泛濫成災、漫流遍地的超級大禍水。

嚴公子睨著半死不活被扛進來的大朝,她奉命去搶劫戴禍水的賣身契,一去三天,無消無息。

嚴公子也未曾派人細查,大朝的個性本就冷淡,除了錢和酒,她對什麼都沒興趣。

雖然她名為他的貼身護衛,但除非她高興,否則一出去三、五天,把他放在一旁自生自滅是常有的事。

不過大朝從未真正失職過,她總能在他小命休矣的前一刻適時出現,救他月兌離危機,比天上的神仙還神。

要嚴公子說,大朝是他見過最強的武者。

因此,她一去三日,他一點都不擔心。

萬萬沒想到,大朝居然會給人打成重傷。

「安寧侯府里的高手真這麼多,連你都打不過?」

她有氣無力。「侯府里的高手不多,但其他地方來的高手就不少了。全部加起來……我最少砍了二、三十個如公子這般身手的人。」當然,她自己也被砍了好多刀。

「你自己說過,我這種三流身手一點都不夠看。」

「蟻多咬死象。」

他要不要生氣?居然被個護衛比喻成螞蟻!

但細察心中情緒,意外的,對於這一切他只感到興奮,卻無半絲懊惱。

「安寧侯已經失勢很久了,如何能請來這麼多幫手為他捍衛府第?」

「那些人不是安寧侯請來的,他們聚集侯爺府是另有目的。」

「哦?」細瞧大朝眼底的邪譫,他猜。「那『目的』該不會有個名字,就叫戴禍水吧?」

「戴姑娘的行情不是普通的好。僅我在侯爺府里瞧見,明著要搶她的就有五路人馬,更別提隱在暗處的。」

「她身上有寶嗎?」嚴公子只覺戴禍水是個很有趣的人物,倒不以為她有什麼了不起的。

「她本身就是個寶。」大朝長嘆口氣,順便噴出一口鮮血。話說太多,牽動內傷了。「安寧侯想拿她進獻王上,以保榮寵;有個叫藥王門的想找她回去制藥;還有一個老乞丐說要傳她幫主之位……總之,整個安寧侯府亂糟糟的。」原本地還以為這是個混水模魚的好機會,誰知還是被發現了,一夥人為了搶她才劫到手的賣身契,全圍過來,她雙拳難敵四手,便落到渾身是傷的地步了。

不過幸好戴禍水的賣身契還是讓她給毀了,只剩下一堆紙灰,帶回來給嚴公子,以換取千兩黃金。

嚴公子听了她的話,只是一逕地沈思。

那些聚集在安寧侯府里的人八成都曾是戴禍水的契約主,並與她相處過一段時間。

當初,他們之間到底發生過什麼事?她為何待不了三個月就走了廣事後,眾人卻苦苦追尋?

「既然要後悔,當初怎不想辦法留下她?」他自言自語著。

大朝才不管他的煩惱,逕道︰「公子,我已完成任務,你該付錢了吧?」

這大朝什麼都好,就是貪財。嚴公子深明她的性子,在付錢時當然爽快,以維持雙方合作的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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