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要追多久?萬一這段期間,晑哥哥又喜歡上其它人呢?」打開眼界後,伍馡才發現君問高是個多麼出色的男人,像今天他去學校,他們導師不就看他看得眼楮都直了?他太好,而她尚有許多缺點,她真怕哪一天他會被其它人搶走。
「不會的。」君問晑對伍馡死心塌地得很,豈會如此輕易變心?
「就算晑哥哥不喜歡她們,也會有人喜歡他啊!我討厭她們纏著我的晑哥哥。」
嘖嘖嘖!想不到伍馡獨佔欲如此強。楊芷馨真是服了她。「那你就搶先一步將君問晑訂下來啊!」
「怎麼訂?」
「這個……」她腦子一轉,一個邪念竄上心頭。「你知道嗎?成熟男女都是以親吻做為愛的誓言,你就吻他吧!」
「吻晑哥哥?」這樣就可以訂下君問晑,讓他一生只喜歡她一人嗎?伍馡思考著。
「怎麼樣?做不做?」
憶起班導,還有那混蛋小子的媽看君問晑那種著迷的眼光,伍馡心底所有的疑慮都消失了。「當然做,不過要怎麼做?」
楊芷馨想了下。「這樣吧!我去叫君問晑,你在這里等著,他一進來,你就撲上去吻他的嘴。總之這種事是先搶先贏。」
「我知道。」她爬下床鋪,做好準備。
楊芷馨出去喚君問晑進來。「嗨,小誹要跟你說話。」
「喔!」君問晑提著一瓶牛女乃走過來。「麻煩你了。」
「哪里。」楊芷馨對他擺擺手。「那你們慢慢談吧!我先走了,拜拜!」她還好心地替他們關上病房門。
君問晑還來不及向楊芷馨道謝,一道縴弱的身影突然當面撲了過來。
他愣了下,還來不及做出反應,雙唇已被侵佔,很用力、很用力地吮吻。
他瞪大眼,恰好與伍馡野性的眸光對了個正著,那里頭正寫滿對他的執著。
一會兒後,她終于離開他的唇,一手插腰、一手指著他的鼻頭說︰「晑哥哥,你已經被我訂下來了,以後你只能喜歡我一個人,再也不許看其它女人了。」
他呆了。今天是他十九歲生日,他被一個女孩……她今天來潮了,算是個女人了,奪去初吻、兼之訂下未來的人生,這……這究竟是怎樣的一筆胡涂帳?
第八章
五年後——
伍馡已經二十一歲了,今天是她高中畢業的日子。
這年紀才讀完高中,其實是有些晚了,但她打六歲那年被繼母虐待後,整整十年過著朝不保夕的日子,未受任何教育。
直到遇見君問晑,在他的熱心幫助下,她才重新續起那段被中斷的人生。
然後,五年過去,她小學、國中、高中,一路跳級到今天,旁人十二年才學完的東西,她只花五年就達成了,這並非因為她是天才,而是她比一般人多努力了一倍。
因此為了獎勵她,君問晑為她開了一場家庭派對。
「恭喜小馡要成為大學生了。」君問晑、楊芷馨,還有鐘勤一起舉杯向伍馡道賀。
「謝謝。」伍馡的頭發留長了,剪成羽毛剪,覆著她那張心形小臉更顯得嬌俏可愛。
君問晑愛憐地望著她,誰能想象得到,當年那只野性十足的小野貓會長成這樣一名花般少女?她是他、永遠的驕傲。
「小馡,想好要讀哪所大學了嗎?」楊芷馨問。
伍馡點頭。「我想念晑哥哥的學校。」
君問晑去年自T大畢業,一篇畢業論文轟動國內外,獲得直升研究所的殊榮,若無意外,他理想中的教授生涯大概是底定了。
「你就是離不開你的晑哥哥嘛!」楊芷馨打趣道。
「當然!這輩子我最喜歡的人就是晑哥哥了,絕不與他分離。」如今,伍馡凝視君問晑的眼神不再只有單純的依賴,更多的是濃濃的熱情與愛戀。
「好熱情的告白啊!」楊芷馨吹了聲長長的口哨,對于這兩人間的難舍難分,有喜也有憂。她怕人生無常,沒有哪一段感情是可以一帆風順、不遇風雨的。
「恭喜你啊,晑哥哥。有這麼個小女人對你死心塌地的。」鐘勤橫肘撞了撞君問晑。
「不行嗎?」伍馡橫他一眼,五年了,她還是無法喜歡鐘勤,那男人總給她一種虛偽的感覺。
鐘勤兩手一攤。「當然可以嘍,我哪敢說不行,你可是咱們晑哥哥最寶貝的女王陛下耶!」
君問晑笑看他們打屁說笑,一方是他的摯交、一邊是他的愛人;凡人能得其一便是幸運了,他卻能兩者得兼,人生至此,夫復何求?
「怎麼?你嫉妒啊?」楊芷馨幫著伍馡對付鐘勤。
「是呀!今天學年主任說了,問晑只要再完成一篇論文,研究所就可以畢業了,然後再累積個三、五年的教學經驗,說不定他會成為T大有史以來最年輕的教授。想一想我們可是同屆畢業的同學,結果人家愛情事業兩得意,可憐我孤孤單單,
一無所有。」不知是說笑,還是真的?鐘勤竟連喝了幾杯雞尾酒。
「瘋男人!」楊芷馨輕啤一聲,拉起伍馡的手。「走,咱們別理他,到你房里講些女人私密話。」這幾年,她二人的感情進展神速,已成彼此的手帕交。
「等一下。」伍馡不舍地望著滿桌好菜。「人家還沒吃飽耶!」
「叫君問晑端進來給我們,我有事跟你說,快走啦!」楊芷馨硬拖著她進房。
「干麼啦?」伍馡氣鼓鼓地瞪著她。
「我問你喔!」她賊笑兮兮地說。「你跟他進展到什麼地步了?」
「什麼?」
「你跟君問高啊!你們……」楊芷馨兩只手指交纏,比了個暖昧的手勢給她看。
「神經病。」伍馡將身子拋上床鋪。「晑哥哥才不是那種惡心的男人。」
「拜托,你以為君問晑是太監,完全沒有嗎?」
適時,敲門聲響起,君問晑端著一只大托盤走進來。「你們邊吃邊聊,別餓著了。」
「耶!」伍馡跳起來接過托盤。「謝謝晑哥哥!我最愛你了。」她踮起腳尖給了他一記大大的頰吻。
君問晑低下頭,在她額上輕輕一吻。「晚安。」然後,他轉身走了出去。
楊芷馨看得下巴都掉了。「你們……天天這樣……吻來吻去的,卻什麼也不做?」
「誰像你滿腦袋邪惡思想?」
「食色性也,你沒听過嗎?這哪算邪惡思想?」
「我跟晑哥哥是清自父往,講求心靈溝通,不干那等骯髒事的。」邊說,伍馡邊捧起碗來,快快樂樂地喝她的海鮮粥。「哇,好棒,有草魚耶!」湯匙舀起,她一口吞下一大塊魚肉。
「喂,你不怕有刺啊?」楊芷馨把粥內的魚肉撈起,她也是應付不了魚刺的人。
「不會有刺啦!晑哥哥知道我討厭剔魚刺,所以每次煮魚時,都會先把刺弄掉才給我吃。」
「哇咧!從你十六歲他第一次幫你挑魚刺起,至今五年不變?」
「晑哥哥說,只要我喜歡,他會幫我挑一輩子。」伍馡說這話時,一臉的幸福。
楊芷馨不得不承認,她陰郁的人生總算過去,開始迎向光明了,只是……「我問你喔,是誰告訴你是骯髒事的?」
「我自己想的。」
「你有病啊?即使你自己不想,你有沒有想過,君問晑正值二十三歲,年輕力壯的青年時期,你要他忍多久?小心他忍耐不住,另謀出路,到時就有你哭的了。」
「才不會咧!晑哥哥答應過我,只要我的心沒變,他也不會變;這輩子就愛我一人,所以他都跟其它女孩子保持距離、以策安全。」
「那男孩子呢?」楊芷馨不懷好意地說。
「男孩子有什麼關系,又不能談戀愛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