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東西香甜可口?」打個呵欠,她尚未完全清醒。
「你——」說著,他又舌忝了一遍,這回舌忝得更久、吻得更深入。
「我會甜嗎?」她歪著燒首,愣愣地望著他。
「好甜,是我這輩子嘗過最甜的東西。」他用力一頷首。「你想不想試試?」
「我要怎麼試?」她舉起自己的手舌忝了一下。「不甜啊!」
「臉才甜,手是不會甜的、」他隨口胡謅。
「可是……」她伸長了舌頭試圖舌忝上自己的額,但……「我舌忝不到。」
「我幫你。」他說,「我先在你臉上舌忝一下,將你的甜味留在舌尖,然任你再舌忝我的舌就能嘗到那股甜味了,好不好?」
「好。」她想也沒想地點頭,早沒有心了,又怎會用心去想他說的話到底有沒有道理?她只是無意識地被他牽著鼻子走,因為……也沒啥兒大不了的原因,不過就是相處這麼些個日子以來,他並沒有做出什麼會傷害到她、令她記住的事,那就……順著他嘍!
袁青電笑得眼楮眯成一條縫,伸出舌頭在她頰上輕柔一舌忝,而後,將舌頭送至她嘴旁。
「喏!」
慕容痴心隨即吐出小巧的丁香掠過他舌頭。
「沒味道。」
「哦!」她像個听話的學生,對夫子的訓誨深信不疑。「那我再嘗一次。」她踮起腳尖,攀住他寬厚的肩膀,先以雙唇吸住他的舌,輔以柔軟的丁香輕舌忝、啄吮,一遍又一遍,直到——
「你們在干什麼?」芬兒端著早膳進門,一見此景,險些兒捉狂。
慕容痴心首先回過神來,輕退一步離開袁青電懷抱。「沒什麼,只是嘗嘗味道罷了,別大驚小敝。」
她才不會大驚小敝,芬兒只想昏倒了事!老天爺啊!她愧對死去的娘親,她沒守好小姐的清白,竟讓小姐在房里與男人亂來,而重點是,那采取主動的人居然還是她家小姐!嗚嗚嗚……這事兒持傳出去,還有哪戶正當人家肯要小姐做媳婦兒?
慕容痴心才沒空理會小婢女的哀怨,秉持著徹底研究機關的精神,她二度攀上袁青電的肩。
「方才給人一吵,我沒仔細嘗出味道,現在再來嘗一次。」
「小姐——」芬兒叫得像天塌了一角。「不準再親了。」
「不是親,只是在嘗味道。」
「你們……總之,男女授受不親,你們就是不能做那種事。」
慕容痴心心頭一片空茫,也無暇多想,直覺小婢女在旁邊嘰哩呱啦的好吵。「芳娘,你好羅嗦!」
「我不是芳娘,芳娘是我姐,我是芬兒。」小婢女大叫。
「就算你是芬兒,還是一樣吵。」慕容痴心皺眉。
「哈哈哈……」袁青電听這兩主僕夾纏不清,听得忍不住仰頭大笑。
芬兒溫惱地橫過去一記白眼,她走近桌旁、放下手中的早膳,復以一指指向袁青電的鼻尖。
「袁公子,別以為我不曉得,那個什麼……嘗味道的鬼事兒一定是你拐我家小姐去做的,你明知小姐單純、心思一片空白,卻以這種卑鄙的手段欺騙她,不嫌丟臉嗎?」
袁青電笑嘻嘻地搖了搖頭。「不,我一點兒也不覺得丟臉,相反地,我快樂得很。」
「你……無恥!」芬兒恨不能沖上前去摔袁青電兩拳,卻礙于小姐在旁,不好動手。
偏袁青電卻無視于她,大掌攬住慕容痴心的腰。「走,我們先去用早膳。」
「不嘗味道了?」慕容痴心輕問。
「用完早膳再嘗。」朝芬兒丟過去一抹得意的笑,他帶著慕容痴心走到桌邊,拉開一張椅子讓她坐下,再為她盛了碗粥。「趁熱吃。」
芬兒從沒見過這般無賴之人,氣得渾身發抖。「你給我記住,袁青電。」只要給她逮著機會,她絕不會放過他。
「哦!我一向忘性大,什麼事都做過即忘,所以還是請你來記住我吧!」他真是蔑視人至深,完全沒望芬兒一眼,只顧著為慕容痴心布菜添粥。
「很好!」芬兒咬牙,發出一聲獰笑。「我不會忘記你的,咱們走著瞧。」
「哈哈哈……」他忽爾放聲大笑。「蒙你記憶是我的榮幸啊!芬兒姑娘……呃!」慕容痴心基地舀了碗熱騰騰的粥倒進他嘴里打斷了他的洋洋得意。「燙、好燙!」他跳起來,當下笑臉變苦臉,標準的樂極生悲。
「別顧著說話,快吃飯,吃完還要嘗味道。」慕容痴心說。
「呵呵呵……」這下子換芬兒笑了。
***
芬兒的視線像火一樣燒的在袁青電身上。
因為那無賴的關系,最近她比一只飯桶更不如,飯桶起碼還有裝飯的功能,而她卻除了吃飯之外,什麼事也無法做。
袁青電變成了慕容痴心的影子,成天跟在她身邊,遞茶送水、喂飯梳頭……凡是小婢女分內的工作,他全攬去了。
加上慕容痴心骨子里的漫不經心,她甚至沒發覺身邊伺候的人換了,只見她回一渴、黛眉輕蹙兩下……
「今春的貢品茶,試試看,爽口又潤喉喔!」完全不須她開口,袁青電只消瞄上兩眼,便能測出她心底所思,迅速滿足她一切需求。
慕容痴心想也不想地接過茶杯,輕啞一口,透過杯沿凝望他的視線中浮著一層淡淡的疑惑。
他會意地一笑。「袁青電,奉聖上之命前來延請你入朝為官的‘引賢人’。」
她眨眨眼,沒多說什麼,只是繼續喝茶;喝完茶後,又低下頭去愛不釋手地把玩著那新得來的小玩具——七寶盒,一只雕龍描鳳的精致木盒,外表看來再平凡不過,但當你將盒子外層上的龍鳳圖樣按照某個方位重新排列成「七寶」二字後,盒子會自動浮出一層暗格,方便人們隱藏任何私密、而這當然也是袁青電貢獻出來以博慕容痴心歡心的禮物。
對于她的無動于衷,袁青電只是勾起唇角。露出一抹自信的微笑,偎近她身畔,大掌一把扣住她的腰,鼻端湊近她及肩的秀發,陶醉地嗅聞著那蘭芷般的香氣。
而這親密的舉動也只換來她一記側目,連半分掙扎都沒有。
大概是習慣了吧!袁青電暗想。
慕容痴心是個無心人,雖不知是天性、抑或後天養成,但她的言行舉止概出自下意識,從不用心思考卻是不爭的事實。
在發現慕容痴心這項缺憾後,袁青電就打定主意不以強制的手法迫使她敞開胸懷任他踏入游覽、進而留下不可抹滅的痕跡。
他收起狂傲,讓自己輕松自在地待在她身邊,偶爾撒點小誘餌誘使她改變某些他無法忍受的舉動,但大多時候他只是賴在她的小屋里,膩著她、摟著她,讓她的身體比她的心更快習慣他的存在。
他成功了不是嗎?她雖仍未記住他這個人,但卻已不排斥他的親近,不管他是摟她、親她、抱她,還是吻她,她的身體皆能毫無反抗地接受。
而她又是如此地甜美。「我越來越喜歡抱著你的感覺了。」他嘟起嘴,在她頰上印下一記輕如鴻羽的啄吻。
她微側首,望了他一眼,芳唇微啟,發出某種性感的邀約;完全是無意識的,只是因為感覺到,他親完她的臉後、下一個要親的地方便是她的唇,而她也不討厭,所以便順理成章地滿足他了。
「你真聰明,痴心。」’他捧起她的臉,吻上她的唇,無限溫柔流露而出。他待她就像在珍視一樣稀世寶貝般真摯而細心。
她彎了彎唇角,不明顯,但他確定那是一抹笑,于是愈加愛憐地摟緊她的腰。
她又轉過頭去,繼續把玩那只七寶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