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沒有什麼錯,只是他覺得很不高興,至于原因為何,暫時還在混沌不明中。叩、叩——書房門突然被敲了兩下。
司辰寰抬起頭,迎向出現在門口的老管家。「什麼事?」
比月趕緊月兌離他的懷抱,避到沙發另一頭整理散亂的衣物。
老管家挺直身子、雙眼不敢斜視。「皇帝少主來電,有一件事非得請主人親自處理不可,風先生已經準備好直升機在庭院里等候了。」
「風浩天親自來?」得動用「帝國之宰」風浩天出馬的事鐵定不簡單,但……那些家伙不知道今天是他結婚的日子嗎?還敢要他出任務,不想活了!
司辰寰將目光轉向沙發另一頭的谷月,她的視線不知何時已被書櫃上豐富的藏書給吸引住了,壓根兒沒注意到他心底的掙扎。
真是個可惡的女人!他的魅力會比那些個死物差嗎?她就不能稍微對他用點兒心,別一天到晚抱著一堆死教條不放嗎?
「主人,您要去嗎?」老管家也覺得很離譜。要新婚之人拋下另一半出任務去,皇帝少主是不是昏頭了?
「去,為什麼不去?」司辰寰的聲音冷颼颼的,半是賭氣,一半也想利用這個機會好好思考一下這樁婚姻該不該繼續下去?他著實忍受不了谷月的冷淡,她對他的視而不見已快將他給激怒了。
「那夫人……」老管家有些擔心地望向正發呆中的谷月。
「等她清醒時你再告訴她吧!」他故意放大聲量希望能吸引她的注意力,可惜谷月完全沒有發覺。直到司辰寰重重的腳步聲遠離書房,她依然沉浸在自我思緒中,不曾發現他的異狀。
老管家嘆口氣,搖搖被拋下的谷月,她才如夢初醒地望著眼前的老人。
「辰寰,你在變魔術嗎?怎麼突然變這麼老了?」她的理智是回籠了,卻還沒恢復正常運作,忘了老管家的到訪,還以為這書房里除了自己外,另一人肯定是司辰寰,因此對「他」容貌的巨變迷惑不已。
「夫人,你看清楚,我是管家老何。至于主人,他已經出去了,暫時不會回來。唉!」老管家邊嘆氣、邊走了出去。這麼迷糊的夫人,怎麼拴得住野馬似的主人?看來,他想這個家誕生新生命的希望是要破碎了。
比月兀自困惑地呆坐在書房里,奇怪著司辰寰是什麼時候走的,怎麼連招呼都不打一聲?沒有新婚的甜蜜,也沒有浪漫的春宵可過,她在不知不覺中被遺棄了,這讓她心頭隱隱感到一絲沉悶。他是怎麼了?莫名其妙對她開火,又莫名其妙離去?百思不得其解,她也只能將一切結果歸咎于男人心海底針,除了神仙,沒人模得清。「唉!」谷月忍不住有些懷疑自己這個婚結得到底對不對?
但她很快又將它拋了開去。既然這樣的婚姻是她自己選的,就沒有後悔的余地,因為這正是她想要的,不是嗎?
簡單、自由、無拘無束,不論是婚前,或是婚後,她希望自己的生活永不改變。「還是來看書吧!」早就被司辰寰書房里豐富的藏書量給震撼住了,她跑過去,左手抽一本、右手翻一本,至于那個火氣不小的男人,早被拋到九霄雲外、同清晨的露珠一塊兒消失了。
第二章
直升機里,一個眉眼帶笑的男人恭恭敬敬地將司辰寰給迎了進去。
「新婚愉快,御皇。這個節骨眼兒將您請出實在是很抱歉,但事態緊急,除了天縱英才的御皇外,委實沒人可以……」
「風浩天,將你的長篇大論吞回去,我現在沒心情听你說那些無聊事兒。」閉眼假寐,司辰衰一臉風雨欲來的煩躁。
職司「帝國之宰」的風浩天,驚訝得兩顆眼珠子像要爆出眼眶似的。在帝國里,司辰寰素有「笑面虎」之稱,風浩天跟著他也有二十年了,從沒見過他發怒,但此刻……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眼花了,居然在司辰寰臉上瞧見怒氣!?
「御皇啊,您……是不是欲求不滿?」會讓正值新婚甜蜜的男人失控的,也只有這原因了。
「你是不是想下半輩子都用鼻子吃飯?」司辰寰作勢縫他的嘴巴。
風浩天趕緊高舉雙手投降。「御皇英明,是小人多嘴,我再也不敢了。」司辰寰哼了兩聲,隨意問了句︰「是什麼事這麼嚴重?非得我們倆一起出馬才能擺平?」
逃過一劫?風浩天滿臉大汗地吁出一口長氣。御皇外表看似輕狂不羈,實則心機深沉、手段強硬,不小心得罪他,恐怕會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S國的內戰又爆發了……」
「把直升機開回去。」不等他說完,司辰寰徑向駕駛下命令。「國家內戰是屬于皇帝的工作,找我干什麼?」
「御皇」司掌天空,陸地則由「皇帝」主管;內戰乃陸地上的事,司辰寰不想插手。「等一下,御皇,我還沒說完啊!」風浩天不敢再廢話,直言重點。「叛軍挾持了一架A國所屬民航機,要求A國在聯合國里力主S國的現任政府無效;而S國的政府軍則索性打下一艘A國的潛水艇,劫走里頭的原子彈頭,威脅A國若敢亂來,小心原子彈頭不長眼。
所以……」他傻笑著。其實這種說法很牽強,但因為「皇帝」目前正忙于波斯灣事件,因此S國的事也只能勞煩「御皇」了。
「對啊!飛機是在天上飛的嘛,所以這檔子事兒理該由我負責。」司辰寰十指扳得喀喀作響。「沒問題,我現在就去把那架飛機搶回來,以後就沒我的事了。」「御皇……」風浩天求饒似的頻拱手。「S國內戰已持續了八年,屬下和皇帝費盡心思也只能暫緩它的惡化,但……就請您行行好,平定它吧!」帝國內的人做事大概分兩派︰「皇帝」嚴肅冷酷,行事一絲不苟,屬傳統派;而「御皇」則從不按牌理出牌,他聰明絕頂,卻任性妄為,但奇怪的是,很多麻煩就在他的嬉笑玩鬧中被解決了。因此帝國內的人很習慣在問題以正常方法解決不了後,就直接丟給「御皇」,反正他很厲害。司辰寰閉上眼楮,看都不看他一眼。
風浩天捂著一顆快爆炸的心髒,膽戰心驚地等侯「御皇」的決定。
到底要不要多管閑事呢?司辰寰在心底思量著。他向來沒有那種好興致去自找麻煩,可現在回去也一樣有問題。
比月,那個令他心神不寧的女人,現在不知道在于什麼?是依然處在失神中,絲毫不察他的離去嗎?
可惡!他越來越後悔跟她結婚,他們一定沒辦法好好相處的,她那種心不在焉,又冷漠無趣的個性,早晚會將他氣得提早去見閻王。
唉!還是別回去了,就當……讓兩人彼此都冷靜一下;他正好乘機重新考慮這段婚姻,想想該將它如何維系下去;而她最好去反省反省,用那種無謂的態度對待男人,真是不可愛到極點了!
仔細衡量過後,司辰寰決定接下這樁工作,他朝風浩天勾勾手指。「附耳過來。」風浩天松了一口氣,乖覺地將耳朵靠過去。「御皇請用。」
司辰寰瞪了他一眼。「你這家伙,嘴巴真是越來越臭了。」什麼請用?他的耳朵能吃嗎?
「冤枉啊!御皇,屑下每天都有刷牙的。」看出司辰寰並非真的生氣,風浩天嘻皮笑臉地跟他打著哈哈。
司辰寰忍不住懷疑,這樣的人是如何登上「帝國之宰」寶座的?成天就會裝瘋賣傻,偏偏他的功績又是眾所周知的好。「你老實說,你是不是買通了長老,讓你的考績年年得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