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得跟她說清楚,他無法忍受任何男人踫觸她,嫉妒之火會將他燒成灰燼!
「欣,我愛你,你是我的!」他眼里閃著激狂的紅光,周身散發出來的火氣燙得嚇人。
唐欣根本不知道他突然抓狂的原因何在?只能吶吶地張著嘴,欲言卻無語。
她微敢的紅唇對郝韞禮而言簡直是一種最迷人的邀約,他無法再運用理智來思考,雙唇迫不及待覆上她的。
早就想吻她了,自發現愛上她後,他無一夜不夢到那柔軟芬芳的嫣紅,它們嘗起來是否就像春風一樣甜美?他終于有機會印證。
唐欣的腦子剎那間空了,除了心髒這不隨意肌仍自主性地持續跳動,她身上其余由大腦發出命令控制的機能全都暫時停止運作。當然,她的呼吸也停了。
郝韞禮發現他喜歡她的味道,喜歡得不得了,因此,他一點兒都不想停止吻她,他試著勾引出她的紅舌與他的共舞、他想點燃她體內的欲火,教會她懂愛。
他的舌激烈地在她的唇腔中游移、翻騰著,努力贏得她的響應,然而……不知過了多久,連他的舌頭都因為運動太久而略感酸麻,她依然一點反應也沒有,莫非是他的技巧太差?這太傷人了吧?
他條然離開她的唇,卻發現——她眼楮睜得大大的,人已經休克了。
「笨欣!」他氣急敗壞捏住她的鼻子為她實行人工呼吸。「你呼吸啊!快點呼吸——」
另一邊,已經有人在喊開工了。
郝韞禮急出一頭一臉的冷汗。「欣,拜托你,快點呼吸,快點醒過來……」要是被人發現他把女朋友吻暈了,他一世英名就會盡毀于一旦的。
但他不知道,這一幕已經被第三者看見了。彼得就躲在一旁,笑得大腸和小腸在肚子里打架。
「老天,這肯定是世紀末最好笑的笑話,紅獅把他的女人吻暈,哈哈哈——」
★★★
暈黃的燭光映照出一室的羅曼蒂克,悠揚的綱琴樂音隨風飄送。
桌上,松扳牛排分布若雪花的油脂滴在紅燙的鐵板,陣陣食物香氣撲鼻而來。
這絕對是處最佳的用餐環境!只要來用餐的人也懂得享受。然而……此刻相對而坐、兩手交握的兩人,郝韞禮是一臉的無奈與挫敗,而唐欣羞紅的臉頰則微微冒著白煙、與牛排上騰騰不敬的油煙和成一氣。
並非他們不懂得享受,而是……目前正在溝通的問題太嚴肅了!
「對不起。」沉默實在持續太久了,她再羞慚也得鼓起勇氣炒熱氣氛。
「唉——」他嘆了好大一口長氣,把從墾丁一路憋回台北的怨氣一次吐盡。「為什麼?我知道你沒有戀愛的經驗,理所當然也不可能接過吻,但……我一踫你,你就暈,這……」他懊喪地抓著自己的頭發。「是我太粗魯了嗎?還是……你壓根兒就不信任我,你怕我會……會傷害你?」
唐欣抬眼,看見他激情的瞳眸里閃耀著痛苦,心口一陣抽疼。
「不是的,我並不怕你,我只是……嚇了一大跳,你前一秒鐘才氣得像要噴火,下一秒鐘突然……吻我,所以我就……」
「嚇暈了!」這不是怕他?是什麼?
她搖頭,用力握了一下他的手,請他等她說完再插嘴。
「我是嚇了一大跳,但暈倒的主因卻不是畏懼,我只是……太驚訝了,一時忘了繼續呼吸。」
「忘了呼吸?」
「對!因為忘了呼吸,因此……休克暈倒。」她的初吻以如此下場作結,怎不叫人一掬同情之淚?
「休克、暈倒!」他登時變成一只學語鸚鵡。因為這答案太過匪夷所思了。「那是不是表示以後我若要吻你都得先通知一聲?」
雖然很不好意思,但她還是赧紅著一張火燙的俏臉輕點螓首。
「最好是這樣,讓我……先有一點心理準備。」
「屆時你就會記得呼吸,不會再休克暈倒?」盡避這種事說起來非常可笑,但郝韞禮仍不希望每回都把女友吻暈,然後被冠上一個「接吻終結者」的綽號。
「我……盡量。」還沒試過的事最好別把話說的太滿,以免日後丟臉。
「那……我要吻你嘍!」郝韞禮決定先確認一下,省得再被她嚇一大跳。
唐欣彎彎的柳眉輕微一蹙。「韞禮,你能不能想個代名詞?這樣光明正大說‘吻’,好象……很不好意思。」
「會嗎?」他沒感覺,但女孩子顧慮的總是比較多。
「我……覺得好尷尬。」她的臉確實紅得可以滴出血來。
郝韞禮注視著她柔女敕的芳唇一開一合,紅艷的姿態好似正成熟的櫻桃。
「以後我要吻你,就說‘我要吃櫻桃’,這樣可好?」
櫻桃?他覺得她的唇像櫻桃嗎?想起那種可愛的水果,她粉臉不由得燒得更燙。「好。」她輕點頭。
郝韞禮迫不及待以指抬起她的下顎。「那麼,我要吃櫻桃嘍?」
看見她沒反抗,他更加興奮地橫過身去,噘嘴輕點她的櫻唇。她果然沒暈,太好了!再試一下法國式深吻,她若能響應他的熱情,一切就沒問題了。
唐欣本來就躁得全身發紅,像只剛煮熟的章魚,又被他條然輕吻,只覺全身血液都往腦袋沖去,手腳不由微微顫抖。
「韞……韞禮,不要在公眾場合好不好?」雖然這家餐廳燈光昏暗、環境也很優雅,她仍感到羞慚不已。
心疼她的無措,他再有多大的想望,也得努力克制住。
「先吃東西吧!牛排涼了,就不好吃了。」
既已達成共識,他們放開彼此交握的手,郝韞禮全心全意攻擊他面前那塊松扳牛排。
跋快吃完飯,回到車上去,找個沒人的地方,他要好好地、狠狠地吻她千百遍,以證明她的暈倒絕對不是他的錯。
唐欣不曉得他的心思,茫茫然受他影響,不知不覺也越吃越快。
郝韞禮用十分鐘解決掉韞的牛排,急切的目光就此鎖定在唐欣身上。
「韞禮!」她痛苦地吞咽下那原本應該很美味的牛肉。「你這樣看著我,我吃不下。」
「那就包起來,等你想吃的時候再吃。」以他急躁的個性,一件事情懸在心上未決,別說吃飯了,就算憋得再急,他也會把事情處理完,再去洗手間。
「咦?」她不知道他原來這麼趕,眼睜睜看著他招呼服務生將她未吃完的牛排打包帶走。「你有什麼緊急的事趕著要處理是不?」
他慎重點頭。「這件事是十萬火急。」
「那你不要送我回家了,我自己搭公車,你快去處理那件急事。」
「不行,這麼晚了,你一個女孩子在外頭走很危險。」他一口回絕,拉著她到櫃台結帳。
「這樣好嗎?會不會害你趕不及?」
「不會,因為你要跟我一起去。」沒了接吻對象,他找誰試驗去?
「我一起去,不會妨礙到你嗎?」
「少了你,這件事就辦不妥啦!」他說著,拿筆在帳單上簽名。
到底是什麼事非她不可?唐欣疑惑地歪著頭。吧台邊,一條熟悉的背影突然映入眼簾。「韞禮。」
「等一下,就快好了。」他簽完名,拿了發票就想拖著她離開。
「待會兒啦。」她頓住腳步,再瞄一眼,確定那條熟悉的背影就是郝韞然。他好象……喝醉了耶!
「待什麼?快走吧!」他可是急得眼楮都快冒出火花了。
「那個喝醉的人……」唐欣不肯走,指著吧台邊的男子。「好象是郝大哥。」
「大哥是滴酒不沾的。」郝韞禮不信。
「真的啦!」
「你認錯……大哥!」郝韞禮猛然一瞥,那條醉醺醺的背影竟真是郝韞然。「大哥——」他放開唐欣的手,跑到吧台邊,扶起一身酒臭味的郝韞然。「你怎麼喝成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