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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風戲雪 第4頁

作者︰董妮

雲吹雪給一堆浮屠搞得頭暈腦脹,楚飄風乘機一指點中她的「黑甜穴」,她嚶嚀一聲,順勢倒進他懷里。

他失笑地輕撫她猶自蒼白的粉頰。「老天!你到底是打哪兒來的?這般精明、烈性,連我都快拿你沒轍了」。

他彎腰抱起她,搖頭又嘆氣。「你還是睡著時可愛!教你個乖,想騙男人為你賣命,光厲害是不行的,要懂得施展風情、溫柔……」

第二章

在「閃電」的帶領下,楚飄風找到了一處鄰近水源的干淨山洞。

他將雲吹雪安置在山洞里,挖空樹干掏了一些清水,又采來幾味生肌、止血的藥草,準備幫她療傷。

一切前置動作已經完成,要幫她清洗傷口、敷藥誓必得解開她的上衣。但依那女人的凶悍、潑辣勁兒來看,待她醒來,發覺他月兌她衣服的舉動,只怕非砍他個百兒八十刀不可。

「那我不成了肉泥了!」楚飄風輕扯嘴角、調笑著。

「唔!」洞里傳來她痛苦的申吟聲,她的穴道快解開了。

楚飄風趕緊跳起來,對愛駒再三叮囑。「‘閃電’,你在這里待著,不準亂跑,我進去幫那個女人療傷,萬一她的潑性又發作了,你得盡快載著我逃命,知道嗎?」

在楚飄風心里,雲吹雪大概比火銃還要可怕;但她的美卻又是無庸置疑。顫著手撕開她的上衣,他很君子地將目光定在傷處,不敢亂瞄她胸前的風光;可天知道,光那片如寒玉般潤澤的雪背就夠叫人心蕩神搖了!

「這‘黃河四鬼’也太狠了,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泵娘都下得了如此重手,我對他們真是太仁慈了,下回再見,非給他們一點苦頭嘗嘗不可。」

她受了傷,又經過一番折騰,皮肉翻飛的傷口上沾滿碎葉、泥沙,瞧來觸目驚心。

楚飄風一邊幫她清洗傷口、一邊也自我檢討。

「對不起哦!我一個男人大丈夫,實在不應該跟你斤斤計較,害你受那麼重的傷,真抱歉!」

他很後悔,早在「黃河四鬼」初包圍她時,他就該出手,何必堅持給她一個教訓呢?弄到最後還得戰戰兢兢幫她療傷,真是自找苦吃。

清干淨傷口,他搗爛草藥敷上她的背。

「啊——」一陣刺痛讓雲吹雪忍不住輕哼出聲。

「呀!你怎麼醒得這麼快?」楚飄風嚇得蹦離她老遠。「我不是有心輕薄你哦!實在是情非得已,你千萬別發火、別想賴著我、別殺我……」

「你夠了沒?」雲吹雪沒好氣地睨了他一眼。早在他開始道歉時,她就醒了。

懂得反省,這男人還不算沒藥醫,但听他的「碎碎念」,好象他以前就很愛管閑事,大概也常干「英雄救美」的好事,所以被女人煩怕了,才會這麼神經。

不過也難怪,自古女子就將貞節看得比性命還重要,雖然看到身子的是自己的救命恩人,但為了顧全禮法,不殺了那男人,就只好嫁給他,兩樣都可怕到極點!

她聳聳肩道︰「我沒有生氣、不想嫁給你,更不喜歡殺人,你別發瘋了好不好?快過來幫我把白布纏緊,那些草藥快掉下去了。」

楚飄風疑惑地挖挖耳朵。「你不尖叫兩聲?」依照他救人無數的經驗,這種情形稱得上詭異了。

她一翻白眼瞪他。「尖叫很費力氣的,你不知道嗎?」「我當然知道,但你應該叫的。」一般正常女人都會叫啊!

他撕下內衣下擺,小心翼翼固定她背上傷口的草藥。

「我沒力氣叫,不行嗎?」她閉上眼楮,失血過多的俏臉依然蒼白得嚇人。

「拜托!你真是女人嗎?」他忍不住失笑。

良久,沒听到她的反應,他低頭審視她蒼白的容顏,黝黑的睫毛輕覆在兩邊青黑的眼眶上,她睡著了。

沒有伶俐的言語、張揚的氣勢,累癱了的小女人,別有一股楚楚可憐、嬌弱縴柔的氣質,特別惹人心憐。

「放心睡吧!我會好好地守護你,不會再讓你被人欺負。」諾言發自內心的愧疚,還有某種難舍的情懷,居然……專注的目光再也離不開她清麗的嬌顏。

雲吹雪是被一陣食物香味給燻醒的。

微微睜開酸澀的眼楮,四周是一片漆黑,只有些微的火光映照著坐在不遠處的楚飄風臉上。

「你醒啦?」他對她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取出一件外衫,走過去披在她肩上。「餓了吧?吃點東西如何?」

「我睡了多久?」她站起身,走到火堆旁。

「差不多八個時辰。」他又丟進幾根枯枝,讓火生得更旺些。

一個時辰是兩小時。雲吹雪暗自換算,不由咋舌,她竟睡了十六個小時,快一天了。

楚飄風拿起身旁的鐵鍋架上火堆,不久,一陣淡淡的魚湯香味溢了出來。

他拿碗自了一碗溫熱的魚湯遞到她面前。「剛煮好不久,你嘗嘗。」她疑惑地接過碗,輕啜了一口,甘甜鮮美的滋味讓人齒頰留香,這魚大概也是現抓的吧?

「怎麼會有這些鍋碗飄盆?」

「你不會想知道。」他搖頭賊笑。

「我不吃偷來的東西!」她憤然用力放下碗。

「唉喲!說‘偷’多難听,是‘借’啦!我不過上趟武當‘借’些工具,用完就會歸還的,你別發神經好不好?」

她本以為這些食物、器皿都是他從附近獵戶家里偷來的,光顧貧苦人家,非俠之所為,但取自武當則又另當別論了——那個叫「均富、共享」。

你不是說上一趟武當山得花一天一夜的時間,我才睡八個時辰,你怎麼就來回一遍了?」

這女人既機智、又精明,在她面前什麼小錯都不能犯,一下子就被逮著小辮子了。

楚飄風無奈地輕撇嘴。「‘走’一趟是得花上一天一夜;但我沒說我是‘走’上去的呀。」

「你騎馬!」雲吹雪搖頭嘆笑。「你就非得去挑戰武當的禁令?」他不該姓「楚」的,應該姓「皮」!

「本來這山就不是武當派的,他們憑什麼佔為己有?不過我也沒騎馬啦!」他輕聳肩。「你一個人昏睡在洞里,我不放心,就讓‘閃電’留下來看顧你,我自己施展輕功飛上去的。」

還漏說了一項,偷鍋子時被武當的大廚發現了,他還打暈了那個廚師。如果整個武當上下只有一個廚師,那麼很遺憾,他們今晚大概得餓肚子了。

雲吹雪定定地瞧了他好一會兒,才又端起魚湯輕啜。這男人看似輕佻、狂邪,心腸倒是不錯,思慮也很周密,不失為一個大丈夫。「還有一些山菜、烤肉,要不要多吃點兒?」楚飄風獻寶似地又端出了兩盤菜。「可惜你起晚了,這叫化雞要現烤現吃才美味,現在倒有些涼了。」

「想不到你還會做菜。」她舉箸吃了幾口,每道菜都別有一番風味。

「我還會縫衣、制鞋呢!」他挺自傲的。

雲吹雪才不信。二十世紀末講求男女平權的新時代,都還有一堆大沙豬,只會茶來伸手、飯來張口;在古時,這種以男人為天的舊社會里,哪可能培育出如此「賢慧」的男人?

「你這女人真奇怪,」他揚眉狂笑。「我講真話你不信,我胡說八道,你倒信了個十成十。」

「謊話說多了,信用自然破產。」她冷道。

他伸手撕了一塊雞肉塞進嘴里。「我告訴……唉喲!」

雲吹雪看不順眼地舉筷敲了他一記。「你不會用筷子嗎?」

「這樣比較快嘛!」他亂委屈一把的。

「這樣沒衛生,又沒禮貌。」她一本正經地教訓他。

「老天,你還真是一板一眼!」楚飄風伸手一拍額頭。「如果你被迫跟一個既懶惰、又霸道的師父綁在一起十幾年,就知道該怎麼自求多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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