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向你保證,他絕對不會踫你一根汗毛。」幻姬軟言哀求著,「拜托,請你告訴我關在牢里的人上哪兒去了,好不好?」
「何必麻煩!」玉司神的耐性一向不值得稱許,他危險地眯緊雙瞳,「我有更好的方法問出口供。」
「救命啊!」守衛嚇得躲到幻姬背後,「這位小姐,只要你能保護我,我就告訴你地牢里的人上哪兒去了。」
「說定了。」幻姬得到了守衛的保證,轉向玉司神,「司神哥,麻煩你回避一下好不好?」
這小笨蛋,信別人不信他,玉司神定在原處,惡狠狠地瞪著守衛,嚇得對方上下牙齒不停打顫。
「你別擔心,司神哥最疼我了,他是個大好人,絕不會再打你的。」幻姬拍拍守衛的肩。
「哼!」玉司神一聲冷哼,卻也真的走開。
不明白,他為什麼要听她的話呢?愚蠢!但……
玉司神心頭溜過一絲竊喜,事實上,他一點兒都不排斥听到她在別人面前大聲夸贊他。
「你說,華老頭用直升機將里頭的兩位女士載走了!」幻姬驀然大吼。
玉司神離去的腳步一窒,才轉身,幻姬嬌小的身影隨即撲了上來。
「司神哥,怎麼辦?我們來晚了一步,媽媽又被抓走了!」
還有萬能社的老大呢。該死!當初應該先救她們的。
玉司神攢緊濃眉,大跨步走向癱軟在地的守衛︰「華老頭將人綁到哪兒去?」
「我不知道啊!」守衛臉色蒼白地直搖頭。
「別考驗我的耐性。」玉司神剽悍的身軀冒出陣陣詭異的白光。
守衛全身抖如秋風中的落葉︰「我真的不知道,老爺向來不告訴我們這些,我們只是一個口令、一個動作,其他什麼都不知道啊!」
「你沒有機會再說第三遍了!」玉司神揚起手。
「別這樣。」幻姬急沖向前摟住他的腰。
守衛白眼一翻,已然昏厥。
「該死,別以為昏倒就可以解決一切。」玉司神阻狠的目光瞪向壞他好事的幻姬,「讓開——」
「你再逼他也沒用的,他說的是實話。」幻姬死抱住他不放。
「是不是實話由我來界定。」就算問不出目的地,直升機飛向東南西北,總可以問出個方向吧!毫無線索的,要叫他上哪兒找人呢?
「我幫華老頭做過兩年的秘書,我知道那老家伙的疑心病是世界第一重的。」幻姬懊惱地道,「他真的從不告訴屬下任何事,每回都只是下個簡單的命令,叫屬下去執行。我想,他的目的地就算是直升機駕駛者也不一定知曉,他肯定會叫人直接起飛,然後在空中轉上一大圈,再指定方向、轉機……非得弄個十多道玄虛才會指出重點。」
謗本就是個變態嘛!玉司神蹙緊眉峰。
「我們回去找華欣義。」
「做什麼?你還想揍他一頓嗎?」幻姬不解地跟在他身後。
這女人的腦容量實在非常小。玉司神閉緊嘴巴,不屑回答這種蠢問題。
「告訴我嘛,司神哥。」她又跳上他的背。
「下來。」這樣的親密每每叫他心頭騷動不已。他懷念在基地里吻她的甜美快感,而體內另一股也越來越強烈。
「不要!」她咬著他的耳垂,非磨得答案不可,「司神哥、司神哥……」
玉司神倒吸口冷氣,感覺下月復部有一團火正在引燃,急忙甩月兌她。
「司神哥!」她懊惱地又往前沖。
玉司神一閃身,及時在她纏上來前,躲了開去。
「華欣義是華老頭的獨生子。」
「就這樣?」他寡言得叫人泄氣。幻姬跑上前去勾住他的手臂,「因此你認為華欣義會知道華老頭的計劃?」
他點頭算是回答。
幻姬抬頭望著他冷峻的側面,她這麼愛說話,可他卻是超級的沉悶,他們到底是怎麼湊在一起的?而且她居然不討厭這種感覺,奇怪!
她心想,自己八成是有被虐待狂!這是惟一的答案了。
「司神哥,我想與其找華欣義,不如去找華欣仁,得到消息的機率會高一點兒。」
那個大花痴!玉司神不屑地輕撇嘴,一個瘋女人能管什麼用?
「華欣義沒啥兒腦子,在‘華莊’里,他是個只負責吃喝玩樂的大少爺,華老頭早對他失望。他很多秘密產業都交由女兒負責,華欣仁雖然也愛玩,但論起耍陰謀、搞鬼計的本領,她卻不輸給她老爹。」幻姬說出她臥底「華莊」兩年的心得報告。
會是這樣嗎?但中國人一向最注重傳承,女兒再厲害,養大了也是別人家的,因此多任由敗家子毀壞家業。
這種事玉司神在豪門里看多了,實在不太相信華老頭有突破傳統的魄力。但倘若他真是那種只注重能力,不在乎其他的人,那麼這個敵人又更棘手了。
「還是先去找華欣義。」
「好吧!你決定了算。」幻姬雖然覺得希望不大,但為了她可憐的母親,不論如何都得試試。
※※※
一桶冷水澆在華欣義頭上。
「哇!下雨了,哪個混蛋,還不快給本少爺帶傘來。」華欣義甩著滿頭滿臉的水咆哮道。
「要傘沒有,拳頭如何?」玉司神一把拎起狼狽的大少爺,壓在牆上,「你父親呢?」
華欣義兩只腳在半空中亂跟著,衣領被人揪在手里,憋得他滿臉通紅。
「可惡,你竟敢這樣對我,我不會放過你的!」
「我再問一次,你父親人在哪里?」玉司神冷道。
「老頭?」華欣義一怔,吼道,「我怎麼會知道他去了哪里?」
玉司神掌中浮出一團白光,轟向華欣義。
「最後一次。」
華欣義只感到眼前一花,左頰傳來火辣辣的痛,腦後的牆壁居然裂了,那斑駁的聲音听得他白眼一翻,再度昏倒。
「果然是個敗家子。」幻姬搖搖頭,走過去,拍拍華欣義的臉,他沒醒,昏得很徹底。
「再提一桶水來。」玉司神的聲音越來越冷。
「你確定有用?」幻姬進浴室裝滿了一桶水交給他。
「這樣就有用了。」他舉手,送華欣義兩個重重的耳括子,把他丟在地上,一桶冷水緊接著澆下。
「唉喲!」華欣義捧著青腫的臉頰哀嚎,「好痛,嗚嗚嗚……好痛……」他竟然哭了。
「你到底是不是男子漢啊?」幻姬抱著腦袋蹲下去,一臉的難以忍受。
也許她說得對,找華欣義是問不出什麼消息,玉司神不免後悔起自己的獨裁。
「這一次我不會再打歪,你最好說實話,你父親呢?」
「不要、不要……」華欣義嚇得屎尿失禁,「你去問姐姐,我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啦!」
玉司神一甩袖,走出華欣義的臥房。
「司神哥。」幻姬隨後追了上來。他冷著一張臉,連噴出來的氣都帶著白煙,看來心火燒得很盛,「我有一樣東西,一直搞不明白,你先看看好不好?」
他默然停下腳步,耳朵听到巡衛的腳步聲,急忙拉著她穿過回廊,避上二樓。
也多虧「華莊」幅員廣大,佔地千坪,成回字形的四邊建築,扣掉佣人、守衛的房間,光主屋就有三十多間。
他們隨便躲進一間客房,都夠那些守衛們搜上半天了。
「什麼東西?」坐在二樓最東邊的客房里,玉司神問道。
「就是這個。」幻姬掏出她臥底兩年的成果,「華老頭的犯罪證據,我已經用電腦整理、統合過了,但有些地方我一直覺得很奇怪。」
「你帶這東西上‘華莊’救人?」她到底有沒有腦子?抱薪救火,找死不成?
「不是救人,是以物易物。」幻姬翻個白眼,「誰叫你死也不肯陪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