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我收了錢,你自信綁得住他?」
「這是我們之間的事,與你無關。」她像是下了某種決定,怒火背後,某種異樣的光燦在她眼里閃爍。
于君君第一個想法是一一一房里那個大帥哥完蛋了。
「十萬吧!」這個價錢算是公道了莉莉安二話不說,開了一張現金支票給她。「拿了錢,不準你再出現在地面前。」
「我又不是說話不算話的奸商。」雖然受了氣,卻得回一大筆報酬,于君君帥氣地開溜,剩下的麻煩就留給柳追雲自己去收拾了。
她一走,莉莉安忍了一夜的淚水再也停不住奔瀉而出。是妒嫉、是憤怒,也是羞辱,他就這麼討厭她,寧可要一個嗜錢如命的玩伴女郎也不要她!
包多不甘心的淚水濕了滿額,不禁怨起他的薄情。
她到底哪里不好?或者有什麼特別原因,使他不斷地逃離她?連看都不願意看她一眼。
一直以為在他心中,她應該算是一種獨特的存在,他對每一個人都疏淡有禮,獨對她,他會扯下所有紳士的偽裝,爆發出心底的不滿。
難道她猜錯了?這不是愛?而是另一種負面情緒——憎厭?
不!她絕不輕言放棄,這就去證實,他對她的感情到底是愛?還是恨?
打開他的臥室,她按熄電燈,自動卸上的衣裳,她存心和于君君比個高下。
追雲洗完澡,走出浴室,看到一室的黑暗.不禁咕噥;「走就走,干麼把燈全部關掉?」
不過他也沒想去把燈打開,反正他也累,關上燈正好睡覺。模黑著上床,他月兌上的浴巾,鑽進被窩里。
突然!大掌觸踫到一片軟玉溫香。
「于君君;你……」她還真的不死心耶!,「你不是回家了?」
靜悄悄的,沒有任何回聲,莉莉安為他連她和于君君的身體都分不清而妒火中燒,怒不可抑。
「喂!你玩夠了,快回家去。」他冷聲警告。
她依舊不語,雙手挑逗性地攀上他的肩,非逼得他失控,叫他永遠記住她不可。
「于君君!」冷言冷語中已帶了一絲怒意。
本來還加緊撫觸他的,但十指一踫到他熱燙的胸膛,她不由驚駭的全身僵硬無法動彈。
「于君君,你的聰明伶俐呢?」他在兩條之間築起一道防護牆,生疏的語氣不像情人間該有的。
莉莉安忽然迷惑了。就算只是伴侶,他這種反應也未免太奇怪了。
「她的聰明伶俐,連同她的人一起滾回家去了。」
「莉莉安——」他嚇得差點摔下床鋪,三步並做兩步跑過去打開電燈。
扁明乍亮,她看到一尊精果的阿波羅雕像,倒三角肌的厚實胸膛下連接著一雙修長勁腿,和……
「啊-!」
追雲實在是又好氣、又好笑。月兌光衣服爬到他床上的女人,坐在他床上喊他!這還有沒有天理啊?
「閉嘴!」他氣得一手捂住她的尖叫,一手急扯過被單遮掩。
「!」她又大叫,張嘴用力咬了他一口。
「呃!你在干什麼?」他吃痛地甩著手,齒印清晰的傷口上,血跡嫣然。
「這句話應該是我問你才對。」兩滴珠淚掛在眼眶,畢竟是未經人事的小女孩,這種事玩玩、說說還好,真的果裎相對了,所有的計劃盡皆落空,只剩下滿滿的心慌,攪得她手足無措。
「你……」他急忙彎腰拾起方才被他遺棄的浴巾圍住。「是你怕看到我的……我才要找東西遮掩。」
「那我也沒穿衣服,你把被單抽走了,我要用什麼遮?」她抹著淚,真的是被剛才震撼性的一幕嚇壞了。
「既然懂得要遮就不要月兌光衣服跳上我的床!」真的是快被她整瘋了。
「于君君就可以,為什麼我不行?」他不知道看到他和別的女人在一起,她有多心痛,那是要撕裂她靈魂般的巨疼啊!
「她承受得了後果,你呢?」看到她的淚,他重新意識到她的年齡,還是個不解世事的小女孩,下這麼重的藥整治她,是不是太過份了?莫名地,他竟覺得不舍。
「可是我愛你啊!」
「問題是我不愛你。」
「你撒謊。」
「你不要作白日夢了,我和你是不可能的。」
「我知道你是在乎我的,否則你不會這麼生氣,你會用剛才那種冷冷淡淡的態度待我。」這是她最後一張王牌了,她心如擂鼓地等待他的宣判。
「那是因為你盡吧些惹人生氣的事情。」從沒看過像她這麼會閉禍的女孩,真是敗給她了。
這不是答案啊!莉莉安氣紅了俏臉。
「你為什麼不敢承認?你懦夫!」
她的口不擇言再度順利惹火了追雲。他臉色一片鐵青,只有一雙火眼燒得艷紅。
「你想不想知道一個懦夫被逼急了,會做出什麼事?」他用力推倒她,作勢掀開被單。
「不要——」她拼命死守住最後一道防線。
「現在才曉得害怕不嫌太遲?」他陰鷙的語氣像把利刃,不停凌遲著她的身心。「憑你也想要勾引男人?」
「我愛我所愛有什麼不對?」她怒吼,氣極他的污辱。
「好啊!我現在就達成你的願望。」他一下子掀開被單。
「啊——」她尖叫一聲,淚水重又涌出。「嗚嗚嗚……」她真的錯了嗎?她不知道,只能無助地雙手環胸,蜷曲著身子,畏縮在床角。
眼望她晶瑩的淚水摧折著如花嬌顏,雪白身子驚顫似秋風中的落葉,她的害怕是那麼明顯,而他正是那無情摧花手。那股陌生的不舍與心疼再度擊潰心防。可惡!這笨女人,他……他竟然下不了手;被心中莫名的愁緒擾亂了自制力。
「滾!限你三天之內滾出我的房子,否則別怪我對你不客氣。」他再也忍不住破口大罵。
她的自尊心在他的羞辱下,被切割成片片,更多的淚浸濕了枕頭,怨恨的眼對他進行控訴,那龐然勃發的怒氣幾乎炸毀了她。
「柳追雲,我討厭你。」用力嘶吼的同時,也扯碎了一顆少女芳心。憤恨地拖著被單沖出臥室,她奔到客房的床上放聲大哭。
他的心又開始緊緊地揪疼了。听到她親口說出「討厭」,他應該慶幸目的達成才對,但——不知何故,落寞逮住了他。
這一夜,公寓里只聞聲聲的嘆息隔著兩面牆壁與那傷心的痛哭應和成曲。
第三章
听著大門開啟又關合的聲音,莉莉安睜開紅腫酸澀的眼皮,追雲上班去了,這個曾經是幻想中最溫暖美滿的家終究只剩下她一個人。
突然,她覺得這房間好大,寬敞得叫人心空虛。要听他的話回家嗎?她不確定已然被傷得體無完膚的芳心是否還凝聚得出勇氣繼續這場追情行動?
眼角瞥見床邊昨夜一時意氣收拾好的行李,她孤獨地來,還要了然一身地走嗎?不甘心啊!
緊緊地握著粉拳,她甩下滿臉的淚痕,就再給他和自己最後一次機會吧!「知己知彼」既然不能百戰百勝,那就實施第二招「死纏爛打」!
換件衣服,招輛計程車直驅「薩多摩飯店」。
莉莉安伸手就想按下主管專屬電梯。
「小姐,你不能搭乘這部電梯。」一個突兀的女聲插進來,撥開她的手。
「為什麼?」莉莉安轉頭,看到一個氣勢張焰,精明美麗的女人。
「因為這是主管專用電梯。」在飯店里擔任機要秘書一職的黃舒姿,向來討厭逾矩、不識相的客人。
「但是別的電梯都沒辦法上頂樓啊!」追雲的辦公室在最高層,她非搭這部電梯不可。
「頂樓是主管辦公室,不是閑雜人等可以上去的。」